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我们是法治社会,每个人在法律面前都是平等的;法律也从来不会因为某个人的特殊身份而有失公允,不要以为你现在有病在身,就可以逍遥法外,受害人就在眼前看着呢,我要替他们讨回个公道!”
“段天,你流氓,恶棍!我好欺负,警察也好欺负吗?”
男子咬牙切齿,仿佛和段天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
他身后的两个女人都掩面哭泣,不时指着段天骂,看来段天的确做出了令人发指的事儿。
男子激动之余,突然冲过来就要厮打段天,大有和“仇人”同归于尽的架势,被两个干警拦住了。
金局忙大声喝斥才算稳定住了局面,男子不骂,女子也不哭了。
“周总,段天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在这里装好人骗取您的信任,别信他的花言巧语,我们这就把他带走,让他的罪行公布于众!”
周心融自然有自己的是非观。
看着几个男女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在演戏,因为那女子脸上没有悲痛,相反有些戏谑,明显不入戏;这样的丑剧也在自己的面前上演?
“金局长,单凭他们的一面之词,好像很难鉴定一个案子,要是有的话,也要找到最直接的证据,是吧?”
“证据?周总您一直在集团工作,也没接触过这些口是心非的人,对他们罪恶的心里不了解;段天这样的人,就由我们带走处理吧!”金局还是保持着领导姿态,不想轻易和周氏集团闹翻。
“金局,我一直尊重公安局的领导,是你们的辛苦工作,才换得我们这些百姓的平安幸福;但不管怎么说,我们周氏集团在本地还是有点儿名声,是吧?我们怎么也该有保留一丝尊严的资格吧?公安局就当着我的面儿把人带走,是不是有些不好呢?”
没办法,她只能利用周氏集团这面挡箭牌了;和公安局的人来硬的,不是明智之举,公安局是最不怕你来硬的了。
“周总,您的心情我们理解;不过您不用担心,这事儿我们会秘密进行,不会让外界得到任何讯息的;来人,把段天带走!”
说带走就带走,丝毫不给机会。
就连赫赫有名周氏集团的少掌柜的,面对公安局的这种举动也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行动。
但她还是要阻止,厉声喝问起来,不让他们动手;她没动手,是因为知道凭自己的一己之力,是无法从三四个干警手里夺回段天的。
因此她的阻挠无效。
段天浑身的伤,还是被强行从床上拉起来,胡乱穿上鞋子,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下,就被带出了房间。
冷西风的车子就停在医院对面,看到医院楼下的一排警车,再看到全副武装的干警有十几个,知道这次段天是跑不掉了;便叼上一支烟,慢慢享受起来。
很快,段天狼狈不堪地被推出了大门。
他清楚,这种情况下周心融不会跟出来的,为了面子,为了周氏集团的面子。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
周心融疯了般地追出来,又被几个干警拉住,截了回去;她又挣脱冲出来,这次被拉回去,再也没能挣脱。
“这次差不多了!估计不会有什么意外再出现了,段天可倚仗的是军队的那个赵参谋,经过调查,他已经被调到其他军区,现在再想帮段天,没机会了。”
段天,除了他之外,还有谁能帮了你?
你手下的几个?他们绑在一起也无法把你捞出去喽!
把可能出面的人盘点一遍,没有谁能和自己这方力量抗衡,他放心地发动了车子,只等段天被塞进车子后,他也开车离开,向周廷峰请功去。
第一辆警车发动了,来到路中间准备开道,后面的警车陆续起动,只等着最后一刻的到来了。
段天被塞进了车子,是那种窗子上有铁网的装载囚犯的专用车。
车子陆续发动,缓缓来到路上驶成一排。
一切都不会有挽回的余地了,冷西风仿佛看到,自己的那些东西被周廷峰从保险柜拿出来亲手交给自己,笑道:“西风,这次做的好!这些东西原封不动地重新归还你,这次一定要保护好哦!”
他的车子也缓缓起动,来到了路中间。
做为完成这个任务的主要策划人,他不想警车押解途中发生任何意外。
但还是有个情况下了他一跳。
刚驶离医院,还没转过第一个路口,迎面来了一辆警车,速度飞快,在路口处根本没减速就驶向医院,吓得两侧车辆纷纷避让,就连金局长的警车也不得不略微停滞一下做出了躲避动作。
他不由看向驾驶员,依稀感到应该是个女孩子。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管她是谁,还是少一事的好,他远远跟在警车队后。
又往前行驶了一段路,从路程上计算,距离公安局已经比离开医院的少,再有十五分钟就能赶到;只要车子进了公安局,任你是军队还是市委的领导,也没有办法把一个正在接受审问的人保释出来吧?
