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颜容连忙辩驳道:“她可不是什么陌生人,也没有胡言乱语,她还留了联系方式给我,如果你不信,我可以叫她过来和你们当面对质,如果是假的,我亲自把她撵出去。”
一旁的叶静微微长大嘴巴,在最初的震惊过后,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飘忽地说道:“你今天早上遇到的?该不会是那个路优然吧?”
听到这个名字,商竹衣立刻联想到了今天终于看到真面目的粽子精,也感觉叶静的猜测十分有道理。
倒是一旁的季牧爵仍旧没有那个未经允许便擅自将自己带去酒店的居酒屋服务生和那个名字联系起来,因为他对这个人实在没有什么比较深刻的印象。
颜容掏出那张写着联系方式和名字的纸条,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是她,你们认识她?那看来她的话更加具有可信度了,不是么?”
叶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低声反驳道:“是个锤子!”
颜容瞪了她一眼,现在她没有心情和叶静斗嘴,于是,她再次将注意力转向季牧爵,故意刺激商竹衣道:“如果这位路小姐说的是真话的话,牧爵,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们母子啊?”
“什么是真,根本不可能是真的!”季牧爵有些愠怒地低喝道。
颜容仍旧不放弃:“但是那位路小姐言之凿凿,说曾经和你有过……她还说,如果你不肯负责的话,她就把这件事披露给媒体,到时候可就不是家务事这么简单了,一旦负 面 新闻传开,你好不容易重振的季氏集团就要面临风险了!”
她说的这些季牧爵当然知道,但是这不代表他会相信颜容所说的话:“妈,如果这是你为了威胁我编造的故事的话,那我只能说,太拙劣了,因为按你所说,也是当事人之一,我怎么不记得我曾经和……”
说到最后,季牧爵也蓦地想起了几天前发生的那件事,他的眉头顿时一皱,话语也渐渐低微了下去。
“牧爵?”见他不讲话了,商竹衣的心里也有些发虚;“怎么了?”
听到她的呼唤,季牧爵勉强收敛了心神:“没……没什么。”
一旁的叶静也在暗暗观察着他的神情,心中忽然升起一阵不好用预感,难道真的是那一晚?
季牧爵抬眼看了颜容一眼,然后低声说道:“妈,我们去书房说吧。”
颜容原本只是想拿出来刺激商竹衣一下,但是看在季牧爵的神情,她脸上嚣张的神色也蓦地一僵,难道真的像那个疯女人说的那样,她的儿子竟然……
不等颜容点头答应,季牧爵便半扶半拉地将她带进了楼上书房,临走之前还给了叶静一个暗示的眼神。
被留在原地的商竹衣一脸茫然,转头看向叶静:“这是……怎么回事?”
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叶静不想让商竹衣想太多,于是,她上前一步扶住商竹衣的肩膀:“还能是怎么回事啊,牧爵不想让那个老……季伯母继续说扎你心的话了,所以拉她上楼单聊了,你别胡思乱想,早点休息吧。”
商竹衣虽然说不上来,但还是决定季牧爵的行为有些奇怪,但是叶静这样讲了,她又不好立刻质疑反驳,只能迟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叶静的陪伴下,一起回去了房间里。
当晚,商竹衣便失眠了,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虽然睡着了,但是却一点也不解乏,第二天醒来之后,眼下乌已经可以和国宝媲美了。
她原本是打算次日清早向季牧爵询问清楚的,但是没有想到等她披衣下楼的时候,季牧爵已经坐在他的那辆路虎上,根本没有瞧见她,一踩油门,便绝尘而去。
原本在心里翻来覆去想要问清楚的话,被堵了回去,商竹衣感觉如鲠在喉,扶着门框的手不由地收紧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叶静也起床了,她看着呆立在门旁的商竹衣,眉头不由地一皱:“竹衣?”
她唤了一声,但是商竹衣却恍若未觉一般,仍旧维持着雕像般的姿势站在门口,眼神茫然地看向门外。
见状,叶静的心里更加担忧了,她快步走了过来,伸手在商竹衣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提高了一些音量:“竹衣。”
闻言,商竹衣被惊得哆嗦了一下,连忙转身看向叶静:“静姐?你……你醒了?”
