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霍一菲发病,疼的实在忍受不住,跌跌撞撞拉开门,一下子冲了出去人没有定好力身体撞了上去,手伸进铁门里拍着门板。
“起……来。”
里面的人掀开被子骂了一声,踩着拖鞋拉开铁门,平时可能因为脸上的妆容太厚太浓艳,突然不化妆显得有些对不上焦,张着嘴看着眼前扰自己清梦的人:“大晚上的鬼喊鬼叫什么?”
不想活了就去跳楼!
“送我去医院。”
站街女将霍一菲送到了诊所,哪里有什么医院可去,阳城的私人医生都很赚,私人医院贵到人神共愤,犄角旮旯找了个私人诊所医生让掏钱,她骂了一句。
等到霍一菲醒过来,她冷眼瞟过去,外面护士推门进来:“这里是不能抽烟的。”赶紧掐了烟,做着抱歉的手势:“抱歉抱歉,这就掐。”等到人离开,她视线重新回到霍一菲的身上:“我替你垫付了医药费,很多。”
“我会还给你的。”
“还?你拿什么还?靠你现在打工?”鼻子喷气,开玩笑,你要是跑了呢,我去哪里抓你?她又不是开善堂的,不过这件事倒是有点意思,她不是怕霍一路砍死她,她早就回永和了,阳城再好,这里的客人水准参差不齐,好的瞧不上她,也轮不到她,想想就是梦话,有钱人找她这种千人万人睡的?没有钱的脱了裤子也就那么两三个钱,既然赚的是小钱哪里不是赚?阳城的生活水准实在太高了,她有些撑不住了,日子过的清苦的很,早知道当时就和霍父混下去了,也好过现在,可惜那时候年纪轻还相信爱情。
“你为什么不回去找你姐?”她虽然人没有回永和,但是可是听说了霍一路的事情,现在不一样了,人家带着劳力士进出车接车送,不要太威风,有这样的姐姐你玩什么个性?脱线。
当自己是大小姐呢,一个不开心就讲骨气?要骨气会饿死人的。
霍一菲仿佛没有听见她说什么,闭着眼睛,从呼吸上来看已经又睡了过去。
“你和你姐真不像是一个妈生的。”
霍一菲睁开眼睛,眼睛里透着微弱的光,她是真的身体很不舒服,一生病将她全部的计划都给打乱掉了,而且现在还是负债:“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但我觉得……”她来了兴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她不是你父母生的吧。”
怎么样的看,也觉得不像,反正永和大体的情况差不多,女儿没什么地位,这样想来可能是自己多想了?眼前这个也不像是她父母生的。
霍一菲眼睛里有水雾,慢慢的聚集:“你说不是,那就不是咯。”
这叫什么答案?
霍一菲捂着自己的心口,她的心脏有些难受,有些事情不能想,越是想越是恨,整个胸口胀痛的厉害,她记得霍一路所说的每一句话,也记得她妈所说的。
*
霍一路和江北出来吃早餐,她是个夜猫子平时都是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的,不然起那么早做什么?去卖早餐呀,拖鞋在地上发出一阵一阵的响声,随便找了一家,里面都是人,伙计忙的脚打后脑勺,有些熟客就干脆自己去动手,能拿什么就顺手拿一下。
“老板……”
一路眼睛有些发涩,昨天没有睡好,主要后半夜想事情想的太过于专注,所以等到要睡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又被他拉了出来吃早餐,简直就是个神经病!
“你要吃什么?”看着江北,怨气一下子减少了不少。
没有这张脸,我活扒了你的皮!江北招手,伙计那边拿着单子记录,霍一路随便扫了一眼,视线集中在某一处突然离开了座椅,什么话都没有交代一句就跑了出去。
江北的视线追随着她,然后收了回来,斜对面有个人坐了过来,压了压自己的帽檐,江北的手执壶和对方说着什么,那边霍一路追了出去却没瞧见人,踹了一脚墙壁,该死的!
