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么决绝！为什么不给哪怕一丝的希望！陆九渊没办法接受。

“不！你说过我是天上地下第一厉害的天尊，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的，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的！”他用力收紧了手臂，牢牢将洛清欢箍在怀中，一边安抚她，一边将她抱起就要飞走寻医，却又被洛清欢拦了下来。

她泪眼朦胧地轻声抽了抽鼻子，几乎是祈求地轻声说道：“别、别动，让我……再多看你一……一眼。”

可怜兮兮的语气，让陆九渊的心狠狠一抽，痛意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几乎让他痉挛。

是啊，其实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到了这一步已经是回天乏术了，让弥留的她折腾来奔波去徒增辛劳，还不如好好珍惜这最后的时光。难道就连她最后这么微小的心愿，自己也不能帮她达成吗？

陆九渊停下脚步，坐了下来，动作小心而轻柔地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用温暖的怀抱将她圈在里面。

洛清欢很开心，毫无血色的手，颤抖着抚摸上他坚毅的脸庞，吃力但是努力地绽放出一个温暖的笑容来，唤道：“陆……九渊……”

“我在”，陆九渊握住她无力到即将滑落的手，将之贴到自己的脸上，“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别怕。”

听到这暖心的回答，洛清欢眯起眼睛笑地更开心了，“这段时间……咳咳，是我这辈子，过得最、最开心的日子，谢……咳咳咳咳，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是你让我体会到了几万年来都没有过的喜怒哀乐，是你让我体会到了世间除了修炼，还有这么多美好的事情。

陆九渊眼眶热热的，用力把在里面打转的泪水憋回去，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抚她：“小傻瓜，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会有更开心的时候的，我保证。”

这是一句谎言，然而洛清欢没有反驳。既然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又何苦打碎他最后的一点倔强呢？

血似乎已经流干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冷，打起寒战来，陆九渊把她抱得更紧了，还升起灵力来温暖她。

有人陪，有温暖，就这么死去，也算是比较幸福的一种方式了吧。

洛清欢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用力地睁着眼睛，就这么大喇喇地直接地盯着陆九渊的脸看，毫不掩饰其中炽热的爱意。

人之将死，还需要掩藏什么呢？

陆九渊也回之坚定深情的目光。眼神交错间，美好而真挚的情感在两人之间流转，这一瞬间，甜蜜而隽永。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洛清欢一直定在陆九渊脸上，没有移开过一丝一毫的目光，却越来越黯淡了。

“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啊……”

陆九渊也希望时间就定格在这一秒，不再往前走！

然而，这也只是奢望罢了。

随着洛清欢这几不可闻的一声呢喃，她眼神中所有的缱绻瞬间消失不见，抚在陆九渊脸上的手，也没有了丝毫力气地垂了下来。

李师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