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但如果是你所希望的……(1/1)

今晚,凤栖早早睡下了。

这些天一直没有做梦,她心里还是有点想念祸泠的。

也许上帝感受到了凤栖的心理,今晚,祸泠就来了。

当凤栖再睁眼时,却没有看见祸泠的身影。

心里不免有点失落,为什么呢?为什么祸泠没有来?

凤栖的双脚不受控制地向那一片桃花林走去。

暗红色的头发,末端带着白丝,被风吹的扬的老高,一双蓝色的眼眸子,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虽然声音不同,但是凤栖依旧辨别出那个人是谁。

“你不后悔吗?”祸泠坐在地上:“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

少女拨弄着快要熄灭的火炉,漠视黎明曙光:“不后悔。说来也真是麻烦透了,还要等我灵魂积聚才能投胎?是不是很麻烦啊?我还要等上不知道多少年。”

无数双盯着我看的眼睛。

每一日,每一夜。

“说好的陪我看烟花呢?也不算数了吗?”祸泠也不看少女,少女也不看祸泠。

“时间有点来不及了,等我到的时候,烟花已经结束不知道多久了。”少女惨然一笑:“你告诉我,你在这里等我。怎么样?我来的准时了吧?”

“阿泠,我不会后悔。因为这个原因,我才能遇到你啊。”少女放下手里的火炉,用手伸过去轻轻地抚弄了一下祸泠长长的睫毛:“阿泠,我真的好幸运啊,能和你成为朋友,我走啦……”

言毕,少女起身,向桃花林的深处走去……

祸泠并没有起身送送少女,只是眼光炽热地盯着少女远去的背影。直到少女背影消失。

凤栖静静地站在离祸泠一米远外的距离。祸泠像是知道她在似的,一眼都没有看过她,连个余光都没有。

凤栖虽然看不见祸泠的脸部,但是知道,现在,祸泠的心情一定很难过吧。

凤栖鼓起勇气,走到祸泠的背后,轻轻地拥住祸泠。

“你在难过。”凤栖难得严肃了一回。

“没有。”祸泠的声音有点颤抖,就连长长的指甲也插进肉里去了。

“你有。”

祸泠在凤栖抱住她的一瞬间,是有那么一时间失神。

祸泠掰开凤栖抱住她的手,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的时候,已经是现在的模样:脸上依旧面无表情,那双眸子里平静地就像一泓死水一样,看不出任何情绪。

“漂亮吗?”祸泠问。

“嗯……”

这是凤栖的梦境,祸泠说‘漂亮吗?’

“后天,全城放烟花。”风吹过,卷起花瓣,卷起祸泠的长发,飘扬地想一面精美的旗帜,猎猎飞扬:“是为那个人放的……”

“是刚才和你聊天的少女?”

祸泠:“……”

祸泠沉默了,凤栖感觉的出来,祸泠还在伤感?

……

梦醒了。

大致的内容,已经不记得了。

她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抱住祸泠的那一刻。

她感觉到,祸泠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阿栖,你醒了吗?”

这个声音,让凤栖的眼睛一亮。

是大堂姐来了!

凤栖扯开被褥,打开门,大堂姐哪一张温和的脸庞引入眼帘。

“大堂姐!”凤栖开心不已,扑到凤落华的怀里。好久了,大堂姐的怀抱依旧是那么的温暖。

“……”凤落华笑了一声,算是应了凤栖这句大堂姐。

“好了,走吧,落月在那里等着。”凤落华温柔地笑着。

凤栖知道那里是哪里,5岁,应该还在上幼儿园,所以上学咯。

……

凤清凉也要去上。

以前的知识,都是凤林月教的,远远不及凤家大小姐所知道的多。

记得那一天……

凤栖姐弟、凤娘、凤爹、凤老夫人、还有凤陆辰的妻子——夏唯衣,凤梓辰妻子夏唯娅在聊天?磕磕瓜子?

趁着气氛融洽,凤爹提出了让凤清凉一起到老师读书的事:“……凉儿以前随着小堂妹启蒙读书,琴棋书画也有涉及。如今她住到了我们凤家里,闲着无事不免荒废了学业。倒不如和凤栖儿她们一起去读书,不管学多少,打时间也是好的。”

临近和姚赤也在那里。

凤爹提起这一桩,凤老夫人倒是不便回绝了。

凤老夫人看了凤栖一眼,眼中流露出征询之色。

祖母这是惦记着她昨日说过的那番话,怕她不愿意整天对着凤清凉呢!

凤栖心里一暖,冲凤老夫人轻轻点头。

凤爹想让凤清凉进那里,是想让凤清凉和凤家的小姐们还有其他小姐多相处,早日融进凤家。可惜,凤爹的如意算盘注定是要落空了。

有她在,凤清凉今后的日子怎么会好过?

