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尽管卫斯理已经十分努力地试图装得镇定，他的额头却上时不时地冒着冷汗。坐在他身旁的人是红面具，金并在这个城市之中最大的敌人之一，而他很明显知道自己的身份。

尽管对方自称正义的使者，卫斯理可不觉得对方和那些在小说和漫画之中存在的英雄们有太多的相似之处。死在他手里的人已经达到了两位数，并且酷刑也是对方常用的手段之一。

“十分荣幸能面对面见到您，不过我很好奇您找我有什么事。”卫斯理不动声色的抹去了自己额头上的汗，语言之中依然显得十分地礼貌。“我是仅仅是一个普通理财专家而已，似乎和您平时打交道的街头罪犯有所不同。”

“理财...”红色面具之下发出了一道嗤笑。“你所管理的财产之中，似乎也包括了这些街头罪犯吧。”

“请问这是在开玩笑吗？我？那些人类中的败类？我们之间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卫斯理立马否认了彼得的指控，他的神色恰当地多出了一丝愤怒，仿佛对方侮辱了他的人格一样。“不管是您从哪里听到的流言，但是这一切都是毫无依据的。我只是一个十分纯粹的生意人而已。”

“然而你这个纯粹的生意人的手却正在摸向你腰间的报警器。”彼得摇了摇头。“当然，如果你指望它能够叫来救兵的话，很遗憾，你要失望了。在我上车的那一刻的同时，它就已经成为一片废铁了。”

见到自己的计划败露，卫斯理缓缓地将自己的双手从腰间移开。

“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认为这是一个好主意。你就不怕在你的援兵来的时候我直接鱼死网破要了你的命？”在彼得的问题出口之后，还没等卫斯理回答，他就仿佛想通了什么。彼得耸肩了一下，语气顿时再次变得轻松了起来。“嘛，随便你干什么，反正我也无所谓。我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到一半了，而剩下的另外一半，我则需要你的配合。”

“你到底想要什么？”

“信息。”无视了卫斯理那已经接近咬牙切齿的表情，彼得的语气依然显得相当的轻松和理所当然。“我需要足够将金并给击垮的信息和罪证。”

卫斯理陷入了沉默之中，而一旁的彼得也没有任何更多的动作。他转头看向了车窗之外，欣赏着外面的景色。过了好半晌，卫斯理才主动开口。

“你这是在做梦。”他的面色铁青，之前的那种翩翩君子的伪装已经不翼而飞。“你赢了，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足以让你舒服地过上一辈子的钱。你想要休战的话，我会尽量让菲斯科大人制定出一个你们两人都能接受的条款。但是我不可能背叛他。”

“哦？不准备像之前那样装无辜了？我以为你还想让我拿出证据什么的。”

“如果你是一个需要证据才会行动的人的话，你也不会造成这么多的麻烦，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了。”卫斯理沉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但是在这方面你不得不妥协。”

“我不准备在这方面妥协，而你看起来也不像一个将忠诚看得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人。”

“你说的没错，而这也是你永远都无法从我这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原因。”卫斯理沉声说道，眼光中闪过了一丝不屑。眼前的这个家伙的天真程度比他想象中还更要严重。“如果我不开口的话，你最多也不过杀了我而已。菲斯克大人会照顾好我的家人，并且将你的皮剥下来为我报仇。”

“而如果我背叛了大人的话，那么死说不定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卫斯理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彼得却笑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比起金并来说，我太仁慈了一点？如果这是你的建议的话，我想我可以满足你的这个愿望。”彼得手指弹在了卫斯理的肩膀上。一股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灼烧感从那个部位猛然爆发开来。

然而这个看上去相当文弱的男人在这方面却比那些肌肉大汉表现得强硬得很多。他仅仅闷哼了一声，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来。卫斯理冷笑了一声，等到那疼痛感小时之后才再次勉强开口：“如果这就是你能做到的极限的话，那你只是证实了我之前的话而已。菲斯克大人怒火的恐怖，不是你这种小手段能够比拟的。”

“然而这只是我众多的‘小手段’的其中之一而已。”彼得拍了拍手，车子的速度就开始减速了下来。这时，卫斯理突然想到了什么，一阵恐惧顿时从他的心中升了起来。

“你...”

“说句实话，我从一开始就不准备利用折磨来达到我的目的。毕竟我有着更好的方法。”彼得打了个响指，车子便转进了一个商场的停车场。而这个地点则让卫斯理感到有点眼熟。“现在就省省嗓子吧，我们待会还要聊不少的东西。”

黑色轿车在空档无比的停车场中心停下，在彼得的示意之下，卫斯理踏出了车门。而当他的目光扫到了那被撞坏之后一直都没被修复的木门之后，他就忽然想起了这是哪里。

润达商场，红面具和金并第一次对话的地方。

“好了，现在该到你说出你知道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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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该到你完成协议，说出你知道的东西了。”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外一边，艾丽卡说出了和彼得极为相似的话。而站在她对面的棍叟叹息了一声，目光不自然地移到了一旁的墙壁之上，似乎不敢对上艾丽卡的眼神。

“我也不清楚...”

棍叟的话还没说完，一枚飞镖就从艾丽卡还能活动的手中飞出，擦着棍叟的耳朵飞过，切下了几根已经苍白的头发。

“老头子，你这是在玩火。如果你不是用我的父母的信息作为筹码的话，我这一次根本不会出手。”艾丽卡的眼中已经浮现了一丝杀意。“你以为我们之间的师徒之情还剩下多少吗？你抛弃了我，你难道还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将你的话当做绝对的圣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