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出去?”师爷看着眼前的人,心下已经是明白,到了这个地步,恐怕是没有回头路了,要么就是同流合污,要么就是抵死反抗,这里面的道道又多了去了,先不说大姐肯不肯的问题就说妹姐和胡警官的关系,师爷瞧着是不太对劲,这事儿硬生生的掰是掰不过去,整件事情从头来捋,认真的捋一捋那就特别的有意思了,霍一路这人的运气似乎是真的特别的好,好到没有办法形容的那种,她跟谁谁倒,这已经不是运气的事情了吧?
一路依旧脸上神色有些控制不住,挥挥手,师爷从里面退了出来。
江北正在睡觉,谁知道这人和鬼一样的杀了出来,一点声音都没有,他自认自己是非常警觉的,可是她就出现的这么突然,整张脸出现在他的上方,见他醒了霍一路才挪开脸,屋子里没有光。
“胡警官被抓了。”被抓的意思就是大体也活不成了。
落到这些人手里还能有好?她现在什么都不能做,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是她而已,她去救,最后死的只能是她,霍一路将整件事情想了一个明明白白,一哥是设了一个局给她,之前登门的事情抛开不说,这次没有其他的人知道。
她整个人的神色状态以及情绪都和过去有些不同,人是渐渐的从兴奋当中缓了回来,但心上的兴奋还在持续。
江北翻身坐了起来,他是何等聪明之人,哪怕没有灯光也知道她不对劲,他对这个人太过于了解,了解到她身上的气息稍稍变了他马上就能感觉得到。
“你碰了粉?”
找死!
他以为她足够的聪明,知道这些东西不能碰的,她之前不是将自己讲的很聪明?现在来碰?蠢货!
一路躺在床上:“我们俩的事情心照不宣,我只告诉你,她死定了。”
“你吸了多少?”江北揪起她的领子,霍一路上手挥开他的手,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能解决什么?“你管我,做你该去做的事情。”
“我该做什么事情?她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江北说的正大光明。
啪!
屋子里的灯亮了起来,马上就有光照亮了江北的这张脸,依旧是倾国倾城,依旧是盛世美颜,只是霍一路瞧着却觉得少了那么一丝的人情味,对,她终于知道江北的身上少了什么,他不像是一个活的人,更加像是一具死尸,不会在乎任何的东西,或许就是她猜错了?
不不不,霍一路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没有抓到江北任何的把柄,但她就是这样感觉到的,江北和她是一路人。
“我就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要找什么人?”
一路躺了下去,闭着眼睛:“没什么,你就当我发疯吧,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我把命交到你手上了。”砰砰砰,胡乱跳的心跳声,想要去相信他,红着眼眶:“江北,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但是我讨厌别人骗我,骗我一次都没以后,我问你,你是谁?”
整个人都不太舒服,好多好多的事情她现在需要认真的想一想,可是她的脑袋有些不好用,江北拧着眉头:“你是警方的人?”似乎可以直接得出这样的结论。
霍一路是个很能忍耐的人,她自认自己也是,受过很多的苦都没能让她放弃求生的欲望,混到今天,她靠的是自己的胆识以及脑子。
“你在说什么疯话,贼就是贼,提什么警察?”
“你刚刚说……”
“我说过了,刚刚是我在发疯,无论你听见过什么知道了什么闭上你的嘴,现在从房间里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江北转身要走,霍一路又突然爬了起来,她抱着他的后腰,突然柔声细气:“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不想一个人待着,至少不想现在一个人待着,江北伸出手摸着她的头:“你和她的事情有谁知道?”
霍一路正要发火,江北只觉得无语,她如果是胡警官的人是线人还是什么?是单线还是双线?等等,他现在有个重要的问题想要问她;“三叔到底是怎么死的?”或者死了又活了,在警方的手里?