转身的时候就见那人慢悠悠拎着袋子正准备过来,那人先是脸上有笑容,等看清霍一路的脸扔了东西马上调头就跑,大街上上演着追逐战,人在里面挤着推着快速向反方向逃跑,霍一路就在界线外,路上都是车,撞死她都没人管的,一阵风一样的追,前面的人跳过栏杆,霍一路紧跟着跳了过去,紧追不放,她的速度明显就是要快上一些,一边跑一边挥胳膊,她是天天练习打拳的人,一胳膊打出去,稍微弱点的能直接被她抽飞,那人的脸皮抖了抖,手里随便抓了路边的东西砸过去。
“喂你不要跑……”老板叫嚷着,他刚刚摆好摊。
霍一路一脚飞踹了过去,下腿直接去剪,腿部打弯后脚跟直接踹到脸上,那人被踹的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
“路姐你别逼我。”
霍一路的眸子里越来越黑,那天要不是大黄可能她早就挂了,被自己人出卖的感觉真是不太爽呀,跑了竟然还敢回来?跑到阳城来?
不停后退,霍一路不停逼近,明显打他是打不过的,霍一路身上的肉太结实了,而且她好像是不怕痛的,她挨一下根本不会怎么样,可是对方挨一拳骨头都要碎了,那边有警察吹哨的声音,明显摆摊的老板就是报了警。
霍一路揪着对方的头发直直照着墙壁砸了过去,一墙都是血,不清楚是哪里流出来的,味道有些发腥,等到警察追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一个都没瞧见,只有巷子里似乎有打斗过的痕迹,闪过继续去追。
她回来的时候江北明显就是用过了,挑着眼睛瞧她:“都已经吃好了。”
霍一路一屁股坐下,不急不慢的拿着自己的三明治,一口咬下去,她的手内侧有血,血已经干了以后的颜色,干干巴巴的印在那里,她可能是没有注意到,专心吃着早餐,刚刚还一直在啰嗦自己没有休息好,现在多一句话也不讲,江北伸出手去拉她的,她眼仁动了动:“干嘛?”
“手上蹭上血了。”拿着东西替她一下一下的擦拭着,专心致志的看着她的手,江北的这双眼睛勾搭人的很,低垂下去的时候扫过去,里面一晃一晃的,据说有些女演员演戏的时候为了好看都会滴一些眼药水,当然不是为了方便哭出来,有些人你看,不需要滴眼药水眼睛就可以长成这个样子,看面相的说,江北这样的眼配合着这样的鼻,那就是大旺之像,旺夫的女人何其多,可是旺女人的男人却不多。
“可能是蹭到哪里了吧。”霍一路不在意的抽过来他手里的东西自己随意擦了一下就扔开,继续咬着三明治:“刚刚遇上个熟人,打了个招呼。”
江北对着她说,压低声音:“说你去杀人了我信,说你去打招呼我不信。”
“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外面还有警察呢,要不要报警尽个好市民该做的?”街上的警察越来越多,貌似应该是出事了,不然不会短时间出现这么多的警察,果然店里议论的人越来越多,伙计出去问了一下,了解到是后面死人了,刚刚死的,一刀直接捅死,多大的仇多大的怨。
“杀人啊……”
老人家摇头,现在真是没有办法讲,满大街的混子,这些人说一不二,一个不高兴就抽刀,弄的人心惶惶的,阳城之前治安是非常好的,就是永和那边跑过来的这些烂人把阳市搞的乌烟瘴气,可永和的人依旧喜欢往这里跑,真是想一口吐死那些人。
霍一路故意对着他吐气:“听到了没,死人了。”
有警察进来,扫视了一圈,觉得没什么异常,霍一路依旧在咬她的三明治,她的手在桌下卷了卷自己的衣服,因为她的衣服上有血。
警察离开餐厅,江北脱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肩上:“冷气强,披着吧。”
一路突然笑了出来,她觉得有意思,真的很有意思。
江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眼睛笑得弯弯的,眨着睫毛:“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对着我献殷勤。”
“是挺难得。”
两个人用过早餐就离开了餐厅,回到家他去学校,霍一路人在卫生间里,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后背,后背上有明显的刀伤,一看就是新鲜出炉的,她用力将药片砸成粉,手臂实在不够长,那么一抖搞了一地,也懒得去管,撒到的撒不到的衣服那么一套就算是完毕。
打电话回去:“帮我查件事。”
“大姐,昨天晚上你不在出了一件事。”
“说。”
“胡警官的女儿被吊死了……”
霍一路握着电话的手依旧很稳,睫毛动了动,看不清眼神,卫生间里不是很亮,光线恍恍惚惚,她的视线看不到,不是已经跟她爸爸离开了?怎么会死了?
