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恩在旁边看着,显得很焦急。

看得出来,他对这个孙女很着紧,我要是能治好周亭,他肯定会帮我了。

我抓着周亭的手心,用力揉搓几下,她红着脸,想把手缩回去。

“别动。”

她的力气没我大,我揉搓了几下,手掌还是冰地。这就严重了,她的肾气已经亏损很严重了,要不然有周天恩用法术维持着,估计早就没命了。

“怎么样?能治吗?”

我没有说话,把槐木盒子拿了出来。周亭瞧见了,嘟着嘴说道:“你是不是很穷啊?”

我面上尴尬,银针都被摔坏了,只有两个还能用。我拿起银针,在她的鬼枕穴扎了一针,然后轻轻搓动,就有一股寒气冒了出来。

我把被子撩起来,她急的发出尖叫。

我按着她不许动。

还有一针扎在她的腿上,这里是鬼路,主发阳气,是人体的大穴。她用脚来踢我,我就说道:“你要是乱来,我就扎你的脚趾头。”

她就不敢动了。

周天恩急了,被阮青红拦着,说道:“周爷爷,您先等等。”

周亭泪眼惶惶地,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仿佛我成了一个大坏蛋。我把银针拔出来,她忽然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周天恩问道。

“我,我觉得有点热。”周亭带着几分惊喜地说道,她走下床,舒展着四肢,对我说道,“原来你真的有一点本事啊。”

还不忘记损我一下,我当然不会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周天恩又惊又喜,抓着我的手,说道:“杜医生,你真有一手,老头子服了。为了周亭的病,我不知道找了多少医生,他们都没你懂。”

只是暂时把病情稳定,还要除掉病根。

虽然我这么说,但是周天恩还是很感激我。

“你这么年轻,不仅懂本事,还很谦虚,光是这一点,我就很服气了。”

我们回到楼下客厅,周天恩叫下人泡了茶送来,周亭站在旁边,好奇地听我们说话。周天恩听我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就说道:“这事跟你没关系,肯定是有人要拿你做替罪羔羊。”

阮青红说道:“周爷爷,您有法子吗?”

“我在七星观也有几个熟识,可以替你周旋一下。”

他显得很有信心,我心里虽然惴惴,总算是安心了一点。

“你别急,只要证明跟你没有关系,谁会跟你为难呢?”

这话说的有道理。

我又给周亭开了几帖中药,听说要吃,她就皱起了小鼻头,说道:“你开的药以前我吃过,没有用,我不吃。”

我笑了起来,说道:“鬼门针法是主治,这些只是辅助。每天都要吃,还要吃三顿。”

她恨恨瞪了我一眼,就走掉了。

周天恩呵呵笑道:“这孙女被我给宠坏了,杜医生,你别放在心上。”

我说道:“我比您小,您直接叫我杜从云就好。”

“那好,我就不客气了。我入道比你早,咱们按这个顺序来排。”

周天恩就去联络他认识的人了,我没有事情做,本来打算出去逛逛,寻找三针草。结果出门被太阳一晒,就觉得头晕,差点就昏倒了。

阮青红把我扶了进去,神色关切。

“杜从云,你是怎么了?”

我摇摇头,躺一躺就好了。

这么一躺,就是半天的功夫,到了傍晚的时候,才醒了过来。外头传来了敲门声,阮青红到门口看了眼,就慌张地跑回来。

“亭亭,周爷爷回来了没有?”

周亭急忙摇头。

“那可怎么办?外头来了两个七星观的人。”

周亭让我们藏起来,她自告奋勇地去打发。

门打开了,外头进来两个人,很年轻,有些轻佻。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是到医院找我麻烦的两个家伙。

“爷爷不在,你们快走。”

一听说周天恩不在,他们的神色就放松起来了。

“亭亭妹妹,你好啊,最近身体好了吗?”

听他们说话,原来是人是地。这两个青云观的弟子一个叫卫少仓,还有个叫白城。说话地叫卫少仓,他眼睛色眯眯地。

周亭厌恶地说道:“不关你的事,你们走吧。”

白城哼了声,说道:“我们不是来找周天恩地,而是来找一个叫杜从云地。他是七星观追踪的要犯,在不在这儿?你们要是包藏,那就是同罪。”

我心里一紧,他们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不认识。”

这两个人可不好糊弄,卫少仓说道:“亭亭妹妹,是你爷爷告诉我们地,说是他藏在这儿,叫我们把他给捉走。”

周亭到底年纪小了点,生气地说道:“爷爷不是这样的人。”

她这么一说,就是默认了。

卫少仓要进来,被她拦着,就大叫道:“姓杜地,别躲了,我们知道你藏在这儿,快点出来。”