霍一路眼睛已经失去了聚焦能力,她现在不舒服想要睡了。
江北就守着这样的她,第二天十点多她才睡醒,醒了以后似乎有些分不清自己在哪里,整个人都是懵的,然后抹了一把脸似乎又记起来了这是哪里,将被子掀开随意的叠在腿上。
“你还在。”她的头疼的厉害。
不知道是那玩意的问题还是她自己的问题。
“你吸了多少?”江北直接问出口,他就这样站在一路的眼前,有些时候她真的觉得人长得美是挺有必要的,醒过来看着也是赏心悦目,心情突然就一下子的变好了,对这事儿倒是不放在欣赏,发生都已经发生过了,追悔莫及这种事情她向来不做,接下去要怎么办?
“你不要管。”
“那你就等着去死吧。”江北毫不留情的将被子整个扔在她的头顶:“你知道现在永和查的有多紧?在这个关头你为了钱做这些?我以为你是有脑子的,一脚踏两船会死的很惨的。”眼中的凶光频频对着她发射。
一路掀开被子:“神经病。”搞这个被子烦不烦,又看得到他的担心,“这些不重要。”
吃着饭还要欣赏自己身边一个满腹怨气的男人,但她不是一般的女人,照样吃的很香,吃的津津有味。
照旧做着自己的永和妹姐,胡警官消失的无影无踪,警方也是再找,目前没有找到,估计能找到的时候可能就剩下尸体了,这还是幸运的,如果不够幸运的话,被折磨的差不多命丧了,就连尸体也找不到,消失的缘由倒是没有对外公布,一个人就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没了,倒是局里内部有些同事不停的扫着霍一路的场子。
她风风火火的带着人回来,里面全部都是警察,进门就被人推到墙上:“举起来手。”
霍一路试着举手,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又怎么了?有什么,查到我的头上?”查查查,一点重要的东西却查不到。
“胡警官哪里去了?”
霍一路耸肩:“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要以为自己是幸运的,早晚你也会有衰的一天。”
一路摊手:“随便你们怎么讲,我也没有犯法,老老实实的做我的生意,是不是这样也犯法?”
“举起来手。”
霍一路配合,她努力举高手,旁边阿帆似乎和警察起了冲突,眼见着就要打了起来:“帆帆帆,阿帆。”霍一路喊阿帆:“不要恼,配合警察的工作,叫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咯,外面的人也不是看不见,几位警官这样的有兴致每天来扫场就当是为这里增加人气了,怎么样要点什么警官?是要钱要酒还是要美女啊。”
阿帆几个痴痴笑了起来,按住霍一路的人抬腿用力,可惜她不是个一般的女人,这点力道伤不到她什么,压低声音看着眼前的人:“我也可以请律师告你的,警察打人啊。”
“有本事你来告,我等你的律师。”
收队,警察离开。
小弟抱怨:“大姐,他们总是这样来扫场子,客人都跑了……”谁还敢来,天天有警察来搅局,有哪些乱七八糟的不去查,偏偏跑到这里来查,这些人的脑子都是有问题。
一路拍拍小弟的肩膀,径直上了楼,阿帆跟了上来,最近的情况比较糟糕,这样搞下去,真的是生意都没有办法做了,而且外面那些条子看样子是要搞死妹姐,到处都在查,哪怕就是正规的生意都查的底朝天。
“这样下去,我们就真的被他们逼死了。”没有退路。
霍一路翘着二郎腿:“叫他们搞,一间酒吧而已,我亏得起。”
从酒吧离开,刚刚下了楼,觉得身上有些冷,鼻涕突然淌了下来,霍一路伸手按压着自己的人中位置,她向来都不会这样,伸着手看着上面的东西,从汗毛孔发出来的那种冷的感觉,整个人就瞬间虚了起来。
“妹姐。”
有小弟经过她的身边,打了招呼这些霍一路根本听不清,她的眼睛里都是重影,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恍惚惚,她突然下意识的就想去找龅牙,这是一种条件反射。
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叫外面的人都出去,里面的门反锁死,大家也不会觉得奇怪,叫做什么就做什么了,离开楼上。
江北刚刚回来,在街口撞上了老头子,老头子手里提着装菜的袋子,看样子是出去买菜了,祖孙两个人面对面的站着,江北抿唇,老头子也是一脸的不赞同表情。
“你这个书念的精彩。”可不就是精彩嘛,总是见他,他真是为自己找了一条绝佳上升的途径。
比他爸爸更加的本事,他爸做的那种事情是最低等的人才能干出来的,江北明显脑子就要比他爸聪明的多,长相明显也是要好的太多,所以这种手段他是不屑的,可惜了霍一路看不清,他这个孙子看上的向来就不是她的人,而是她的钱,她所带来的一切便利。
江北敛着眼神,老爷子走了几步然后又顿住:“她是没救了。”自己曾经以为霍一路不一样,可出来混的,都是一个样,没有不同。
这条路走上去原本就没有回头路,现在更加的糟心,现在赚的有多疯狂将来就会死的有多快,警察她也敢搞,还是一个曾经帮助过她的警察,全部的人都是这样说,胡警官是被霍一路给做了,至于什么原因,这恐怕只有霍一路自己才知道。