“哦。”
阿帆知道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天知道他昨天起来的晚,结果一大早的有小弟兴奋地跑进来说是有戏可看了,说人被吊死在所门口,这就是一种警告,死相有些惨,年轻的女孩子连件衣服都没有,死之前估计也是受了不少的罪,阿帆心里骂着,他虽然是个人渣,但还没有渣到这个地步,其实事情一出,大家就能猜到是谁做的,不过没有证据而已。
大姐和胡警官那么熟,恐怕……
挂上电话,她推了门出来,倒是没有着急回永和,在江北这里待了五六天,陪着他去逛街陪着他去看戏,是的,她最不喜欢看这些什么歌剧,无聊到死,进去也只是睡觉而已,台上的人唱些什么东东都听不懂,睡好了以后直接出来,倒是江北这几天去学校去的很规律。
第六天霍一路回了永和,警方那边已经请了人过去,可实在找不到证据,一大票的证据能证明和他们所怀疑的人没有关联。
“她人呢?”
阿帆摇摇头,啧啧啧了几声,恐怕是不太好。
“第二天全家都杀了过来……”想想也知道,会怎么对她,不管怎么样,是因为受她牵连,“对了,胡警官貌似好像真的是缉毒那边的。”调到这边也许就是为了隐藏身份,没料到在永和这么多年了,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下一个倒霉的就不清楚是不是她了,永和镇现在都传遍了,那孩子死之前曾经被几个人……
霍一路挑眉:“缉毒警察?”胡警官放了个大假,前两天丈夫和婆婆已经闹过了,所有人都在埋怨她,半夜的时候她看着自己的配枪有动过念头,可那种念头还是压了下去,整个人极其的无神,过去她的眼神特别的犀利,现在已经没了光芒,丈夫一字一句的质问她,既然是这样的身份为什么结婚生子?为什么要害他们?明知道会有仇家,为什么害他全家?他现在不清楚是不是明天就会被灭门,他女儿刚刚惨死,全永和的人都知道,死了都不能安息,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如果不是杀人犯法,他早就会杀了眼前的人泄恨,因为你的一己私欲现在全家火葬场了,爽吗?
胡警官披着头发,她不想梳,就这样散着,爽吗?
眨眨眼,眼泪已经滴不出来了,她以为自己永远都不会有哭出来的一天,她做的工作对得起任何人,她对得起天地良心,可丈夫问她,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孩子,为什么要连累他的全家,她回答不出。
开着门,还是有同事会过来看望她,说一声节哀顺变,呵呵,节哀?
节哀能改变什么?唇间发苦,那边有人进门,胡警官抬起头,仿佛在问她怎么来这里了?谁让她来的?
“听说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霍一路点了一炷香,拜了拜查到香炉里,她眨了眨睫毛:“回来的晚了。”
胡警官整理了自己的头发,她用皮筋扎起自己的头发,反手甩了霍一路一耳光,突然靠近:“有人跟着你,你不应该来。”
早就猜到了。
怀疑她,她避开也只是会更加的怀疑。
“滚!”
“节哀。”霍一路出了门,外面阿帆动动嘴似乎想说什么,当警察了不起啊,说抽人就抽人。
现在永和的警察看见她,就恨不得连她一块诛了,可能认为她也是其中的一员吧,走出去也没有谁敢和她嘻嘻哈哈,和过去的气氛完全就是不同了,带黑就是黑的,黑和白永远颜色不同,现在大家更加清楚的知道这一点而已。
刚转弯那边有人过来:“路姐……”
说是一哥请路姐过去谈话。
霍一路坐在椅子上,她带的人不多,一哥姗姗来迟,龅牙跟在他的身后,从脸色上来看,瞧着似乎有些凝重。
一哥点了根烟:“我们合作一次吧。”
“大哥说的是哪种合作,我不清楚。”霍一路还在玩推来推去,一哥的眼底闪了闪:“想必你也清楚了,和你好的那个条子以前是干缉毒的,她女儿的事情知道嘛,我做的。”
霍一路眨眨眼,唇角勾了勾,似乎早就料到的样子,抬起视线看过去:“哦。”
“觉得我太残忍了?”一哥对着她喷烟雾,霍一路扭扭脸,她自己喜欢抽烟不代表她喜欢别人对着她喷烟雾:“大哥,你有话就直说,你这样子我真的有些摸不到头绪。”
“说说三叔吧。”
果然!