我要出去,阮青红拉着我,低声道:“说不定只是诈你地。亭亭是周爷爷的孙女,他们不敢动她地。”

那个叫白城地神色阴险,从怀里拿出一根白色麻绳和剪刀。他用剪刀扎破了食指,用血点了麻绳,然后嘴里念咒。

这麻绳昂起头,像是一条蛇游了进来。

它窜上楼梯,一下子就来到我们脚下。

白师叫道:“看见你了,杜从云,自己滚出来,要不然我们可就不客气了。”他嘴里说着,就伸手去掐周亭的脖子。

这是个横行无忌地,我怕他伤了周亭,急忙跑了下来。

“上次被你给跑了,这次我们带着家伙过来,你插翅也难逃。”

阮青红愤怒地说道:“你们居然跑到周家来抓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卫少仓看着阮青红美丽的面孔,就说道:“好小子,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身边两个都是美女,看来日子过得很逍遥快活吗?”

他说话怪声怪气地,显然不是好话。

周亭生气了,说道:“我要告诉爷爷。”

“亭亭妹妹,你可别骗了。这小子是个恶人,他把大鬼放了,要害死多少人?你们跟他在一起,也会受到牵累地。”

周亭自然是向着我。

阮青红问道:“你们是怎么找来地?”

两人对视一眼,说道:“不是告诉你了?是周天恩向七星观告发了你们两个,要不然你们前脚刚到,我们后脚就来了?”

周亭急的快要哭了。

我摇摇头,“不是周爷子告发地。”

我让阮青红检查一下身体,看看多了什么没有?他们两个变了脸,周亭从她衣服里撕下一个纸人。

在医院时我们就被下了纸人的法术,只是跟我的那个纸人被黑鸟啄破了。他们是追着阮青红,然后找过来地。

她一脸歉意地望着我。

“没事,对他们太卑鄙了。”

“小子,你说谁卑鄙呢?”那个卫少仓走过来推我。我带着几分恼火,说道:“王家村的事情与我无关,你们搞错了。”

“哼,你别狡辩,陈端公已经告发你了。再说了,你要是不心虚,干吗要跑?”

白城有些不耐烦,叫他快点把我给抓起来。这厮立马伸手一推,就把我给推倒了。

我浑身没力气,难道是中招了。

这厮哈哈笑道:“原来是个花架子,跟我走吧。”

阮青红伸手一戳,正好点中了他的手腕子。

这厮发出杀猪一样的惨叫。

“你,你敢还手?”

白城阴冷道:“上次在医院,是给你面子,这次你要是拦着,那就是跟七星观作对。。”

“七星观很了不起吗?”

阮青红和白城一言不合,就打了起来,他操纵着白色麻绳,很是厉害的样子。

蹬蹬地响,周亭跑到了楼上。

阮青红和白城打着,那个卫少仓神色阴险地念着咒语。

“小心脚下。”

这厮放了个纸人出来,手里拿着刀子,一下子就把她的脚踝划伤了。阮青红被白城给趁机踢倒了,我急得要去帮忙,但是身体软绵绵地提不起一丝力气。

“住手。”周亭回来了。

没人听她地,小姑娘举起手里的罗盘,大叫道:“屋子里有我爷爷的风水术,你们要是乱来,我就启动了,把你们全都给杀掉。”

周亭不是在说谎。

屋子里明显多了一道阴冷的气息。

对面两个人忌惮了,抓到我没啥好处,小命儿丢了就可惜了。白城说道:“这事还没完呢,你们周家包庇杜从云,就是跟我们为敌,我们还会再来地。”

她们把我扶起来。

“你是不是中招了?”

“没有,是我自己突然昏倒了。”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阮青红她们更加说不上来。这事超出我的能力,只有找李衍才能弄清楚。

“周亭,你真是厉害。”我冲小姑娘翘起了大拇指,今天要不是她在,我们两个都要被抓走了。

周亭吐着小舌头。

“我是吓唬他们地。”

“啊?”我心里惊奇,这一手计策玩的真不错。

“我可没有本事启动爷爷的风水术,刚刚是吓唬人地,谁知道他们胆子那么小,一下子就跑掉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人,说道:“我才离开半天,家里怎么变得乱七八糟地?”

是周天恩回来了。

周亭用手叉腰,生气道:“爷爷,你是个大坏蛋。”

周天恩摸不着头脑,听我们把事情说了下,他勃然大怒,说道:“好呀,趁着我不在,居然到我家里来捣乱。七星观做事太过分了,这事我是管定了。”

他郑重地对我说道:“我找了几个老朋友,他们都说了,只要你是被冤枉地,就会站在我这边。”

说到这儿,周天恩皱起眉头。

“本来我还想要去七星观探探口风,但是他们来了这一出,估计转圜的可能性就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