江北的脸上却只有坦荡荡,迎接爷爷的目光,那张脸依旧明媚的很:“有些时候双眼所见的不见得就是事实。”
“可眼睛却不会骗人,心却会骗人。”
老头子拎着袋子准备离开,后面江北开口:“你就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不肯回来看你一眼?她全部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这个事情你该去问死的那个人,他做了什么事情害得我失去了我的女儿,为什么我的女儿不能回来,或许你可以回答我。”老头子突然对上江北的视线,他一直在忽略这个问题,可江北不仅仅有他女儿的血脉更加有那个人的血脉,这样冠冕堂皇的问他,他以为这个孩子是有良心的,现在来看,并没有多少。
江北等人走远了他才继续行动,去办公室那边楼下并没有人,走了几步才看见两个人正在哈拉,见到他打了一声招呼。
“北哥。”
“她人呢?”江北抬着头看着上面。
“大姐说不想别人打扰她。”
江北进了门里,渐渐向上里面没有光,越来越黑,到了门口他刚要伸手听见里面有细微的声音,他的手落在门扶手上,霍一路告诉自己,不去想就没关系的,可是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是想想就算了的呢,她现在完全不受控制,脑子里就想着去找人,要东西,她挣开衣服起身可又咬咬牙坐了回来,反反复复就一直这样,她的舌头都在发抖。
因为是被打的针而不是吸食,情况远比想象中来的更加严重。
外面有人活动门,她听不见,她躺在地上缩成一团,她不清楚自己现在正在做什么,她的脸上都是汗,折腾出来的汗液,只觉得生不如死,万箭穿心也不过就是这样的感觉了,她的手扣着椅子的腿,还在坚持。
江北咣当当咣当当的拉着门,下面的小弟听见声音跑了上来,不太清楚他这是要做什么,大姐人还在里面呢,也许有什么秘密要讲,江北扭头伸着手:“门的钥匙呢?”
小弟满脸难色:“大姐说她想一个人待着……”
“我说钥匙呢。”他重复。
小弟没有办法只能出去找钥匙然后给他,他开门进来,霍一路突然冲了过来,江北用自身的力气将她人扑倒,将人固定在下方,固定住:“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了……”
“你松开我……”
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浑浊,自己现在做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就算是清楚她也没有办法运用大脑来想问题,她只想找到能救自己的人,她上手去打他,霍一路的力气很大,特别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认为自己是在求生,按照江北的力气是完全制不住她的,他只能利用自己目前的优势用身体压住,不让她动,双手双脚固定好她,刚刚脸颊挨了一下,只觉得眼眶生疼,贴在她的耳边:“会好的,会好的。”
霍一路摇着头,好不了了,彻底好不了了。
一切都好不了了,没希望了。
路没了。前方没有路了,路被人弄断了,彻底没戏了,她烂到底了。
江北的人呈现半圆形状搂着她,压制着她,不知道她闹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打了他多少下,激动的时候她直接上嘴咬,慢慢的她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整个人安静了下来,比以往都更加安静一下,柔柔弱弱的,倒不像是她,霍一路的身上永远不会出现柔弱两个字,这样的字眼和她本身就是一种抵触。
感觉得到身上的力道,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来箍住自己,一路整张脸颜色有些不好,人看起来似乎也瘦了不少,她看着前方,直接就能看出那道门,因为门开着,可能他没有时间去开门吧,现在里面就他们两个人,这只是一次爆发,以后呢?霍一路低声道:“你放开我。”
不知道他是没有听到还是他怕她再冲出去犯傻,双手双脚不动,霍一路艰难的挪动着自己的头,这样的情况下她一动都懒得动,动一下仿佛要她的命一样,这些东西太要人命了,足以扭曲她的意志以及灵魂,她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非常的狼狈,她也不想看见这样的自己。
“放开。”
“会好的。”
一路低声笑,好起来?还能好到哪里去,扯着唇努力笑了笑:“看到我这幅鬼样子吓到了吧,下次别回来了。”
真丑,她自己都觉得非常丑。
因为这个讨厌她,也能理解,自己都接受不了呢。
“会好的。”他低着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霍一路放声笑:“也没什么不好,我现在把所有事情都做绝了,赚着这个世上最赚钱的买卖,有什么不好?”
