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矮冬瓜扯起脖子就把我刚才告诉他整苟老实的事给捅出来,把个涂春兰的眼泪水都笑出来了,歪歪斜斜差点跟路边一棵曲木树来一个亲密的接吻,吓得灵儿死死抓住她衣服失声惊叫。
矮冬瓜特紧张涂春兰,见她差点摔倒,几乎有想抛下我直接从车龙头前面飞跳下去的举动。
涂春兰紧握住车龙头捏得指关节泛白,才摇摇晃晃慢慢稳住车身,没有直接去撞树,从而避免了造成车毁人伤的事故。
我们四人重整旗鼓继续前进中,我问矮冬瓜你知道那天苟老实把我吊在树上,叮咬我的蚊虫为什么会死?
矮冬瓜别看他粗粗笨笨的样子,脑瓜不是一般的灵动,这是我临时想出的脑筋急转弯问题,也是意有所指——他答复说蚊虫吃饱了撑死了。
我说回答错误,那是我们家的蚊虫都他娘的是雄性,起初没有辨别清楚我是雄性还是雌性,就都跑来亲热我,结果让它们失望一个个的孤独而死的。
“切,这算哪门子问题?”涂春兰撇撇嘴不以为然道。
杨灵儿却在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觉得沐风这个问题有一定哲理性。”
“小学生谈哲理?你这是卖弄学问吧。”涂春兰总是有意无意的跟灵儿抬杠。
矮冬瓜貌似一直在想这个奇葩的问题,想了许久,他还是没有做声,只是闷头使劲的蹬车。
“我想到一个最佳答案。”灵儿突然出声道。
“是什么?”我们三齐声问道。
“沐风这个故事是问潘树根的,注;矮冬瓜,那肯定是在暗示他,小心没得朋友做了,孤独死你。”
怎么说呢!我李沐风不得不对杨灵儿刮目相看,她的话简直是一针见血,说到点子上了。苟老实再怎么不济,也是我李沐风的师父,对我来说他不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棍,是人都有他的缺点和优点。
想我跟苟老实的事,也只是把矮冬瓜当成亲密无间的朋友告诉他的,没想到转眼他为了讨好涂春兰,就给当成笑话讲了出来,我嘴里不说什么,可是这心里已经给他记上了。
到了学校门口,我们傻眼了,不得不说眼睛看见的绝逼不是大脑里能想象得出的景象。
雨天之后,蓬松的地面起了一层翻卷的地皮。地皮上是墨绿色的苔藓,还有很多叫不出名的杂草,几乎一路蔓延到校门口里面。
此刻的学校,没有一丝儿人气,完全被一片死寂替代。
我知道每一年夏天度过漫长的暑假之后,我们开学的第一天就得各自带一把镰刀跟一条抹布。
镰刀就是带来消灭这些蔓延生命力强势的野草,抹布是用来对付窗格子跟课桌上的灰尘。
那个时候整个学校沸腾了,到处都是学生手拿镰刀以消灭野草为乐事,嬉笑追逐中完成老师交代的任务。
可现在我们孤零零的四个人,置身在如同一只可怕的巨兽,没有门的校门口活脱脱就像巨兽的大口,随时都有可能把渺小的我们吞噬掉。
冷风袭来,阴森气浓,我们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涂春兰在县城呆了一段时间,各种开放,说话也充满挑战性。
“怎么?沐风不敢进了?”
“毛,谁说老子不敢进?”我立马反驳。
“沐风。别逞能,要不咱还是放弃吧!”这就是矮冬瓜,顺风到。
我看向灵儿“你怎么想?”
“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灵儿就是灵儿是我李沐风喜欢的女孩。
“去可以,但是我们得留下一个人守在门口。万一遇到突发事件,在门口的人就担负呼救喊人的责任。”我特么的就不喜欢涂春兰跟一路,就有想要她留下在门口的想法。
“那谁留下来?”矮冬瓜看看涂春兰,再看看灵儿,直接对前者说道:“你留下来。”我知道他的用意是想保护涂春兰,想法不同,出发点不同,唯独效果是一样的。
可是矮冬瓜的好意却被涂春兰误解了,她跳起脚脚骂道:“矮冬瓜我跟你有多大的仇啊?你怎么老是看我不顺眼?”
看这话,把矮冬瓜委屈得,张张嘴都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我干咳一声,对灵儿挤挤眼道:“要不,你们俩三拳两胜?”
“还是别了,依我看,灵儿留下吧!”矮冬瓜看涂春兰执意要跟去,见风使舵急忙来一个后补道。
我不乐意了,脸一沉“尼玛的矮冬瓜你是男人不,怎么跟娘们似的没有一个定性?”
我发话,矮冬瓜不敢吱声了,他退后一步,也不敢看涂春兰那张变得阴霾的脸。
灵儿跟涂春兰背起手,都在估摸对方出什么——我一声喊出拳。
灵儿出两指,食指,中指出击是剪子。
涂春兰的五指张开,是帕子。
矮冬瓜见大势已去,胖乎乎的脸上挤出一笑道:“得,涂春兰你就安心的留下,我们进去看看就出来,等不了多久的。”
涂春兰一头黑线,不吭声也不看我们,别过头好像在哭。
我没有理会她,当着她跟矮冬瓜大大方方牵住灵儿的手就往里面走——尽管知道她脸红了,芳心蹦跳得厉害,我却装作没事人那样很酷的带着她走进齐腰深的杂草中。
矮冬瓜在后面缩头缩脑,不时冒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不过他刻意保持的乐观态度也没有坚持多久,就被学校里太过安静的氛围给吓住了。
久无人住的房子,会有一些不干净的东西侵入。作为阴阳师的接班人,这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常识。但是学校只是放假两月,也不至于颓败到这个地步吧!
想那喧闹、人声鼎沸好似在昨天,可是现在却无处不隐透出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感。
忽然一声若有若无幽幽一声冷哼的声音,好似从漆黑阴森的树林中传出那般,我们三都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紧张兮兮的到处看。许久不敢出声,这还没有到禁地就吓成这样,我还算是阴阳师的传人吗?
“怕什么啊!”我自个心里也害怕,却硬起头皮对矮冬瓜嚷嚷道:“你别做得畏畏缩缩的样子,没有被鬼吓死,倒是被你那糗样给搞得浑身发毛。”
静寂中我蓦然出声,把灵儿跟矮冬瓜从惊悸中唤醒。
矮冬瓜可紧张了,他吞咽口水脖子滑动一下,再结结巴巴道:“我……我我……还是去陪涂春兰好了。”
没有我的点头,他说了也是白说。我眉头一皱问道:“你们听见什么了?”
“奇怪的声音。”灵儿面色惨白,一个劲的往我身边靠。
“我……我没有听见。”我故作镇定多此一举的声明道。话音未落,一抹飘忽的身影从我们面前,嗖地飞过去,接着传出口音奇怪的话语——
不知道是灵儿先跑,还是矮冬瓜吓得喊出一声妈呀。在他们俩的影响下,恐惧占据了我的理智、没有了淡定、沉稳,可以说是自乱阵脚,我们三乱了——跑,没头没脑的乱跑,在学校内院杂草中见缝就钻,见路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