霍一路刚刚紧紧握着的手松了松,嫣然一笑:“三叔不是死了。”
锋利的视线打在她的脸上,都到了这个时候她还在撒谎,本事!你一个女人把整个永和都要玩的天翻地覆,谁给了你这样的胆量?是条子吗?
“三叔不是在警察的手里,你不是拿着这个来威胁的六姑,怎么样没料到六姑竟然对我全部都讲了。”
一路的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到光:“既然大哥相信六姑的话,那就认定了我是条子的卧底,还要和我谈判?六姑和我有杀父之仇,她说什么都是针对我,我满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你知道的,你那么聪明。”
狐狸精说的就是你,狐狸转世,你是谁不要紧,重要的是我能不能控制住你,警察也不怕,过去也不是没有过。
霍一路摇头,她不懂!
“来吧,给大姐上东西。”一哥拍拍巴掌,是粉还是针你自己选一个吧。
霍一路起身,阿帆那边刚想有动作就被人按了下去,可见是有准备而来的,阿帆心里骂着,早就说大姐不要去,果然有人埋伏,现在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六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还说六姑是条子的卧底呢,上次大哥货被扫,六姑知道的不是比我还多,你们是合作的关系,她也有可能是为了独吞故意出的这样的招数。”她脸上的表情不急,倒是缓缓的为自己找着借口。
一哥吐着烟圈:“你们不用狗咬狗,谁是早晚会查清楚的,那个姓胡的我就不信她的嘴巴能那么紧,你和她是什么样的关系,问问就知道了,死了女儿可能她的感受还没那么强烈,现在换到她自己的身上,我倒是要看看,是不是警察就是感觉不到疼。”
霍一路耳尖,已经听明白了。
“大姐,请吧,你最好不要挣扎,今天既然我准备动手,我就没打算让你好好走出这道门,你指望那些老不死的来救你,这次看看是不是拿出来钱那些人就敢踏进我这里。”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霍一路侧着身体,说着话突然上手,阿帆那边也跟着动手,他不怕死,他胳膊是怎么废的要问问眼前的人,一哥坐在椅子上没有动,也是不急,反正有足够的人手陪着你玩,我不管你是不是条子的卧底,他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的。
几个人将霍一路按在桌板上,压着她的脸,一哥笑笑,你看看你看看,这样不好。
“怎么压着我们路姐的脸,松开点松开点。”走了过来,抓起来杯子照着她的面门直接砸了下去,是用手掌抓住那个杯子砸开在霍一路的脸上,打人就应该打脸的嘛,一手的血,打其他的地方怎么会过瘾呢?掐起来她的下巴:“我知道你的口才不错,你来给我讲讲,怎么我一出事你就混出来了嗯?很本事嘛,你的生意做的很大,说说看有谁替你铺路了?”
“你现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能怎么样?你想除掉我而已。”
“你猜对了。”
一哥对着龅牙使着眼神,龅牙神色复杂的看向霍一路,又看看那针管,垂着视线上前。
“我今天就让你舒服死,把人拉进来。”
外面胡警官是被拖进来的,已经打的血肉模糊的,干的是这一行早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只是没有料到会涉及到孩子的身上,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会结婚,腿顺着地上拖,一点力气都没有,明显已经打折了,弯度都不对劲。
“看看,看看,这是谁?来见见吧,不是很熟悉吗?”
胡警官不说话,霍一路也不吭声,一哥笑嘻嘻的揪着霍一路的头发,反手抽了她一记:“你他妈的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搞这么一个发型,抓头发都抓不起来,这让他很没有面子,有没有?
女的就好好出去做生意去,在这里装什么男人?
装男人有劲?