自暴自弃一点,合作就合作吧,她妥协还不行吗?日进斗金而已。
江北看着她这副样子,这不是他所熟悉的霍一路,他认识的那个霍一路不要脸,厚脸皮甚至有着顽强的精神,她从来天不怕地不怕,他这这张脸眼下就比较惨了,都快花了,看样子她的拳没怎么白练,很有效果。
“你知不知道那一次你放弃以后,不再给我送饭了,我为什么突然会出现?”
一路的大脑转的有些慢,脑容量就突然之间变得特别的小,哪一次?
什么年头的事情,她怎么会记得,人都划拉到手了,为什么还要去记那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我是故意出现的。”江北说的非常的干脆。
“出现做什么。”霍一路的睫毛轻轻的眨着,一眨一眨的,也就这种时候,你才会觉得她是个女人,关于她的传说有很多,她的发家史和她的人一样的令人好奇,一个传奇的人物被人润着润着,很多事情就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什么心狠手辣大姐大,什么因为父母重男轻女杀光了自己全家人,好的无非就是时机好,机遇够好,一个女人一路混到现在,靠的是什么没人清楚,不过永和扛把子真的说起来,非霍一路莫属,良民有良民的代表,恶有恶的代表,不管怎么说,出了头的总是容易被人记得住的。
江北皱眉:“因为你放弃了追我。”
一路的脸上表情依旧端着,她还反应不过来,不是不喜欢她吗?既然不喜欢她自动放弃了不是一件值得普天同庆的事情,为什么要刻意出现,瞪眼:“你就是个神经病。”
江北冷笑:“你把这个神经病睡了。”
阿帆进门的时候觉得有些辣眼睛,这两个人这是热情的滚到了地上吗?他上手带上门,觉得如果有人上来看见这样的一幕不是很好看,虽然是大姐和她自己的男人,但这样做未免也有点太开放了吧?关起来门怎么搞都没人会说什么,大姐果然是女汉子,竟然开着门追求刺激。
阿帆摇着头,想想江北那个小身板都替江北觉得浑身疼,他大姐就是典型的那种,拿男人当玩具一样的来喜欢,搞的你力气都没了,她脚一瞪自己就去睡觉了。
“我们俩不是很般配,我是烂人,你爹也是个烂人。”
江北冷笑:“你最好闭上你的嘴,你要是个哑巴那该多好。”
“为什么要让我当哑巴,你是聋子不就好了。”一路用脸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她还是觉得没有力气,想要起来根本都是力不从心:“不是吸食,而是被他打了针。”
“早晚这笔账会算在他的头上的。”江北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诡异的寒气,一路倒是没太放在心上,她不能动的人太多。“现在没有办法动,一笔烂账。”对一哥她现在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
江北将人抱了起来,其实她真的不是那么重,只是他不太喜欢抱重物,就算是一个书包他都会觉得沉,更何况是霍一路一个活生生的人,她平时又能吃,难得没有出言嘲讽她,将人放在她的那个单人沙发上,那张沙发破破烂烂的,奇怪的是她就喜欢睡在上面,如果外面的人看见,会笑掉大牙的,赚了那么的钱她竟然还睡在一张旧沙发上。
“你脸上的伤,我很抱歉。”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命运,江北是不是她所怀疑的也不重要了,真的不是跟着她这样下去也没有好果子吃,有些无力:“你那个爷爷还是不要靠近了,他对你有很大的怨念,不过也不能怨恨他,毕竟是你爸做了对不起人家的事情。”换做是她,也不会喜欢这样人的孩子:“你想走就走吧,去找个娇滴滴的学生谈个恋爱……”霍一路一想,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江北不是讲过他喜欢可爱文静的少女嘛,哦对了,胸要足够的大,这样摸起来过瘾可能,“走吧。”
