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对你负责
影尘一愣，叹了口气，“你问我就行了，别去打扰夫人。”
“夫人？”宁夏打量着他，问道，“你是谁？”
“我是主子的暗卫。”
“你们主子死了，你就一点也不难过？你怎么不去报仇？”宁夏万分不解，心里也越发生气，他竟然连自己主子的仇都不报吗？
“主子死了，我自然是难过的，不过，主子的仇……”影尘低下头，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圆这个谎，踯躅着说道，“现在明月楼也散了，江湖上再无明月楼。”
“你，你们……明月楼散了你们就放过仇人吗？”宁夏气愤难当，怒吼道，“是不是那个女人？燕哥哥是不是为了那个女人死的？我要为燕哥哥报仇！”哼，只要杀了那个女人，就能为燕哥哥报仇了，别的事她做不了，这件事她还是能做到的。
影尘连忙说：“不是，不关夫人的事！主子是被人下毒才……”
“哼，他那么谨慎一个人，怎么可能遭别人毒手？若不是那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中毒！”宁夏根本不想听他的话，心里已认定必是柳晏卿的缘故。说罢，趁他不备，再次朝禅房飞去。
“喂，宁夏！”影尘紧随其后，在她要入禅房时拦住了她，长剑一指，喝道，“你再去找夫人，休怪我不客气！”
“你，你——”宁夏气急败坏，为什么一个个都护着那个女人？她就是个害人精！心里悲愤难平，也不顾影尘的阻挠，长鞭朝他甩去。
影尘侧头躲过，让了她几招，脸色阴沉，“我让你住手！没听见吗？”
见她不理，他也不再客气，剑气如虹，直逼她面门。宁夏回鞭缠上他的剑，却比不过他的内力，他一用力，差点让她的长鞭脱手。宁夏舍不得弃鞭，硬生生被他拉了过去，脚步一个踉跄，直直扑进他怀里。
影尘顺势将她禁锢在怀里，抱着她就朝外飞去。一直飞奔到后山，他才松开她。
宁夏手上一解放，立刻朝他挥了一巴掌，羞恼地骂道，“无耻！”
妈的，又挨打，影尘恼羞成怒，抓住她的手，想打回去，又觉得一个大男人动手打女人，实在有损形象，可他就这么挨打，还接二连三地挨打，心里实在不甘心！
宁夏的双手被他钳制，挣脱不开。看着他眼中露出的凶光，一时惊惶，却仍旧强硬地仰着头与之对峙。眼中的讥诮如此明显，似在说，怎样，本小姐就是打你了，你能怎样？
影尘咬着牙，决定还是不和小丫头计较，慢慢松开她的手，警告她，“下次再打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才叫无耻！”
宁夏刚抽出手，又不信邪地打了出去。她才不怕他！
然而，这一次，她却是在老虎嘴上拔毛，不知死活。影尘寒光毕现，紧紧抓住她的手，一把将她推靠在树干上，抬起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大手还在她身上游移，撕扯着她的衣服。
宁夏被吓坏了，泪水哗哗地往外涌。可他还在她嘴上啃咬，那样霸道。这一次她是在清醒时候被一个男子轻薄，一种陌生的气息充斥着她的鼻腔，让她害怕。他的手扯开她的衣服，伸了进去。
她放弃了挣扎，绝望涌上心头。她又记起自己在青楼被人欺凌的事，都已经不干净了，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反正燕哥哥也走了，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只是……眼泪好像止不住，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伤心什么，是为燕哥哥的离去伤心，还是为自己的遭遇伤心。
影尘尝到了她咸咸的味道，抬起头时，她已是泪流满面。心里不由愧疚起来，有些慌乱地抹去她的眼泪，小心翼翼地说：“对不起，宁夏，我不是有意的。”
“呵，呵呵，无所谓了，反正这具身子也不干净。”宁夏擦了擦眼泪，深吸口气，决定临死前做件好事，把自己贡献出去，好歹也算报答他两次救命之恩。
“你要我的身子吗？”宁夏准备解自己的衣带。
