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蓝从莫家“皇宫”匆匆忙忙逃出来,直一眼至再也望不见高耸林立且美轮美奂的楼宇时,才停下脚步喘息,并顾自回想着刚才所历经的一幕。
这个莫翔以,不愧是混黑道的,思维跳跃得厉害,不是我之类的普通人能够理会的。
他还送鲜花,准备烛光晚宴,他跟我很熟吗?还是以为人生就是演戏呢?哎哟,我这小心脏真是经不起他如此折腾折腾,可吓坏我啦!
“哗啦啦。”雨水浇打在伞上的靡靡之音不绝于耳,珞蓝睁着一双无辜加委屈的眼睛目视着密麻的水幕,暗呼眼下的她该去哪里。
“我要不要去妈那里住一晚呢?”珞蓝撑着伞,边走边自言自语,“额,不行,妈会担心!夏那里?唉,她马上要生了,不给她负担。”
她全盘否定可以收留自己的人物,那一刻,叶蓓琪端庄大气的形象涌入脑海,但最终她依旧否决这个方案,理由是:家丑不外扬!
大雨下,没有行人的踪影,甚至连以载客为生的出租车也不见一辆,权衡之后,珞蓝做出一个决定,她扬起头,阔步向家的方位徒步走去。
当她返回楚家时,发觉别墅不仅灯火通明,而且每个人脸上皆挂着忡忧之色,仿佛大难降临一样惶恐。
“哎,少奶奶回来啦!”这时,惊喜的声音从小美口中溢出,顷刻间,仆人们纷纷将女主人围拢在中间。
只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表述着自身的担心和关切,有的甚至大言不惭为珞蓝抱屈。
不等珞蓝平定“民愤”,张妈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姜糖水,催促着少奶奶一口气喝完。
张妈一片好意难以推却,珞蓝乖乖接过碗连续几口饮尽。
猛然间,她察觉到自她回来到现在,楚家所有的人都站在自己面前,唯独不见那个惹她生气的男人。
刘管家看到女主人抬头望着二楼的举动,立时明了她的念头,遂如实相告道:“少奶奶您出去后,少爷就开着车寻你了。不过看眼下这势头,似乎他没有找到你,可也没返家看一下。”
“叮铃铃,叮铃铃。”大厅的电话响了两声后,刘管家接起,“你好,是,少爷。回来了,嗯,好。雨天路滑,开车小心。”
在刘管家挂上电话的那一刻,珞蓝与众人打了声招呼后,便蹬上去往睡房的楼梯,每跨一步,她的心情就会转好一点。
他还是在乎我的,不然也不至于找不到我就不回头,可在雨中寻人的确不容易,这笨蛋会不会被雨淋生病呢?
不管他,谁叫他害我生气,即便他大病一场也是咎由自取!
十来分钟后,珞蓝听到楼下一阵骚动声从虚掩的房门口袭进耳朵,她立马躺到床上,闭目假寐。
一会的功夫,欧少宸便推门而入,他扫视着床上静躺的人,顾不及将身上半湿的衣服脱掉,而是慢慢靠近床铺,蹲在妻子面前。
他静视着她那眼皮下方溜动不止的眼珠以及微微扇动的睫毛,叹息之余用轻和的嗓音说了五个字:“丫头,对不起。”
床上的人仍然没有动静,但呼吸听上去渐愈粗重,似乎已然听进了男人的道歉。
“我知道你没有睡,丫头,我真的,诚心地向你道歉,今天的事是我不对。”蹲得过久,膝盖处传来阵阵的酸麻感,欧少宸索性单膝跪在妻子面前。
珞蓝将眼睑张开一条细缝,朦胧中看到丈夫的举动,便翻转身子背对着他,声音冷淡道:“不是我无理取闹吗?你哪里有错?”
虽然妻子暂时没有原谅自己,但既然她肯开口说话便是一个很好的兆头,欧少宸再接再励道:“老婆的反应是正常的,换位想一下,如果是我也会生气的。都怪我太混蛋,连个解释也不给你。”
房间内又是一片沉寂,欧少宸继续认错与解释道:“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浪子回头金不换啊,你原谅我吧!何况当时我真没想到你的反应会那么大,我和韩娜是朋友,临别时给个道别之吻很正常。”
“正常?你以为我是瞎子啊?”按捺不住情感冲动的珞蓝陡地坐起,瞪着丈夫,满脸愠怒,“那是道别之吻吗?你知不知道你俩呈现出来的感觉很暧昧呀?”