凤老夫人见凤栖点了头,才张口应允了此事:“也好。待会儿就让清凉儿随着她们一起去。”

凤爹立刻笑道:“清凉儿第一次进,我还是亲自领着她去吧!总得和老师们说一声。”

凤爹对这个外甥女,可真是非同一般啊……

夏唯衣和夏唯娅对视一眼,心里俱都觉得诧异。

和凤爹相处多年,她们对凤爹冷漠的性子颇为熟悉。凤爹对着唯一的儿子凤楚亲昵那么一点点,对其他人却总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就连对着女儿凤栖都是冷冷淡淡的。

没想到,他对这个远道而来的娘家外甥女,倒是格外上心。

也怪不得凤栖不痛快。

……

凤爹果然亲自陪着凤清凉到了女学里,笑着对老师说道:“这是凤清凉,是我娘家的外甥女。以后她每天都会随着凤栖儿她们一起来上课。她初来乍到,还请老师对她多看顾些。”

老师忙笑着应了。

凤爹又仔细叮嘱凤清凉:“凉儿,你在这儿上课,什么都要听老师的。有什么不懂不会的,就问凤栖儿……”

想到凤栖的脾气,立刻又改了口:“或者问落华儿。”

凤落华年纪最长,性子也最温柔。绝不会像凤栖那般冷漠不善。

凤清凉乖乖应下了:“是,舅舅的吩咐,凉儿都记下了。”

只相处了短短不到一天的功夫,凤清凉对凤爹这个细心温柔的舅舅已经生出了仰慕和依赖。

看着凤清凉眼中流露出的信任亲近,凤爹心底涌起近乎酸楚的温软。

可怜的女儿……亲爹就站在她面前,却不能和她相认。

凤落月好奇地张望一眼,凑到凤栖的耳边低语:“阿栖姐姐,大婶娘对这位凤清凉可真好。亲自送她来这里,拉着手叮嘱了半天还没舍得走。”

可不是么?

凤爹拉着凤清凉的手,怜惜之情溢于言表。

当年的凤栖,真是瞎了眼,竟然一直被蒙在鼓里,没看清真相。

不过,谁又能想到,凤宗光是养子,和凤林月没有血缘关系,且有了私情还生了个女儿?

凤栖自嘲地笑了笑,低声道:“落月,我很讨厌这个凤清凉,不想理她。”

凤落月立刻说道:“好,那我也不理她。”

好姐妹,当然要同进同退。

……

凤清凉初次到这里来,老师特意询问了她的课业情况。

凤林月这些年来一直精心教导凤清凉读书。凤清凉天资聪颖,又勤奋苦读数年,课业上颇为出众。

老师夸赞了凤清凉几句,又吩咐凤清凉坐在凤栖身边的桌子上。

凤清凉喜滋滋地谢了老师,正要入座,凤栖忽地张口道:“老师,让她坐别的地方。我不喜有人靠我这么近。”

凤清凉:“……”

众人:“……”

凤清凉没料到凤栖竟当着众人的面让她难堪,一张俏脸顿时涨红了,眼中水光点点,强忍着没有掉落,看着楚楚可怜极了。

老师略略一愣。

“那……那凤清凉同学……坐在凤落华同学旁边,行吗?”老师小心翼翼地开口。凤落华和凤栖平时最是要好,如果亏待了凤落华那么这位大祖宗一点不会放过她。

“嗯。”凤落华自来不喜欢多言,脾气也是当中最好的一个。远来的表小姐,多多相处。

凤清凉红着一张脸走到了凤落华旁边,泪珠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滑落下来。凤落华并没有说些什么,装作没看见就是了。

周围的女孩们都讥讽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笑话。特别是姚赤。

嗯……结束了,凤清凉可不要后悔来了这里,千万不要。

“凤清凉同学,听说你是小镇来的?”吴莲花讥讽,人如其名:“你,是寄人篱下?啧啧,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什么也不懂,也敢来?哟哟哟,脸皮是有多厚?”

凤清凉一阵尴尬,求助的眼神可怜巴巴地看着凤栖:“阿栖表妹……我……”

话还没说完,姚赤就已经堵住了凤清凉的目光:“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要独立起来,没用。”

姚赤没有恶意。

凤栖向姚赤投去谢谢的目光,姚赤也笑了笑。

“切,别以为凤老爷亲自来送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吴莲花冷淡而又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凤清凉很尴尬:“老大还没嚣张你倒是忍不住了?嗯?”

凤栖静静地看戏,她也不介意增加一步仇恨。

“我……我们不是同学吗?”凤清凉小声:“你为什么……”

“同学?你也配?哼哼哼,懒得跟你计较,脏!”

这段戏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