影尘大惊，连忙按住她的手，“你干什么？别胡说！你还是干净的！”
“你怎么知道？”宁夏疑惑地看着他。
影尘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急切地说，“那天什么也没发生。那人被我打晕了。”
“你？”宁夏越来越吃惊，深深觉得此间有浓浓的阴谋，“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她记得自己追燕明楼追到那里去的，后来就误闯那间屋子，然后才被那人敲晕。燕明楼究竟在不在那里？为什么影尘会在那里？
影尘很不自然地避开她探究的目光，额头开始冒汗。他不能出卖夫人，该怎么跟她说呢？
宁夏又问道：“燕明楼那天究竟在哪里？”
“我，我和主子都在那里。”影尘又撒了个谎。
宁夏松了口气，不知为何，她竟担心那件事是影尘一手策划骗她的，既然燕明楼也在那里，说明那天他救了自己完全只是意外。
“我真的，没有被那个人……”
“没有！”影尘斩钉截铁地回答。
宁夏也不知该高兴还是悲哀，就因为那件事，她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门，从此再没见到燕明楼。谁想连他最后一面也见不到。难道真的是没有缘分？
“对不起，我，我……”影尘见她依旧一脸忧伤，也不知是不是在意刚才的事，可自己到底是冲动了，心里越发愧疚，冲口而出，“你若愿意，我可以负责。”
宁夏这才回过神来，惊讶地打量着他。他长得并不出色，反而让人觉得很平常，是那种丢在人堆里不会让人记住的模样。可他坚毅的眼神，还有那种冷傲的气势，都吸引着她，让她觉得莫名的熟悉。
其实，影尘说完就后悔了，他想到自己的身份，他是个成日里在刀口上舔血的人，怎么能给她安定的生活？可说出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再没有收回的可能。
他忐忑不安地看着她，既希望她答应，又害怕她答应。只是片刻工夫，他的手心已渗出了汗。
宁夏第一次被人表白，对这个男人，说不上喜欢，却也不讨厌。他刚才吻她的感觉，她到现在还能记得，虽害怕，却也不排斥。可是……她一直都只喜欢燕哥哥啊！
“我，我不知道。”宁夏低下头，扭捏着说道。
影尘也不知如何是好，这种事，他一点经验也没有。她这话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两人之间顿时有一种尴尬又异样的情愫。影尘深吸了口气，压下剧烈的心跳，故作轻松地说：“那，那你回去考虑考虑吧。”
“好。”宁夏脸颊微红，也不知自己是如何从山上走下来的。她一直觉得今日发生的事像做梦一样，连脚步都是漂浮的。他一直陪在她身边，将她送回客栈，然后吩咐店小二送来饭菜，又帮她提了一桶热水。
一直到她要就寝了，他还守在门口。宁夏过意不去，开门对他说：“你不必守着我，我不会再寻短见。”
他对她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齿，“我知道，习惯了，没事。”
宁夏也不再说什么，关上房门。然而，一个晚上她都没睡好。
此后几日，影尘默默陪着她，和她一起去给燕明楼上香，她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不再想着报仇。她没有提他们之间的事，影尘也没有再问，直到某天，她对他说：“我要回去了，后会有期。”
影尘看着她轻盈地跃上马背，一声红衣落在白色马上，格外抢眼。他迟疑着，想再问一遍那个问题，却又想到自己尴尬的身份。虽说主子解散了明月楼，他可以从黑暗中的生活中走出来，可到底还是一名杀手。他动了动唇，最终没有问出来。
宁夏在马上回头看他，似在等着他的话，可他什么也没说。她有些失望，随即又展开笑容，“我走了，宁安堡随时欢迎你。”说罢扬鞭而去。
影尘目送她离去，脑海里盘旋着她的话，她是在宁安堡等他吗？他低落的心情忽然之间好转，他要找个机会对主子说，他想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