“是,现在我知道了,下次我不敢了,保证。”说着,欧少宸诚恳地举起三个指头,做出要发誓的样子。
珞蓝握住丈夫的手,阻止了他欲做出承诺的举动,叹口气说:“只有你表明姿态有什么用,也要人家肯配合才行。”
捕捉到妻子眼眸里的失意,欧少宸抚了抚她的头发,以殷切的腔调问:“丫头,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我有一个多金帅气的老公,我这朵家花,始终拼不过外面那些花花世界的奇花珍草。”说出这句话时,珞蓝耳畔回响起杜秋意的警告,瞬间黯然神伤。
深邃的星眸触及妻子神态里的柔软,他动情道:“不会的,你永远是为夫心中最珍视的瑰宝,其她人都比不过。”
“阿宸,你知道我们都骗不了自己,韩医生对你有好感是个不争的事实。”珞蓝意味深长地道出内心的想法。
听着此话,欧少宸的心莫名无奈,但为了安抚妻子缺乏安全感的心,也为了缓和彼此间刚刚产生的嫌隙,他故作轻松道:“你老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身边环绕着几多的莺莺燕燕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自恋地狂笑一声后,欧少宸恢复正经之色地说:“但是关于韩娜,你大可安心,她一直把我当大哥看待,我们的关系又那么铁,纵然有些亲密的举动也不是你们认为的那样。再说她是海归,行为open也属正常。”
“你这算什么道歉,把你当大哥?这么老套的理由你也敢往外说。好啊,你的言外之意就是我保守,我小肚鸡肠呗!你们都对,只有我错是吧?”听完丈夫不算常规的解释,珞蓝剜了他一眼,抱怨道。
“不不,一切都是为夫的错,还望夫人海涵。”说着,欧少宸直起身,深深一鞠躬行了个大礼道。
“噗嗤。”看到丈夫滑皙的动作,珞蓝一时忍耐不住,笑出了声,连带着回敬给他的还有非常小力气的飞毛腿。
欧少宸没有避闪,一味让妻子的右腿踢向自己,他认为那是爱的惩罚,纵然她吃醋,还不是因为心里装着他这个老公嘛!
心里怎么想,欧少宸就是怎样做的,只见他眼里写满爱意,说:“那一刻你义无反顾地跑出去,而你又那么怕雷电,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另外,我还怕你再也不回来,再也不理我,就像当初那样一去三年才回头。”
“我干嘛不回来,今天的事错又不在我,我要是赌气离开,就真的中了某些人的奸计了,我才不会那么傻呢!”珞蓝伸出手想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这才发现丈夫浑身处于半湿状态。
她不免暗暗自责,刚才一心只顾着生气了,接着她急忙下了床拿过干毛巾便替丈夫擦拭。
见妻子掂着脚略显吃力地帮自己擦头发,欧少宸索性横抱起她,缩短了二人的身高差距。
男人抱着女人只为让其有足够的空间和力气帮自己擦拭湿漉的头发,这样的画面不乏温馨,直到连续的喷嚏声传来才打破了和谐之境。
随着一阵忙乱的脚步声,珞蓝站在楼梯口,冲大厅的仆人喊道:“赶紧的叫张妈端一碗姜糖水上来。”
刚一嘱咐完,珞蓝又闪身进了房间,在帮丈夫换了身干爽衣服后,督促其钻进被窝。
直视着妻子脸上的关心神色,欧少宸的大掌附上她的小手,他柔声道:“你这么为我操心,一定不再生我的气了,是不?”
“那可不一定,关心归关心,生气归生气,两码事。”忙碌着为丈夫掩好被褥,珞蓝口是心非道。
其实她已经想通了,自家老公条件优越,难保有些女人不会倒贴着他,真如方才欧少宸的戏言,这种事不是他能控制的,那既然无法自制,哪又何苦在此种问题上钻牛角尖。
张妈应声入门,在将汤水置于床头案上后,就自觉退出了房间,在关上门的一瞬间,她脸上堆满慈爱的笑容,她知晓主人们已然和好如初。
经历过风风雨雨才走到一起的眷侣,那感情就是要比一般人扎实稳固,再大的坎坷挫折到他们手里皆能巧妙化解。
卧室里,珞蓝将姜糖水端至丈夫面前,让其趁热喝尽。
欧少宸接过碗,紧视着妻子的俏脸,氤氲着笑意的脸上流露出一份不得到原谅就耍赖的执著,只听他正色道:“老婆,你原谅我没?你不原谅我就不喝这汤水了,反正我也没老婆疼没妻子爱的,病死拉倒。”
听到这一声死皮赖脸的话,珞蓝顿感石化:你丫的,我不原谅你,还愿意管你么,这猪脑子就是迟钝。
尽管心里早翻了N多个白眼,面相上珞蓝还是扯起嗓子,装作严厉的样态道:“赶紧喝,我还治不了你啦!”
下一分钟,欧少宸乖乖将碗里的红液体喝得精光,慢慢将碗放到一旁,他很好奇妻子跑出楚家后到底去了哪里,以致他差点将整个城市翻个遍也没找到。
“你让我吃醋、生气,我也躲到一个你不知道的地方私会男人让你体验那份痛楚。”珞蓝用半开玩笑的方式讲出这一说辞。
凝视着娇妻似水的柔目,欧少宸看不出她此句言语的真与伪,他的手掌搂紧妻子的脖颈,脱口而出一声“你敢”,那低哑的嗓音透着十足的强悍魄力。
是的,我不敢!珞蓝舒心一笑,暗自倾诉:纵使你负我千百遍,我也不会舍你毫分!
朱唇主动贴上两片温热,几秒的揉搓后,她灵巧地从彼此的缠绵里松开贝齿。
然而被她撩起的欲火,岂能这么容易熄灭,手掌托上她柔软纯真的脸蛋,一双鹰眸饶有兴致地盯着双颊绯红的女人,四瓣双唇再度贴合到一处,又是好一阵耳厮鬓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