“混账!”

润真在刚才梅瞿楠翻看那册子时也在旁边看着,此刻梅瞿楠的怒骂让润真吓了一跳。

转眼又想,也不怪老爷如此气愤,实在是……

润真帮梅瞿楠顺了一下气,道,“老爷,这……”

他不说还好,一说起来,梅瞿楠“砰”的一声,将手拍在了桌上,道,“这两个人!简直丢人!”

原来,竟是何流姒的嫁妆竟然少了许多。多是首饰一类的珍贵物件。

梅瞿楠觉得,一直不曾亏待过梅阮和琴姨娘,竟也做出如此丢人之事。去盗用了何流姒的东西。

若不是此次将玉佩抵了出去,恐怕整个库房都得被搬空。

不过,却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这东西到底是琴姨娘拿的,还是梅阮拿的。

还需想个法子确认一番。

“就说这府中都需大清扫一遍。”梅瞿楠沉声道,“秋水苑和菡萏院都趁机去查清楚!如果找到了,就全拿回来。”

“是,老爷。”润真觉得这法子确实是好,也不会叫人看出来真实意图。

千棉阁

九黎午睡刚醒,正在绣着一个荷包。湛蓝色的底色上,隐隐约约能看出绣的正是几朵绽放正盛的白梅。

有一朵甚至连花蕊都能看清。

九黎身为丞相府的大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虽说梅瞿楠并未逼着九黎学这些,只是九黎自己觉得,不做便不做,要做就要做到精通。

从七八岁时就让梅瞿楠专门请了师傅来教导这些。

直到十三岁时,各个师傅都说没什么能交给九黎的了,这才作罢。

九黎虽然甚少出现在宴会上,作诗弹琴,这才女的名声却仍然由这些个师傅的口中传了出去。

“小姐,你绣的好美啊。”珆缃在一旁叹道,“小姐这手艺,怕是专给宫里的娘娘做衣服的绣娘都比不过的。”

“嗯?”九黎斜睨了眼珆缃,道,“你这是将本小姐与那些奴才相比?”语气不温不火,听不出情绪。

宫中绣娘,说白了,也是奴才。给娘娘做衣服的又怎样?

“奴婢……”珆缃自知失言,却想不到如今梅九黎如此敏感。“奴婢口误,奴婢不是这个意思。请小姐恕罪。”连忙跪倒在九黎脚下,珆缃也很是疑惑,这梅九黎以前就是个容易哄骗的傻子小姐罢了,平日里连自己的讽刺都听不出来,还喜滋滋的以为自己夸她呢。

看着梅九黎身为丞相府大小姐却被自己哄得团团转,珆缃心里快意不已。人上人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玩在掌心。

怎的今日像是开窍了一般。

因着九黎重生回来后,一直没怎么让珆缃近身,是以,珆缃还未察觉九黎的不同。

九黎居高临下看着珆缃,上一世的最后,珆缃也是这般看着自己的呢。

可真有趣啊,看着珆缃那提溜着转的眼珠,九黎就知道,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珆缃跪了一阵,迟迟不见九黎叫起,便大着胆子抬眼去翘了瞧九黎。

却见九黎已经一手撑着下巴,眼皮微阖。

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