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少女正面躺着,双目阖紧,呼吸平稳如常。长长的睫毛,偶尔微微颤一下,像受了惊的蝴蝶般。
眼底,悄悄倒映出两片蝶翼般轻盈的影。
没了火苗照耀,屋内光线很暗。
莲庆躺下好一会儿,虽闭上眼,却并未睡着,知道凰钟仍坐在床边犹豫,半天没有听见他躺下的动静。
不禁睁开眼,微微一笑,调侃道。
“小凤凰,你想一晚上坐在那儿,万一又受寒害得你自个儿身体犯病吃苦,我当然是没意见啦。”
“不过嘛,有一点,我得事先跟你说明一下!”
“貌似,这些天我躺得太久,脑子不是很清醒。不保证下一秒会不会脑子一抽?直接把你给扒、光、光!扔东院刘寡妇床—上去!嘿嘿嘿……”
“……”
阿庆,你这哪里是脑子不清醒……根本,就是脑子不正常!
凰钟回过头去,与某人四目相对。
俩人大眼瞪小眼!
少女冲他笑得一脸天真无邪,仿佛刚刚那番话,只是在与他开开玩笑罢了。
但凰钟心底很清楚。
她这……绝不是什么开开玩笑罢了!
阿庆是真的干得出来!
“嘻嘻,想来,刘大婶子,一定会很高兴……”莲庆暧昧地舔了下唇。
摊开五指,伸到半空中,漫不经心,对准着他的领口处,飞快地虚抓了一把。
眼神里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危险意味……
直叫他背后寒意森森,毛骨悚然!
“……”
凰钟沉默了一会儿,随着她这一番话,皱起眉,面色,开始隐隐发青……有些坐不住了。
虽很不情愿,到底,还是主动往床榻里边,稍稍坐近了一些。
小样?
跟我斗!
莲庆整个人斜躺着,单手撑头,静静看着少年慢吞吞,一点一点,将双脚往床上挪,搞得她好像成了一强逼良家女子就范的恶霸似的。
顿感无聊,扬手,懒懒打了个哈欠。
顺带,擦了擦眼角多余的泪花。
……
……
刘寡妇其人,在定远侯府,那可是一向抢八卦头条的热点人物啊!
同云娘一样。
单从外表看上去,只是一名高高壮壮的普通胖妇人,没有过多可描述的地方。除了,天生力气比较大之外。
唯有一点,据说,她那方面欲—望,据说比她的力气还大!
经常,是叫一干汉子从来都上得去、下不来!
咳,不对,应该说,下来的保管个个都两腿打颤儿,连路都走不稳当。
绝大多数,此生,不会再想上第二次。
而刘寡妇的活计儿……是专门替侯府倒夜香的。
因此,身上,常年萦绕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夜香味。偏生她本人又不大爱洗澡,往往靠得离她近些,都能闻到一股格外‘撩人’的香气。
所以,从某方面来说。
莲庆,其实还是相当会抓某人‘痛点’的!
嗯。
就是,稍稍过于黄暴了一点点。
但从凰钟的具体表现上来看,显然,杀伤力还是很充足的。
“早这样不就好了!”
莲庆白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嘲讽道。
“……”
凰钟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全身上下,硬邦邦的。右边肩膀,大半依旧紧紧挨着床沿,隔得离床榻里边的少女,起码,有近十尺的距离。
莲庆见状,无所谓耸肩,又打了个哈欠。
唇畔的笑容像舞台上,描了花妆的戏子般,真真假假,意味不明。
冲着身畔那莫名其妙又开始纯情起来的傻兔子,意兴阑珊,讥讽道。
“你这是打算睡着了之后,待会儿,翻个身就跌床下去?”
“……”
凰钟默默装死中,面颊诡异地飘出点点绯色,一动也不动。
“嘁!”
莲庆冷嗤一声。
突然坐起身,居高临下斜睨着他,一派女土匪的架势。
二话不说,右手倏地一把揪住其领口,直接霸道地往床榻里面拖!
“……”
凰钟顿时双目睁圆,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
脸色白了红,红了白。
似傍晚的云霞般,色调变幻极快。
最终,还是决定乖乖闭上眼,任由她摆布。
“干嘛?一脸期待的表情?”
“……没有!”凰钟急忙睁开眼,反驳道。
“哟,就装吧你!今儿晚上说起那红袖榜第一美人的时候,你这只大尾巴狼早自行暴露了!嘿嘿嘿,小凤凰,纯情小白兔角色扮演游戏这么好玩啊……?!”
莲庆低头,尤为暧昧地冲他耳畔轻吹了口气,眉眼弯弯,温言软语道。
“公子,长夜漫漫,无心睡眠。要不……奴家给你来点不一样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