叶静仍旧神情担忧,点了点头:“竹衣,你还好吧?我不是告诉你了么,别胡思乱想的,那件事不过是她心口胡说而已,根本没有必要上心,而且就算退一万步来说,哪怕是真的,你这样煎熬自己的精神,也是于事无补啊。”
商竹衣怎么会想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 思绪。
“我知道了,我没有多想,只是有些事情想想牧爵询问清楚,但是今天一大早他便出门了,我连一句话也没来记得和他说,我总担心,他会不会是在躲着我……”商竹衣呐呐地说道。
叶静眸色一沉,然后沉吟了片刻道:“他应该只是有公事要忙,牧爵不会躲着你的。”
她嘴上虽然这样讲,但是心里的疑虑仍旧没有彻底打消,打定主意要等季牧爵回来之后,和他好好谈一谈。
也不知道商竹衣有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只见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往客厅里走去。
这时,颜容也收拾好了,一身轻松地往楼下走,看着商竹衣魂不附体的样子,就感觉心中解气,于是,她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挑衅似的说道:“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看在你我曾经婆媳一场的份上,我可以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牧爵昨晚问我要走了那位路小姐的联系方式,今天这么急匆匆地出门,大概就是要去见她的吧。”
闻言,商竹衣的身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扶着桌子站起身来,也顾不上什么虚礼了:“你说什么?”
叶静生怕商竹衣会受不了刺激,于是,连忙反身走到她身边,伸出手扶住她的手臂,似乎想通过这种方式给予她力量。
“我说,牧爵一定是听说了自己的骨肉可能还要流落在外,所以去寻找她们母子了。”颜容故意挑了最恶毒的说法去刺激商竹衣原本就有些脆弱慌张的心灵。
“你别胡说!”不等商竹衣反驳,叶静便看不下去:“这些不过是你自己的臆测而已,你说这些,到底是什么居心,你以为竹衣难过了,牧爵的心里还能好受么?”
“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牧爵是季氏集团的掌门人,有的是优秀的女人前仆后继,她商竹衣更站在牧爵身边已经应该暗自庆幸了,但是她竟然还挑唆我儿子和我的关系,那我们季家就容不下这样的儿媳!”颜容也十分生气地吼了回来。
“我哪有!”商竹衣又气又急,终于忍不住反驳了回去:“你回国虽然只有只有短短几日,但是我对你却是尽心尽力,哪怕你刻意刁难,我也选择隐忍,但是你却仍要咄咄逼人!”
颜容从没有见过她这一面,有些被震慑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不过很快她便调整好了情绪,脸上的嚣张神色比刚才更甚:“那不过是你的伪装而已,一旦遂了你的心愿,重新嫁进季家,你就会变本加厉地报复回来,所以我更加不能让你得逞了!”
闻言,一旁的叶静冷笑一声:“你终于把你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了,你不过是担心竹衣取代你成为季家新的女主人而已,你在季家颐指气使惯了的,怎么可能甘心?但是你就被想过,那个叫路优然的女人,或许根本不想她在你面前假装的那样温顺,到时候你引狼入室,怕是哭都来不及!”
颜容当然知道路优然是个什么货色,但是现在为了打压商竹衣,她能利用的棋子,只剩下面前的路优然了,所以她没得选,大不了等商竹衣的气焰被她打压下去之后,她再多加防范就是了。
她在心底都已经盘算好了,就以为万事大吉,于是便专心对付起眼前的商竹衣。
“这个就不需要你一个外人来过问了。”颜容站在半截台阶上,居高临下地蔑视着叶静。
“你!”叶静被她的表情弄得火冒三丈,当场就要掀桌子打人。
不过没有等她们打起来,商竹衣便寒着脸扬起手打断了她们一触即发的对峙:“所以说,牧爵和路优然,真的有过我不知道的交集?”
“当然。”
“当然不是!”
两个截然相反的答案在商竹衣耳边炸响,她不知道该相信谁,唯一一个可以询问的对象,今天却连一个照面都没有和她打,便离开了别墅。
商竹衣感觉耳边忽然想起一阵忽远忽近的嗡鸣声,接着她便感觉眼前的场景飞速地旋转着,她想要伸手拉住什么东西稳住身形,但是却已经没有提起了,在眼前的光线彻底暗下去之前,她只来得及低唤了一声:“静姐……”
正怒目瞪着颜容的叶静一时没有察觉商竹衣的异样,直到身后传来咚的一声后,她才震惊地转过身去查看:“竹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