“我他妈的是你祖宗。”霍一路吐了一口。
一哥抓起来椅子,龅牙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讲出口,阿帆叫可也没用。
“胡警官咱们都是老熟人了,端了我的货,那又怎么样?我还有更多的货。”用你们母女两条命来换,值得了,太值得了:“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来来来,你还不知道你女儿最后说了一些什么吧,这怎么可以呢,怎么能这么残酷,录像带呢,找出来,给我们胡警官瞧瞧……”
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倒是时不时有男人的笑声,几个人故意的调侃着,说是录像里的女孩子身材差了一点点,听着叫声搞的自己都有点冲动了,胡警官被人扔在地上,她现在一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想死啊?没那么容易。”
当警察是没有好下场的!
一哥扭着头看着霍一路:“你还看着,动手啊。”
龅牙拿着针管,他看了霍一路一眼,霍一路狠瞪着眼珠子,眼珠子冒着绿油油的光:“你敢!”
“胡警官怎么不为她求个情?她不是你看着长大的吗?”一哥笑道,这样的关系一句话都不讲,看样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嘛。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想做不要拉上我。”胡警官趴在地上,手脚都不能动,眼珠子动着,从眼睛里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情绪的。
“录像看的过不过瘾?”
“呵呵……”
“笑什么?”一哥挑眉,死到临头还能笑出来。
“笑你早晚会被枪毙,死的很惨。”
一哥走到她的身边,揪起来她的头发,对嘛,这样才能叫做是女人,很有手感:“我死的很惨?我我死之前拉了你们这些做垫背的也知足了,你女儿很干净啊,那么小的小姑娘她求我,可惜没用呀,她的妈妈不肯替她留一条活路,你那个时候要是承认了你和路姐穿一条裤子,也许她就不会死的这么惨。”别急着死呀,你就这样死了,我怎么给下面的人和外面的那些条子立威严,岂不是是个人就来敢搞他?
警察不是那么好当的!
“我会送你全家一起上天,包括你老父老母,听说你是独生女,你说你死了谁来照顾他们呢,不如我替你一把……”
“王八蛋我要杀了你……”
一哥的鞋子踩在胡警官的头上,他觉得这些警察都是蛮有意思的,杀了他呀?用什么杀?就语言吗?“做这份工作如何?全家火葬场,他们给你开了多少的工资,给了你什么样的待遇?”
“你这样的垃圾怎么会懂得什么叫做信仰。”
呦呵,谈信仰。
“有信仰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去死了?你害死全家,难道你不应该内疚,因为有了信仰所以呢?我劝你一句,做什么工作都不要做这个,谈谈吧,霍一路和你是什么关系?你说了我就放你父母一条生路。”
胡警官笑着,闭着眼睛。
“不说?”
“来。”
下面的人一刀一刀捅她,又不肯伤在致命处,血腥气满屋子里飘着。
“路姐,你不为她求个情?”
“求什么情?你的人没告诉你,我去的时候挨了她一耳光?眼下这种情况,我求了岂不是坐实了我是卧底的身份了。”
龅牙深呼吸一口气:“大哥,针管就算了吧……”真的有什么,也不会这个时候登门,霍一路一向就是讲义气的。
“你现在是质疑我的决定?”
“我不敢。”
“我看你敢的很。”
一哥开了门出去,龅牙看了霍一路也跟了出去,两个人在外面似乎在说什么,一哥点着龅牙的头:“这次我给你面子,别让我失望。”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
感情用事,为了一个女人,自己是谁都快要忘记了。
*
“江先生不在办公室。”江沛得的秘书拦着江北不让他进去,江北推开眼前的人硬闯,办公室里江沛得通着电话,缓缓抬起眼睛看向江北的方向:“今天这么有兴致?”
秘书跟了进来:“江先生,我已经说过您不在……”
“知道了,出去吧。”挥挥手,进来都进来了,握着电话:“就那么办吧。”
挂上电话看向江北:“找我有事情?”
“你不要动她。”
江沛得眯着眼睛,这说的没有头没有尾的,突然之间说什么呢?这孩子是不是脑子坏掉了?还是在外面怎么样了?
“江北啊,你看我这一堆事情都找不到头绪,公司最近有些混乱,你妈又犯了病,你到底是怎么了?你能不能把话讲明白一些?”进来就开始胡言乱语,这让他怎么猜?
“我求你。”江北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江沛得倒是一愣,求他呀?
