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卿见那可怕的大哥哥走开,立即对着阿羌道:“阿羌姐姐,若是卿儿害得你丢了性命,那卿儿宁可不要回去了!”

“卿儿休要胡说!你不知道你这样你哥哥会担心你吗?”阿羌蹲下身子摸了摸她红扑扑的小脸蛋,又道:“阿羌姐姐是个怎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你觉得我会让自己身陷囹圄而无法逃脱吗?”

“可是……”

“没有可是,等你回去以后,若你哥哥问起我,便说我已经死了。至少这样,我在他们眼里也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罪人。”说这话的时候,阿羌的脸上显得有些落寞,毕竟他们也是朝夕相处过的,她也不希望他们对自己存有误会。

“阿羌姐姐是真的不打算跟卿儿回府了吗?”君卿卿的眼睛里充盈着泪水,有些依依不舍地看向她。

“很多事情远不是我们想的那般容易。阿羌姐姐离开后,会去妙手阁找那掌柜,也会想办法托她来照顾你,所以你大可放心。”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君卿卿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无法改变她现在的主意,便忍不住扑进了她的怀中,哽咽着闭上眼小声抽泣起来。

她的确是很喜欢这个姐姐。

阿羌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心道这一切只有这样才是最好的结局。

明明她来这青州城的时日并不长,可为何她总觉得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第二天,宫正霖在府中等了许久,就是不见有人将解药送过来,当即猛地一拍桌案,怒道:“这人还真是说到做到!”

罗安早已听自家王爷说过此事,面色不觉有些难看。而且他也知道只要一过十二个时辰,那腹痛难忍的感觉就会再一次出现:“王爷,这该如何是好啊?难道真要放了好不容易抓回来的君卿卿不成?”

“哼!”宫正霖万分不满地瞥了罗安一眼,怒不可遏地说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罗安一听,立刻单膝在他跟前跪了下来,道:“王爷,此事是小人的失职,还请王爷责罚!”

“罚你解药就会有人送来了吗?”宫正霖愤懑不已,却也拿阿羌毫无办法:“倘若明日他还不把解药送来,本王就应允他将君卿卿送回去!”

罗安知道这益王府中所有人都中了他的毒,王爷这么做无非是想将损失降到最低,便问:“那阿羌怎么办?”

“既然他一心寻死,那等解药到手后,我们变成全了他便是!”宫正霖眸子一沉,闪烁出了阵阵杀气。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眼便到了第三天。

莫离急匆匆地赶来了书房,对着伏案而书的君无心道:“王爷,郡主回来了!”

君无心一愣,万万没有想到他没来得及出手,事情竟已经迎刃而解。

君卿卿一进门,便朝着君无心奔去,她泪眼汪汪地抬头看向他,焦急地说道:“哥哥!你快去救救阿羌姐姐吧!要是再晚一些,那个益王就要将她给杀了!”

阿羌姐姐?

君无心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卿儿,你在说什么?”

“是阿羌姐姐为了救我,跟益王爷达成了条件!”

“什么条件?”

“把解药给他,然后杀了他!”君卿卿年纪尚小,再加上她此刻心里着急得很,说出来的话竟牛头不对马嘴,着实让人有些听不明白了。

“王爷,恐怕郡主所说的那个阿羌姐姐,应该就是羌大夫吧?”莫离略一思忖,不觉说道。

所以这个市井之徒确实是女儿之身?所以那日在望月楼跟他竞酒的女子,也是他?

心中的迷雾仿佛被拨开,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竟然直冲脑门!

来不及仔细思考,君无心问:“卿儿你可知他现在何处?”

“不,不知道……”君卿卿抽泣着:“今早一起身,便有人将卿儿送回了府。但在那过程中,卿儿并未见到阿羌姐姐。不过她曾说过,倘若卿儿回府了,她会去妙手阁找那女掌柜来替卿儿治病。”

君无心听罢,站起身就要走出门去,莫离见此立刻追了上来,边走边道:“王爷,这事情若真的如郡主所说一般,恐怕羌大夫现在的性命堪忧啊!”

“备马!”君无心只说了此二字,旋即加快了脚步。

益王府内,刚刚吃下解药的宫正霖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便见管家匆匆前来,禀报说:“王爷不好了!君无心带着人来找事了!”

宫正霖觉得纳闷,自己不是已将君卿卿还回去了吗?为何他还要和自己过不去。于是道:“本王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可是君无心说,王爷若是将羌大夫交出去,他就不会离开!”

原来是为了那个小子!

宫正霖瞬间有些不理解:“告诉他他已经死了!”其实一想到此事他便生气。

他从未想过这个阿羌竟然如此的狡猾,居然趁他不备将解药尽数放在了桌上,而他自己亦是不知何时早已逃之夭夭!虽然他命令必须将此人找到,倘若他走出了京城,恐怕这件事却也不容易了。

益王府外,君无心听到这样的禀报之后,当即脸色一沉。

倒是莫离并不相信他们的所言,压低声音对着君无心道:“也许他们并不想见王爷,或者说羌大夫已经想办法自己逃脱了!倘若真的逃脱也就罢了,要是……”

欲言又止,但话中的意思谁都明白。

夏日,烈阳高挂,此刻的京城里到处都是知了和蝉的叫声,显得闷热而烦躁。

现在已是盛夏,所有的人都已经穿上了短偈和薄衫,甚至人手一把蒲扇,一边扇着,一边试图寻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

今年的夏日似乎格外炎热。

在京城不远的一个小县城中,一个身着青衣的白皙女子正百无聊赖地坐在一个叫做保和堂的药铺门口扇风。

当然她并不愿意像个青楼姑娘一般站在这里,但是此刻药铺里头充满了男人的汗臭味儿,她几乎一点儿都不想踏进里边。

“阿羌!你怎么还不进来帮忙!没看见我们忙得快不行了吗?”里头忽然传来了一阵不满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