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审结束已经整整十天了,还有五天就要二审了,关于一审的消息宋久澜竟然没得到半点风声,不管她怎么问华庭夏,华庭夏总是以不让她操心为由,搪塞过去。
多完美的借口,完美的无懈可击,她甚至不知道该反驳些什么。
华庭夏始终都没有抱回孩子,要么,官司输了,要么,华庭夏留情了。不管是哪个,宋久澜都无法接受。
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人一定会帮上她的……
“夏桐,我是久澜,我想麻烦你点事,最近庭夏跟那个叫容嫣的在打官司,庭夏怕我操心,就没告诉我太多,但是我还是有些担心,你能帮我留意这件事吗?”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宋久澜的嘴角浮起一抹妖冶的笑意,“好,那这件事就麻烦你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整整一个下午,宋久澜等的心烦气躁,看什么都不顺眼。
‘叮——’一声,来了一条手机短信。
宋久澜快步走过去,是夏桐发来的,她说,五天后二审。
而且,还有一张图片,大体记述了当时的情况,宋久澜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去,不然,看到容嫣那得意的嘴脸,她一定会忍不住做出点什么。
“庭夏,既然你狠不下心,那就让我帮你一把好了。”长指轻轻滑动,短信已经删除了,好像从来没有收到这样一条短信。
晚饭的时候,宋久澜又借机聊起这件事,“庭夏,你真的不打算告诉我,那场官司的事情吗?”
华庭夏强忍着心中的不耐,依然顶着那张笑的妖孽的俊脸,轻轻擦拭她嘴角的酱汁,动作无比娴熟,“不是说了吗?这段时间不许操心,怎么就是不听呢?”
“没有,我只是关心你,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宋久澜无比享受华庭夏对她的每一寸温柔。
她甚至觉得,之前受的所有苦都是值得的,甚至包括推容嫣下楼,还有跟宋家决裂。
“真是个贪心的女人。”似是嘲讽,又好像亲昵,只是看到这个男人的脸,似乎想不到任何不美好的东西,哪怕是毒,也只想沉醉。
时候差不多了,华庭夏的温柔也让她有恃无恐,“说到贪心,我哪里比得上容嫣啊?一想到她现在在宋家鸠占鹊巢我就烦心,早知道就不帮她隐瞒她生子函的原因了。”
漫不经心的喝了口汤,好像真的只是闲话家常,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隐瞒什么?她生下子函的原因是什么?”男人的脸色倏然变得冷森,就像……就像当初对待宋久澜的那样。
饶是华庭夏现在把她捧上了天,她依然患得患失,尤其是看到华庭夏刚刚的样子,她差点就以为之前华庭夏都是装的,只有刚刚才是真的!
她深刻地意识到,她现在是在铤而走险。
“庭夏……”她担忧的唤了一声,细微的声音带着一丝楚楚可怜。
似是意识到了宋久澜的神色,敛了敛冰冷的眸子,转瞬,脸上柔情似水,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宋久澜的幻觉。
“怎么了?吓到你了?刚刚只是想到你说的话有些生气。”华庭夏并不死心,“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我不敢说。”她缩了缩脖子,似是把恐惧表演到了极点。
“为什么不敢说的?我再生气也不会对你发火,我怎么舍得?乖,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像是哄孩子似的,华庭夏的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柔情,就算是对容嫣,恐怕也不曾做到这般。
宋久澜沉默了几秒,把戏做足,这才开口,“之前容嫣来找过我,她就表示自己想生一个孩子,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是你想要的,后来我不小心听到了她跟别人的电话,她说……”
“她说什么?”温柔的眼底积蕴着一份怒火。
“她说,她怕有一天身份暴露,如果有一个孩子,就能巩固她在华家的地位,而且,她看出了我对你的感情,大概是忌惮我有一天会回到你身边,所以才下手为强。”
宋久澜小心翼翼的盯着华庭夏,生怕自己什么地方说的不合他的心意。
“是吗?想不到她对我这么用情极深,宁愿生下一个孩子来保住这个位置……”华庭夏将信将疑,“容嫣车祸后没几天就醒了,你醒了之后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我昏迷了几十天,醒来之后……自己已经毁容了,我找过你的,我还回过家,但是顶着那样一张丑陋的脸,谁都不肯认我,都把我当成怪物一样赶我走,更何况……那时候还有容嫣在你身边。”
宋久澜真情流露,声泪俱下,这一段,她说的没有半句假话,相信华庭夏是看得出来的。
“久澜,对不起,都怪我,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以后,我会加倍补偿你……”华庭夏还有一件事不明白,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不过这个容嫣也真是奇怪,她离开后我去找过她那么多次,给过她那么多次机会,她都不肯回来。”
“你……去找过她很多次吗?”果然,男人和女人关注的地方总是不一样。
“忘了吗?当初我只是为了子函,她回来,肯定会把孩子带回来,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把她赶走就是了,毕竟我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她家抢孩子。”
华庭夏淡淡一笑,似是有些无奈,只是心中早已千回百转。
“这倒是,关注你的人那么多,会惹来麻烦的。”宋久澜竟有些心疼这样束手束脚的华庭夏。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才是华庭夏关心的,下意识的给宋久澜的碗里添了一块牛腩。
小小的动作,看起来很像恩爱夫妻,只因这个动作他已经跟别的女人排练过无数次,就是在这张桌子上,同样的位置。
“庭夏,聪明如你,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容嫣对你欲擒故纵的把戏?不是都说吗?男人太容易得到的总是不会珍惜,容嫣就是心机太重了。”宋久澜适可而止,她知道华庭夏在意的是什么,便绕回原来的话题。
“你仔细想想,难道你们有了子函的那一夜,容嫣没有什么不对吗?比如特别热情?”
‘啪’一声,华庭夏手中的筷子已经折成两半,可见他真的很生气,“你慢慢吃,我还有事,先出去一趟。”
“庭夏,你……”
“我会尽量早回来。”男人极尽隐忍的语气还是有些不太友好,只留下一个背影,然后扬长而去。
宋久澜淡定的回到桌前,似乎吃得更加有滋有味,她知道,这将会成为压断华庭夏对那个女人的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看华庭夏刚才的表情,她似乎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