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心看她咳得满脸通红,立即伸手在她不知哪个部位点了一下,一股暖流顿时涌了上来,那面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咽了下去。

“折磨自己会让你高兴?”他轻哼一声,道。

刚才他是帮了自己一把吧?

阿羌心里不太确定,但是看他的样子,并不像是要来给自己吵架的,便咬了咬牙,别开脸道:“不要你管。”

君无心轻哼一声,也不顾别人的目光,一把将阿羌提了起来。

没错,是提。

大抵是她个头不高,再加上君无心会武功,于是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她往身上一扛,直接走回了客栈。

所有人,包括李四在内都目瞪口呆,毕竟这么劲爆的场面,他们在外头也着实没有看见过。

阿羌脸上立即涨的通红,甚至以为这个姿势会令她将刚才吃下的东西都吐出来。但也不知道君无心是怎么做到的,虽然姿势并不太雅观,但她确实没有感觉到反胃。

“你……你给我放手!”阿羌扯着他的衣服,简直是要崩溃,更不知道君无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居然会用这种令人恨不能找个地洞的方式来找她。

好吧,如果他是为了道歉的话!她接受了!

一回房内,君无心将她放了下来,旋即便将门给关了上。

阿羌一愣,顿时有些不安地用手抓住了自己的领口,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问:“君无心,你到底想干嘛!”

而君无心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回身淡淡看了她一眼,三两步走到她跟前,忽然就拉过她的手,似是将什么放入了她的手心。

“礼尚往来罢了,不要误会。”

阿羌睁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等他的手拿开以后,她适才发现自己手中亦多了一块跟她之前买的极为相似的玉佩,而上头只写了一个字——羌。

脸上一热,她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这就是他急于解释的原因么?倘若没有解释,那他们的玉佩不就凑成一对了?再说,他都说了是礼尚往来了,那干嘛还要把门关起来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

“哦。”于是近乎冷漠的,她回了一个字。

君无心见她面上毫无波澜,顿时心里有些不满,便道:“如果你不喜欢,我另去给你找便是,何苦要如此冷淡。”

这大概是君无心第一次在单独跟她一个屋的情况下,没有自称“本王”。

所以说到底,他还是在跟自己道歉么?

虽然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但说实话阿羌现在心里头是有些高兴的。“你这个是哪里来的?”

君无心一蹙眉,道:“你自是收下便好,哪来那么多话?”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诚心,要是你不愿意说,那就算了。”阿羌故意扁扁嘴,绕过他就打算离开。

“站住。”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但回头又一思忖,觉得自己的语气大概不妥,便又换了一个词,道:“别走。”

阿羌此实差点就要笑出声来,毕竟那么认真又别扭的君无心,还真是有趣得很。但为了挽回自己的面子,她努力地僵住自己的唇角,定了定心神,然后回过身来,抬眸看向他:“那你要不要告诉我?”

君无心无奈,他怎么就拿这个女人毫无办法?

“翡翠庄。”

翡翠庄?阿羌听完,差点没吐出一口黑血来。

翡翠庄可是洛州城最大的首饰铺,所有的东西都是量身打造,而且无一重复。这都是她在船上路过时,船家随口提到的。而且这一看就是有钱人消费的地方,君无心居然跑去那里买下了这个刻有她名字的玉佩?说出来谁也不会信吧?除非……

“你是买的?”

“自然不是。”

所以言外之意确实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这下,相较于自己送给他那粗制滥造的玉佩,她顿时觉得自己脸上有些挂不住,便伸出一只手来,讨要道:“把我给你的还我。”

君无心皱了皱眉,拒绝道:“送出去的东西,岂有要回的道理?”

“我又不是不给你了。只不过那东西……不太好,我改天送个好的给你。”阿羌说着又上前一步,似是想看透东西被他藏在何处。

然而君无心只是微微一闪躲,那系于腰间的玉佩就显现了出来。阿羌一怔,倒是没料到他竟然会不顾身份挂在这么明显的地方。

“你……”

君无心看似毫不在意,又一次回绝道:“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送礼也是一样,只要情谊到,又何妨这礼是轻还是重。”

这话还真是让她没有辩驳的余地。

他说的没错,心意比礼物贵重与否重要的多。

于是便也不多做计较,无奈地扁扁嘴:“那好,这一笔我先记下了。”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阿羌看了一眼似乎并不打算接话的君无心,又一次想起了看到宫正霖的事情,便稳了稳心神,打算将此事告诉他。

“君无心。”她忽然认真地喊了他一声。

君无心闻言,同样用认真的眼神看向她。

“其实……呕!”

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突然袭来,阿羌毫无预兆地便当着某人的面吐了个稀里哗啦。

周围的气压顿时变得有些低!

阿羌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奈何今晚吃的实在太多了,毕竟肠胃系统只有在白天和中午才会运行,一到晚上,运化慢不说,而且还不易消化。

君无心黑着一张脸看着扶着桌子狂吐不止的女人,忽然觉得自己方才是不是多管闲事了,果然他还是不太愿意跟她深交。

转身往前打开了门,李四正一脸懵逼地看向他。

“替她收拾收拾。”君无心面色一沉,当即吩咐了一句,旋即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李四见此,匆匆走了进去,小心地给她捋着后背,道:“小姐,我说什么了?你就不该吃那么多。”

“那我不高兴嘛!”阿羌好不容易直起身说了一句,方才的感觉再一次袭来,唯有继续弯下腰,将剩下的吐吐干净。

不过此番也真是出了大糗了,还是当着那铁块的面!也不知道他将来会怎么看自己……

阿羌一想到这里,就觉得更加难受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直到第二天他们离开了洛州,阿羌也没能将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