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奢对我的了解程度,有点准确的让我不寒而栗。确实,我一定会去。跟我自己无关,可能是每个人天生都有当冒险家的基因,我也不例外。说实话,这几个月的经历不光让我感到疲惫,从一开始的恐惧,到现在更多的是兴奋。
像是看一本侦探小说,我迫切的知道后事如何。但又不希望让别人剧透,一心想自己慢慢发现。况且,这件事现在我已经不能置身事外,这关乎我家人的安危,我又多了一个放任自己的理由。让所有好奇心变得顺理成章。
赫奢转身走出了那个墓门,没有对周围的东西多看一眼。现在尽快找到那个通天才是最主要的事。再一次跨出这扇门,我的心情完全跟进来时不同。好像是因为知道了太多的事,心里变得沉甸甸的。但是一会回去以后还是要装作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能让李佐和四眼看出来,更得瞒着老大和曹可瑞。赫奢这演技也真是够好的,心里藏了这么多事还能一脸淡然的。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有什么事能让赫奢慌张一下。
赫奢轻车熟路的绕过墓室外面的砗磲原料,走回那块地砖下面。踩着旁边的石头,把耳朵贴在地砖上听着外面的声音。确定没什么事以后,两只手从下面撑住地砖,向上推了一下,就把地砖轻而易举的给掀开。
我眼看着一阵风从上面吹进来,赫奢的衣服被吹得来回乱摆。我把腰间的衣服狠狠的勒了两下,免得一会被风吹散。快速的走过去,跟在赫奢的身后吃力的往上爬。
刚露个头,我就被一阵狂风吹得直不起腰。赫奢伸手把我拉了上去,我扶着墙角,勉强站了起来。两边的风不停的在往中间吹,形成一个漩涡,风力一点减少的趋势都没有。
我和赫奢顺着原路返回,虽然一样的吃力,但好在之前走过不是一次两次,还算顺利。我实在是碰都懒得碰那块金板一下,每次抬它胳膊都像要折了一样。心里不停的催眠这是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我都已经记不清是怎么下来的,落地以后还是坐在地上喘了好一会的粗气。
赫奢脸不红气不喘的站那看我,我觉得有点坐不住,咬咬牙硬撑着站起来。
‘赫奢,我再问你个事。’
‘说。’
我们俩一前一后的朝老大和曹可瑞休息的那个山洞往回走,我在后面气喘吁吁的问。
‘你到底多大?’
前面没声音,看来赫奢拒绝回答我这个问题。同样的问题我已经被拒绝第二次了。看来这赫奢的年龄和女人的年龄是一样的,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看样子明明就是跟我一样大,但是他跟我讲的事有都是在十多年前。那按理说,十多年前赫奢就应该是个几岁,最多十几的孩子。我真的很难带入这些事都是一个孩子做的。
但如果赫奢比我大很多的话。。。这身子骨未免太硬朗了点吧?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我胡思乱想间,已经走到了墓室门口,里面安静的很,根本没有人说话的声音。我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心跳如鼓。
老天保佑,千万别再出什么事。要是几个人再一次失踪,想要再找到可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了。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墓室前,往里看了一眼。。。
还好,他们几个都在。
曹可瑞靠在一边,眼睛闭着,看样子累坏了。老大靠在石头上,仰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四眼也靠在一边睡着了,李佐坐在一旁摆弄着手电筒,打开,关上,打开,再关上。。。墓室里忽明忽暗,很安静。
李佐好像看见了站在门口的赫奢,刚想站起来,赫奢伸手示意他坐下,李佐又安静坐回去没出声。老大也看见我从外面回来,只是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问。
老大一定知道我有什么事情在瞒着他,但是这次跟之前不同,这次我真的不能跟他说实话。老大什么都没问,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我怕吵醒曹可瑞,小心翼翼的走到老大旁边,静悄悄的蹲下来。
‘有烟吗?’老大问我。
我浑身摸了几下,才发现没有,只好摇摇头。
老大苦笑一下,‘我倒是带着了,刚才被那东西吊起来的时候,顺出去了。’
老大注意到我腰上鼓鼓囊囊的东西,我正好低头,发现老大在看,犹豫了一会,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想开口,却被老大拦住了。
‘老子脑袋里装不了那么多事。’老大叹了口气,‘你这人啊,少点没用的感情,我是你队长没错,可也用不着什么事都跟我说,我又不是你爹。’
‘我爹比你有钱。’我挑眉。
老大伸手在我脑袋上打了一下,‘你小子,说话能不能不那么戳心窝子!’
‘我姥爷说过,蛇打七寸,树砍树根,抬杠不戳心。。。’说到我姥爷,我语气一下子又低落了下去。估计老大也能猜到这件事多半和我姥爷有关系。
我们两个都沉默不说话的时候,面前突然扔过来一盒芙蓉王,我抬头一看,是李佐。
‘省着点,老子就带了这一盒。’
我倒出来两根,冲赫奢摆了两下,赫奢没理我。
‘板子不抽烟。’李佐道。
原来。。。我点点头,给自己的点着,顺便也把老大的点燃。烟味上脑,顿时觉得冷静许多。尼古丁真的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睡的迷迷糊糊的曹可瑞好像闻到了烟味,皱了两下眉头,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睁开眼看到我,一脸惊喜,‘古董你回来啦!’
‘嗯,刚到。’
曹可瑞两下就蹭到我旁边,盘着腿一坐。‘怎么样?找到什么出口了吗?’
我摇头,‘没有,外面风太大,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就回来了。’
‘那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我那个上了趟厕所。’
曹可瑞哦了一声,低头,正好看见我腰上上缠了个东西,伸手捅了捅。
‘你不是去上厕所吗,这鼓鼓囊囊的是什么?’她自言自语的说完,看了看我,又低头看了看我腰上的东西。接着又惊恐的看了看我,好像想歪了什么。。。
‘这里。。。咦~’曹可瑞嫌弃的缩回了手,‘你变态啊,把这东西拿回来干嘛?’
‘你想什么呢?’我问,曹可瑞明显想歪了。
‘这里不是?’曹可瑞一脸嫌弃的指着我腰上的衣服。
‘嗯,怕你一会饿。’我借坡下驴,想逗逗曹可瑞。
‘没看出来啊古董,这么重口味?’看着曹可瑞惊恐的表情,我一时没忍住,笑了一下。
‘傻啊你。’
曹可瑞挑了一下眉,两只手交叉,用手背拖着下巴,凑近对我说,‘装傻是为了逗你笑,你以为我真傻啊。’说完嘴角一挑,狡黠的笑了一下。
我被再一次调戏了。
还好,曹可瑞还是曹可瑞,就算经历了这么多,她还是那个能说能笑能调戏我的女汉子。老大也跟着笑了一下,但是眼底还藏着些许苦涩。
我心里很清楚那苦涩的来源,陆桓。这件事可能是老大一辈子的心结,如果不是老大质疑这下面的情况,坚持要弄清楚怎么回事,可能陆桓也不会出事。我不杀伯仁,但伯仁却因我而死,这两种情况,负罪感都是相同的吧。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劝老大,可能这种事情也不用劝,想开了就是想开了,想不开就是一辈子的心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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