“你闭上嘴巴。”
霍一路真正清醒过来都已经是晚上,桌子上摆着饭菜,明显江北也是没有吃,更加没有好胃口,她洗了手拿起来筷子,发现手稍稍的还有些抖,看着自己的手:“我才知道,原来也会影响到手的。”
实在是没有碰过这些。
慢慢嚼着口中的米粒,一下跟着一下的咬着。
*
阴平在某店落下了自己的一条手链,那个扣子不知道是怎么开的突然就掉了下去当时人也没有发现,而是车子开出去很远,她抬手才发现自己的手链已经没有了。
“调头。”
孙志成不解,这地方不能调头的,有什么事情非要回头?哪件衣服忘记买了?以后再买就是了。
“已经和妈约好了时间吃饭……”没有任何想要调头的意思,车子继续开,阴平脸上的神色有些变幻莫测,有些时候她真的为自己的眼光捉急,自己当初到底是为了什么才会看上眼前的这个人呢?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大脑休克掉了吗?
孙志成被她看的有些发毛,他缩缩脖子:“怎么了嘛。”
“我的手链掉了。”
“不就是一条手……马上回去,会找到的。”孙志成马上改口,他也觉得自己被悲催,说是娶了一个女强人吧,刀枪不入的,那颗心永远都是那样的冰冷,捂不热,你对着她再好她高兴就逗逗你,不高兴一个眼神飞过去就能冻死他,他也不敢有别的心思,哪里敢向外发展,想着在吃喝玩乐上面能满足就好了,穷怕了,靠着自己的本领真是一辈子也过不上这样的日子,抱着阴平的大腿,哪怕他不扶不起来,他有这个妻子,别人就不敢小看他,只是妻子她……
夫妻关系好的时候,他们就是合二为一,妻子会挽着他的胳膊微笑,关系不好的时候就像是现在,她一副看傻瓜的样子看着他,甚至她外面有很多的男性朋友,说出去他都觉得丢人,只是男性朋友而已,他能怎么样,自己又没有抓到把柄,就算是真的抓到了到时候还不是叹气吞声。找到可以调头的位置,开了回去。
霍一菲在店里打工,无意当中送客人出门发现地上有条手链,看样子的话不太像是值钱的东西,捡了起来,同事看了一眼又还给了她:“大概是不想要的吧,你看这做工不像是值钱的东西,倒是有点像是街边的小玩意。”
她看着同事:“要放在哪里?”
“你先收着吧,有人回来找就还给她,没人找到时候再说吧。”
不值钱的东西,估计也没人来找。
有客人进门,霍一菲又开始招呼客人,之前的工作砸了锅,因为生病老板把她炒鱿鱼了,这份工作还是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她和店长保证过一定会努力工作的,虽然也知道店长不会因为这个原因入取她。
“欢迎光临……”霍一菲鞠躬,一抬头只感觉到一股杀气。
阴平的长相不柔美,长期短发的打扮倒是显得人有些利落,人的外表和她做事的风格一样手起刀落,比阴实更加的果敢有决断力,唯一的遗憾就是她是个女儿,而弟弟阴实才是个儿子,虽然是一个妈的肚皮生出来的,还是会有差别。
“我掉了一条手链。”
“阴女士……”
店员马上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手链?掉了什么手链?根本就没把刚刚的东西和阴平的东西串联到一起,阴平是富家女,真正的顶尖出身,怎么会戴那样的东西,要是大把的钻石她倒是能理解。
真的掉了一根手链她们就麻烦了,因为不知道会有多贵重,找不到怎么办?