眼看转过这个弯儿,穿过一个路口再左转,就是公安局的大门了,胜利在望!
冷西风长出了一口气,准备在看到公安局大门后就靠边停车。
公安局的车辆在执行特殊任务时,是不受红灯限制的;好在押解段天这样一个小人物,警车的速度不用太快,车队对红灯视而不见,缓缓地闯了过去。
冷西风不敢,他可不是公安局的人,开的也是普通车辆,没有任何通行的优先权。
他刚站住,一辆警车从身边疾驰而过,非一般地超过所有的警车拦在前面,硬生生拦停了所有警车!
冷西风的心立刻悬了起来。
这辆警车就是刚才驶进医院的那辆!
要命!
能拦警车车队的,绝不是一般人,这一点不用仔细分析,并且这警车好像就带着一股霸气来的。
绿灯亮起,他开车缓缓驶过红绿灯,停在了路边。
张雨虹已经从这辆警车里下来了。
金局长并不在乎,肥大的身躯艰难地离开警车,来到张雨虹的面前。
“你是——?”
他的目光扫过来,看到了“特警”字样的车子,从拍照看,知道是来自乌市的。
乌市的特警,还能管到东岭市来?还能管到同样挂着警灯的公安局来?他有了自信。
张雨虹看看他,问道:“车里押的是什么人?”
金局刚要说是个普通犯人,但他急于摆脱张雨虹,便想把问题说得更严重些,让她知难而退。
“重要的犯人!恐怖分子!”
“哦?您是什么人啊?”
“我?”一听她这么问,金局长觉得自己的谎言起了作用,一挺腰杆答道:“我,东岭市公安局副局长金岩。”
张雨虹从兜里掏出证件,扬起来示意给对方,说道:“金岩局长您好!我是乌市特警队反恐情报组组长张雨虹,车里的恐怖分子叫什么名字?”
金岩的汗就下来了,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她是什么反恐组长,还说什么抓到恐怖分子啊?这不给人家机会吗?反恐情报组,当然对恐怖分子的了解是最多的,自己胡编乱造根本就无法蒙混过关,这事儿弄的!
张雨虹不知道他押解的是谁,只是在医院听说抓走了人,估计和恐怖分子有牵连,才追过来的;一听说抓到的是恐怖分子,更是大喜过望,便想押着段天的车里看,却看不清。
金岩更是做梦都没想到她会认识段天,只是对她用领子挡着右脸有些奇怪,便随口道:“小恐怖分子,估计您也不知道名字,等我们待会局里审问后,再向张组长汇报,您看成吗?”
为了完成任务,他也不想多生是非。
“金局长,我就想知道他的名字,做为反恐情报组长,遇到押解恐怖分子的机会,当然要知道的,不是吗?”
“哦,他——”金岩心里快速反应着,觉得就算说了,她也不见得知道,如果不说,反而会引起她的疑心。
说!
“张组长,他不过是我们本地的一个小人物,姓段,——回头我把详细情况向您汇报,如何?”
现在的张雨虹,早已把对段天的挂念化成了闻风而动的动力,别说听到个段子,就是听到个“天”,也会找到底,看和段天的“天”有没有关系!
现在一听说姓段,立刻神经质般地大声道:“好,我看看他是怎么样个人!”
段天早已听到了她的声音,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现在她要看到自己,更是又惊又喜,希望她能把自己救出来,又怕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
金岩一听这话,又为难了。
张雨虹却不在乎他的感受,来到押着段天的车子旁,看了一会儿道:“打开,我看看!”
“张组长,里面是恐怖分子,我们不能轻易打开!再说了,他的同伙儿就在附近,一旦被劫走,我们的责任太大,承担不起啊!”
张雨虹伸手撩起风衣,露出了里面的武器,长短枪匕首手雷都有!
她一把拔出微型冲锋枪,喝道:“打开!我就不信了,有特警在,谁敢乱动?”
金岩直皱眉头。
远处驶来了一辆摩托车,警用摩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