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现在十年时间已到,便是不再甘心臣服于曲荣了?

那么南疆这十年来的准备必不会少。

当时双方僵持着肯定谁都讨不了好,必得有一方先落败。

梅瞿楠对阿勒奇说,“你我双方僵持着也不是个事,终究是我曲荣更甚一筹。不若南疆先行归顺,不然这劳民伤财的,对国本不利啊。再者,这南疆归顺曲荣也不是何坏事。”

因着这战事本就是南疆先行挑起,自是有些理亏的。

就这么每日对阿勒奇磨嘴皮子,终是将他说动了。不过,阿勒奇却仍有他自己的野心。

所以,这约定的十年已到,自是开始动作了起来。

整个曲荣都知晓淳于翎不仅是摄政王殿下,更是这曲荣的战神。

南疆之后的战役,淳于翎皆有参加。

排兵布阵出神入化,每次都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到最后,敌人对于淳于翎闻风丧胆。曲荣也安宁不少,不再时不时有边壤小国的骚扰。

所以,如今南疆野心复苏,自然是想要首先除掉淳于翎这个大障碍。用来刺杀淳于翎的人也是精英中的精英。所以,淳于翎才会大意中招。

“原来如此。多谢丞相告知此事。”淳于翎道,“不过为何你南疆之行只字不提呢。”

说到这个,梅瞿楠沉默良久。

淳于翎还以为梅瞿楠不会回答了,却听见他道,“因着臣的南疆两月之行,才……才没能在黎儿她母亲最后的日子里陪着她。”原来,梅瞿楠去了南疆的两个月里,何流姒的病情却忽的加重。到最后,也是硬撑着一口气见了急匆匆赶回来的梅瞿楠一面,就去了。

所以,梅瞿楠一直自责不已,想着若不是自己非要去南疆的话,何流姒说不定也不会病情加重。因着事后梅瞿楠问过医治何流姒的医师,说是因为何流姒忧思过重,心脉於堵,才会……

淳于翎察觉自己提到了梅丞相的伤心事,略微有些尴尬。站在那儿,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想到那小丫头才五岁时就没了娘,心中就柔软了一下。淳于翎在此时却忘了自己与九黎也是差不多的情况罢了。

梅瞿楠走出自己的思绪后,见淳于翎站在那儿,笑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王爷,臣这是情绪有点失控了。”

“无妨,无妨,也是本王提起了丞相的伤心事了。”淳于翎连声道,“既然已经问清楚缘由,那本王就先走了,丞相。”说罢,便闪身不见。

看来此事得从长计议了,怎么能让南疆的阴谋得逞呢。

“恭送王爷。”见着淳于翎来无影去无踪的,梅瞿楠觉得这不是自己该管的事儿。

唉,恐怕这帝都又将是风雨欲来啊。

“老爷,”润真在外敲了下门。

“进来。”

“老爷,这是刚才吉叔送来的册子。”润真将一本纸册递给了梅瞿楠,“说,这是今日在库房统计过的结果。”

梅瞿楠接过册子翻看了起来。

才看到第一页,就让梅瞿楠瞪大了眼睛。

但他还是忍耐着看了下去。

到了第三页时,“砰!”

梅瞿楠将册子扔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