霍一菲开口:“是我刚刚……”
“不是你捡的那个。”
阴平瞧了霍一菲一眼,霍一菲看看阴平,觉得有一种熟悉感,但很快的还是低下头。
“你有捡到吗?”
霍一菲将自己捡到的东西拿了出来。
阴平甩给了她一沓的小费,说是为了感谢她的,霍一菲人生当中第一次有人对着她砸钱,她来阳城之前倒是有听说这里的有钱人很多,但从来没有碰上,她所工作的地方都不够高端,人生第一次,拿着那些钱突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好。
丈夫看了妻子的手链一眼,觉得看着陌生,这不是她买的也不是自己送的,没办法过任何节日他都不敢忘记,都要给老婆送礼物的,谁让吃人家的嘴短,绝对不是他送的。
“你的这条手链……”刚要上手去抓,这是谁送的?知道是有这么一条,不过过去也没太细看,毕竟不是值钱的东西,他就喜欢闪亮亮大克拉的钻石,因为值钱!
是的,他就这样的庸俗。
说着话对上妻子的眼神,立马挪开了自己的手,又怎么了?
又这样看他。这哪里是老婆看老公的眼神,完全就是主人看奴才的眼神!
“你今天运气真是好。”
霍一菲拿着那钱,她视线从客人的身上转回到手上的钱上,有了这些钱就能解决很多问题了,她欠那个站街女的,可是她为什么看着这个人这样的熟悉?有一种特别的感觉?
甩甩头。
“你和阴女士的嘴有点像呢。”同事开着玩笑,瞧着是觉得有点像呢。
霍一菲扯扯唇:“我拿什么和人像,人家是活在金字塔尖的。”而她?不过就是一坨臭狗屎而已。
下了班换了衣服,她对所有的同事几乎都是讨好的姿态,没有办法,她不是阳城人,又要在这里生活,只能将自己的身段放低在放低,目前阶段不想和任何人有冲突,她得好好的把书念完。
经过站街女的门前,听到里面哼哼唧唧的声音,霍一菲冷笑着,她宁愿自己累死也不愿意做这种来钱快的工作,所以才会有那么一说,叫狗改不了吃屎。
不是狗,就不会吃屎。
刚刚走过,那边有人拉铁门,送客人出去,打闹了两句。
霍一菲正在烧水,她要煮面,其实今天得了一笔丰厚的感谢金她可以吃的好一些的,但她决定还是留着备用,人生无常,真的生病了,要命了能靠得住的人没有,什么母亲什么姐姐,呵呵。
站街女敲着门。
霍一菲拉开铁门,冷眼瞧着外面的人。
站街女有接收到霍一菲不善的目光,她觉得一个人可以把翻脸比翻书快这个表情完完全全的做出来,也是个人才,比如眼前的小丫头,她看病的钱可是自己借给她的,救命钱,现在就忘记了?
“有事?”霍一菲冷着脸。
“怕你忘记了,过来提醒你一句,你还欠我的钱。”
霍一菲关上大门,外面的人叽叽哇哇的骂着,骂的很难听,没过几分钟霍一菲再次开了里面的门,将钱从里面扔了出去。
“拿着你的钱,滚!”
站街女弯着腰捡着钱,她出来是送客人所以穿的不多,在这栋楼里她做的就是这样的生意,还怕人看吗?只要你出得起钱,就可以做她的入幕之宾。
“小妹妹,我劝你一句,做人不要这么清高,你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不过就是和我一样的活在社会的最底层……”
碰!
里面的门关上。
霍一菲就着咸菜吃了一顿面条,家里的家具不多,有些是捡来的,餐具就更加不多,洗碗的时候水流着,她想着阴平的那张脸,那是有钱人,如果能有机会,能攀得上就好了,可惜没有这样的机会。
一样是人,她活的就和狗一样,那样的人就活在顶尖,凭什么?