真是少见。
江北不求人的,江沛得不急不慢的坐到沙发上,翘着一条腿:“我虽然觉得你的态度很奇怪,但我还得多问一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如果是我无能为力的……”他耸耸肩,他并不是超人,所有的事情都能解决,江北求他,他当然是愿意帮着解决,可解决不掉呢?那就没有办法了。
“霍一路被人抓了。”
江沛得拧着眉头:“霍一路?”
他都不知道这个人,呵。
“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大约猜得到,那样的事情我插手管不了,也没有资格去管,我早就金盆洗手了,我现在是做生意的,你知道你这样讲,外面有人听见了会怎么想我的?会觉得我的生意不干净,洗白是很不容易的,我用了这么多年的时间。”
他一步一步爬到现如今,可依旧有人揪着他的出身来说事呢,不过那又怎么样,出身再好又能怎么样。
“就当是你帮帮我,她是我女朋友。”
“我很同情你,但是我无能为力,你也清楚我确实鞭长莫及,就算是发生在阳城我也做不了什么。”江沛得含着笑,虽然我的孩子你肯知道认错了,知道求人了,但是很可惜,你求我的事情,我做不到,也没有任何的办法,爸爸对不起你。
“江北,我说一句,你最好离这样的人远点,那样脏的人沾到了身上一辈子就洗不清了,你还有更好的人生,你母亲这些年生病疏于对你的照顾,我也清楚她有些时候发病人会变得神经质一些,但是爸爸希望你能看在我的份儿上多担待一些,前几天她发病还打了江凌。”
抛出来江凌挨打,就是要将江母对待江北的态度拉平,儿女都是一样的,什么亲生不亲生的,不都是一个样,两个都是江母所生的,这不会有假的。
“可是我已经沾了,也没打算洗净。”
江沛得耸肩:“那我只能对你说一声,我很遗憾看见这样的局面,这让我觉得很痛心,你是在自毁前程。”
江北看着自己的所谓父亲,他那双眼睛里含毒,这让江沛得略感无奈,你看孩子就是这样的,养大了,你不肯帮他,他就认为你不尽心,他就恨你,永远不会讲这么些年他付出过什么。
“有时间回家去看看你妈妈吧,她很想你。”
“我并不认为她会想我。”江北看着继父:“霍一路如果死了,我就抖出来当年的那件事情,经过起因让阴家的人去查,他们丢了孩子肯定会感兴趣,江凌是刻意的还是故意的,总会有结论的,霍一路死了,我也要拖个垫背的,或许江凌是无辜的,江凌背后的人却是罪有应得。”
江北离开办公室,江沛得那双温和的眼睛却马上挂了冰霜,里面的温度不停下降,深呼吸一口气,不是自己的孩子,永远养不熟,对着再好也没用,刚才江北那种眼神让他明白了这一点,不是亲生的永远都不会是亲生的。
霍一路?霍父被人带到一个密不透风的房间,有人说是请他过来问几句话。
“她和姓胡很熟?”
霍父不知道说的是哪个姓胡的,他平时很少着家,所以有些事情也了解的不是很清楚,对方一巴掌飞过来,霍父捂着脸,他对着几位大哥哪里敢撒谎,真的不知道说的是谁。
“给你提个醒,就是前几天挂在门口的那个,知道她妈是谁吗?”
霍父马上点头,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不清楚,胡警官啊?
“也不算是熟,就是对方和我们家有点缘分……”都是霍母那个该死的娘们,之前闹过几次都是那个姓胡的出警,所以一来二去的就熟悉了。
龅牙推门进来。
“牙哥。”
“你去劝劝她,和她说两句话,让她服个软。”
霍一路坐在椅子上,手脚都是自如,没有被绑,脸上的血也被人擦过,霍父指着她骂,就说她是个不孝女来着,之前有钱也没见你给你老子我买点什么,现在好了,痛心疾首啊。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捅死你?”
霍父身体一缩,他被人骗了钱,现在身体也被掏空,又成天成夜的混日子,自己都不珍惜自己,想着自己早晚有朝一日能发财,又染上了赌,哪里有好,打他现在肯定是打不过霍一路了。
“牙哥,让我进来劝劝你。”
“劝我什么?”
霍父不解,是啊,劝什么?牙哥的话说的不清不楚的。
霍一路视线直接朝着门外:“有话你就进来说,何必躲躲藏藏的。”
外面有人推门进来,让霍父出去。
“不杀我?”
