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回了一句:“来了来了!我这就过来!”
好吧,在离开京城之后,她便随意找了一个小城住着。这里四面环山且民风朴实,倒也清闲得很,虽然还没有找到他师父所谓的亲友,但是现在在此处替人治治病赚些外快倒也是美事一桩。
不过最令她高兴的是,在这里没有人认识自己,她大可以大大方方地变回女儿身,而且这个药堂里头就她一名女子,所以掌柜几乎想都没想就收下了她,断然不是刚到荆州城那般,被人当做贼人不说,还给人丢了出来!
果然是一个看脸还看性别的社会啊!
今日的药堂显得格外忙碌,前来问诊的伤患大多都是因打群架而受的伤,至于是什么原因,说起来确实是要笑掉别人大牙。很简单,就是梁王派和益王派的人因为政治分歧产生了口角,后在街上大打出手。
起身皇上下旨已经快三月余,竟然还没能在这两位皇子之间选出太子的人选,什么叫拖沓,阿羌也真算是第一回见识到了。
当然,她并不关心这些所谓的国家大事,她唯一的目标便是进宫当个女太医罢了。只可惜君无心和宫正霖都是宫里的人,万一真的当上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是给自己找罪受?所以这么说来她这原本就遥不可及的梦想变得更加难以实现了。
保和堂的掌柜名叫杜里,是一个个子矮小,身材发福,长着两撇小胡子的男人。
说实话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阿羌还以为是个商人,没想到却是一个药堂掌柜,这巨大的反差也着实令人吃了一惊。
“阿羌,那刘记澡堂的刘三儿又在念叨你了!你要是有空,就过去替他把把脉,否则又找到我这里来,多麻烦!”看她慢腾腾地走了进来,杜里不觉说了一句。
阿羌闻言,立马翻了一个白眼冷漠地拒绝:“我才不要呢!这城里头谁人不知他对我怀有不轨之心,你让我自己送上门去,岂不就是将羊往虎口里推?我才不干!”
“可是人家已经付了钱,而且指名道姓地是要你去!”
“我说掌柜的,你又不是老鸨我也不是青楼女子,为何他付了钱还必须得我去?我看二胖挺合适的,就他了!”阿羌说着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二胖,不觉说道。
二胖虽然叫二胖,但他却个子高挑,精瘦得很,大抵是因为小时候长得比较圆,所以这样外号流传至今未曾改变。
“呃,我也不去!”二胖一听慌忙拒绝道。
毕竟上次她替阿羌去刘记的时候,差点没被他骂个狗血淋头,这会儿他若还要去自讨苦吃,简直就是愚昧至极。
“所以啊掌柜!你就不能拿人嘴短吃人手软!总之我不去!就这么愉快地决定啦!”阿羌说完转身便将柜台上的药取了过来走到后堂忙碌去了。
而此刻在距离保和堂不远的地方,高头大马上,一位身着墨衣的俊朗男子引起了小城里女子们的注意。
“你们快看那个人!”一个途经此地的姑娘看见他,忍不住对着自己的好友说了一声。
于是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那人身上。
“没想到我们这小地方竟然会来如此俊俏的男子!”
“就是啊!我还以为乐伶坊的那个男乐伶才是我见过最美的人,没想到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她们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直勾勾地盯着那人看。那人顿时眉眼一蹙,顿时显得有些不耐烦。
“没想到他皱起眉头来,还如此好看得紧呢!”只可惜这些女子丝毫不在意他的情绪,堂而皇之地大声说道。
“王爷,她们都在看你。”另一匹马上的莫离看着附近的女子都朝他们的方向投来仰慕的目光,便忍不住说了一句。
君无心之所以会来此处,便是听闻两派之争已经殃及了普通百姓,身为摄政王的他前来慰问也是情理之中,再者,京城距离这个小县城并不是十分遥远,快马加鞭也就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所以来回也格外方便。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君无心不满地呛了莫离一句,夹了夹马肚往前走去。
莫离当是自家王爷害羞了,便对着临近的女子微微一笑,道:“姑娘你可知那些打群架的人都去了哪里?”
“哦,你说那些野蛮人啊!”那女子轻笑一声,回答道:“这伤的伤,痛的痛的,自然是去前面的保和堂治病了!”
“保和堂?”
“就是沿着这条路往前走,然后再管两个弯就能看到了!保和堂是我们城中最大的医馆,也只有那里能容得下那些野蛮人了!”
莫离听罢,对着她拱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姑娘了。”
“要谢我可以啊!”那女子不觉往君无心的背影看了一眼,道:“敢问你家公子是何人?住在何处?”
莫离倒是没料到他会如此大胆地问起君无心的身份来,当然他亦不便道明真实情况,于是胡扯了一句,说:“我们家公子是个商人,途经此地觉得身体有所不适,便想去药堂看看。”
“你们生病就生病,为何还要问那些野蛮人的去向?”这个姑娘到不是个吃素的,当即听出了他话中有所隐瞒,说道。
“这……”莫离一时有些接不上话来,毕竟对付女人的确是他的弱项。
那女子见此噗嗤一笑笑了起来,道:“你们放心,虽然这里只是个小城,但我们也并非没有见过世面,想必你们家公子定是什么大人物,不方便透露身份,所以才要对我们撒谎吧?”
“姑娘见笑了。”
“好了好了!我只是开玩笑罢了!你还是赶紧去追你家公子去吧!”女子说完大方地摆摆手,旋即就跟着她的那几个友人一起离开了。
县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走了一会儿,就成看到了那传说中的保和堂。
里面传出了各种喊痛的声音,君无心眉眼一挑,翻身走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