刷了碗拿出来自己的书开啃,屋子里不大,就那么一张床小小的,上面又要堆衣服又要堆乱七八糟的,只有睡觉的时候才能将上面的东西拿下去,即便就是这样的条件,霍一菲还在继续啃书继续努力,她知道自己要获得成功所谓的幸福,比别人付出的要多的多。
阴平第二次来店里,是霍一菲接待的,那天很巧,明明不是她的班,她要下班了同事有事情让她代替半个小时,这个时间段没什么客人,她们店里卖的东西非常的贵,现在经济又不景气,花大把的钱来消费的人真是太少,无聊的背着单词,她每天早上四点多都要爬起来看新闻,为了锻炼自己的口语,永和和阳城挨的这样的近,可是两地的教育水平相差的非常之大。
“欢迎光临。”霍一菲鞠躬,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阴平的那双眼睛。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的,一愣神。
阴平走向柜台,开车经过就顺路上来瞧瞧,看看有没有值得买的东西,霍一菲傻呵呵的还在发愣,经理给她使眼色,示意她赶紧的跟上服务。
“阴女士这个时间怎么会出现。”阴平是个女强人,报纸上都是有写的,平时也不会选择这样的时间出现,真的有什么商业晚宴缺少了饰品,也是她的助理过来拿的。
阴平动了动眼皮,她这人一贯就是有些高高在上的,她的家世她的成就足以让她高高在上,俯瞰众人。
霍一菲为阴平做着介绍,阴平看了她一眼:“新来的?”
经理赔笑,说一菲是新来的店员,想着肯定就是有人偷懒叫霍一菲顶班了,一个新人没有理由一上来就接待高级客户的,啰里啰嗦的介绍着新品,霍一菲现在算是认识到了什么叫做有钱,什么叫做花钱不眨眼,那么贵的珠宝,就可以随意的手一挥,和买水果一样的这个那个一起买,这花出去的是钱吗?
她以为是纸片子。
有几款甚至就是限定。
为阴平服务完,回到家买了一份报纸,实在是因为好奇,上面有阴平的新闻,霍一菲咬着面包读着报纸,据说阴氏内部也是内斗的厉害,甚至有传言说是阴实上一次被绑架里面就有阴平的手笔,她没有在那样的环境生活过所以不太了解,但是从她对阴平的第一感觉上来说,霍一菲觉得不是没可能。
那个女人的脸,让人看着就觉得特别的刻薄,寡。
至于报纸上说她逼死人的新闻就更是比比皆是了,是以强悍的作风出名的,你说她的弟弟真的会甘心有个这样的姐姐吗?女强男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而且她那么本事,会甘心让弟弟压着吗?
合上报纸,心里想着,如果是她,她会郁闷死的。
阴平送了巧云一份礼物,巧云打开,有些惊喜,她和大姑子的感情一般,但又比一般稍好一些,阴平的眼光很好。
“谢谢姐。”
“客气。”阴平冷淡淡的扯扯唇,孙志成帮着妻子解释:“她为了买这份礼物很花心思的,挑了很久,就怕你不喜欢……”话都没说完,对上妻子冷冰冰的目光剩下的话自动消失,一脸吃瘪的样子,又来?
阴平最瞧不上丈夫的就是他的奴性,她和阴实是姐弟,不存在谁讨好谁,可丈夫偏偏每次都能搞的好像她在讨好阴实一样,他永远都是这样的没大脑。
巧云心里偷笑,觉得姐夫也挺惨的,偶尔也会和丈夫说,姐姐是个女强人,为了工作不生孩子,姐夫想要孩子那面对的结局只有一种,只能是离婚,姐夫这人呢又没主见,又被姐姐捏得死死的,能逃过手心的几率是零,其实人也不坏,就是脑子不太好使而已,说是不好使其实就是做人很直白,这样的人说发展前途,其实富贵不到哪里去。
大姐一个眼神,姐夫就怕死了。
阴实对着姐夫笑笑:“我姐的目光还是这样的好。”
“那是那是。”孙志成擦擦汗,心里吐槽,幸好你们家现在没女人,不然一定嫁不出去,不阴不阳的,女人活的像是个男人,叫男人还怎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