不管她是不是条子的卧底,今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除掉她,她从永和消失,永和不就是你们说了算了,一劳永逸,她点背她认输。
“你去看她就是失误。”
“我和你们不同,做人得有义气,她帮过我,她家出这么大的事情,我去上柱香,没什么好可惜的。”霍一路依旧高抬着下巴,用一种极其蔑视的态度瞧着龅牙:“我和你不一样的。”
“你明知道六姑会抖出来这些事情……”真的假的也没有必要讲出来。
“六姑说的就是真的,我说的一定就是假的?谁都知道她恨毒了我,这样的谎你们也信,哦对了,你们应该信的,只是为了除我,话的真假有什么干系。”霍一路坐在椅子上,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姿态坐着,她坐姿一贯不好,坐没坐样的,老人都说她福气薄,抖腿抖脚姿势又不端庄。
“你明知道他要做什么,你还和他对着干。”
“你现在是在说你自己的老大吗?真是精彩,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去当面告诉告诉他,人都是有两面的,他最信任的小弟也是一样。”
“霍一路。”
“我听得到。”
龅牙身体向前倾,他为了保她,花了很大的力气,弄的大哥隐隐都有些不爽,她可不可以不要这样玩世不恭的?
“眼下恐怕你不掺和也不行了。”
“不都说我是卧底。”
龅牙的眼珠子淬着光,霍一路觉得眼前人的颜色真不好看,自己的眼珠子冒绿光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特别的好看,很有野性,那一种叫做野性美,现在轮到龅牙这样了,她却觉得对方太丑了,果然欣赏了倾国倾城的脸,就没有办法欣赏这样的脸。
“你是不是卧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现在已经在这条船上……”
哈,你框我?说我在,我就在?
身体一阵冷,她知道这是反应上来了,一会又是一阵热,很好!
“用这个来威胁我?”
“没有其他的办法。”
霍一路点头:“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待着,我这幅鬼样你也没有必要欣赏吧,或者你想来点什么,你也知道我现在没有反抗的力气,随你便吧,脱吗?一个两个还是几个,把人叫进来,有人观看也没所谓,来吧,一起上。”
出来混,会把贞操当做头一件事?脱线。
她的手推着自己的鼻子,鼻孔有些潮湿,眼睛已经越来越乱,龅牙走了出去,他如果只是想要个女人,要什么样的不行,何必强迫她,强迫来的有什么意思?要的是她这个人,她是个干大事的人。
霍一路直接躺在地上,她咯咯的笑着,越来越觉得开心,如果说龅牙喜欢她,她是一丁点都不信的,绝对不信。
霍父听着里面的声音,他觉得有点馋,知道这是好东西,但是他现在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如果在沾了这个,他就彻底玩完了,搓着手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龅牙。
“牙哥,你不是喜欢她吗?”
现在这个时候不就是刚刚好,做什么都方便。
龅牙上去就是一脚,你这样的也能称作是父亲?
“给我滚。”
什么东西。
霍一路被龅牙的人送了回来,阿帆现在也是鼻青脸肿,他有点搞不明白一哥的意思,既然抓都抓了,他也没打算有命活,但是不动他,就留下大姐?
最不好的结果他也想到了。
“大姐……”
“扶我进去。”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师爷只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是粉还是针?”
粉相对来说还好,如果是针,那么太强烈了,恐怕不好弄。
毁掉一个人很容易,就看你想用什么样的手段去毁。
一路靠在椅子上,头贴着后面:“他们把警察抓了。”
师爷点头,他听阿帆说了,“我们现在什么也不能做。”做了就更是一身洗不干净了,肯放你回来,多少是有这个原因的。
“当初就不该给六姑留活路,老巫婆我他妈的弄死你。”
“大姐现在说这些也晚了,你怎么样?”
师爷看着她问,他跟过几个老大,有一些都是有这样的毛病,霍一路和他们唯一不同的就是,她并不是自己找过去染上的,戒是能戒,可是不好戒。
“就那样。”
一路歪着头:“我有点困了,想要睡一下。”她的大脑现在完全的不听自己的指挥,依旧很兴奋,兴奋的要上天,可她又想着,怎么样的才能把人救出来?脑子好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