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满意的微笑，卫斯理踏出了办公楼的大门。在他的身后，两名看上去已经有着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点头哈腰地朝他挥手道别。尽管他们在大多数的人面前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但是他们现在的表现却和一只哈巴狗差不多。

果然，没有什么人是不能被收买的，三名议员的默许仅仅花了他不到五十万美元。这点钱只是他们名下的一个娱乐场所的一个月的收入而已。这一点小钱对于金并来说只能算上零头，而这三名议员的人情如果用得好的话，他们完全能得到这些投资四倍以上的受益。

当然，这一点还要他细心地经营一阵子才行。

皱了皱眉头，他掏出了自己怀中的计划表，开始翻开自己下周的时间表。

周四和周五下午都很空，或许自己应该邀请其中的一人共进晚餐。既然这些人可以愿意为了这仅仅十余万的钱就出卖自己的底线的话，那么他们肯定不会拒绝这拥有更多好处的机会。

卫斯理将自己的笔在额头上敲了几下，进入了沉思起来。

对于下一次的见面，他的意图一定要用最委婉的方式表达出来。这些政治家的贪婪虽说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但是他们却依然保持了一丝莫名的自尊和骄傲，仿佛他们才是在这次交易中的主持者一样。毫无疑问，一旦自己不小心戳破了对方那脆弱的泡沫的话，自己的这些投资就全部打水漂了。

这时，卫斯理的动作才突然停止下来，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在路边这样子站了足足两分钟了。黑色的轿车早已停在了他的面前，驾驶座上的司机正带着一种有些尴尬的神色看着他。

哑然失笑的他摇了摇头，向司机道了个歉之后就钻进了车内。

正想到这里，他的电话就就响了起来。上面的那个号码不是金并的，但是对他来说依然相当地熟悉。一股阴暗的神情出现在了他的眉间，然而当他接起了电话之后，他的语气却显得相当地高兴。

“利兰，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听说你又添了一个猫头鹰宠物？”

“没错，多谢你在这方面的帮助。我们的搜寻队已经将那片海域封锁了。”

“没关系，我们已经欠你够多的人情了，多谢你的帮忙。”

“行，你把信息发给我，下周我会将五百万打到这个账户上。”

“好，那就不打扰了。”

将电话挂掉之后，卫斯理的心情再次糟糕了起来。利兰.奥斯利，这个和他们已经合作了两年半多的理财专家最近一段时间的表现非常地奇怪。不但在交流的时候隐藏了一些信息，并且最近也对他们提出了不少的要求。也不知道是谁给了他这种勇气，让他敢在纽约最大的黑势力的面前理直气壮地提条件。

他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尸体被抛入纽约港口吗？

想到这里，卫斯理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他和金并的主要任务还是满足那位女士的要求，并且试图平息对方的怒火。而如果要做到这一点的话，这个控猫头鹰的老头子还真的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下一站则是造访俄罗斯黑帮的那两个兄弟了，最近他们又犯下了几个收尾相当困难的案子，卫斯理则需要和他们好好地谈谈心。

轿车转进了一个安静的小路，而就在此时，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却猛然踩下了刹车。

措不及防的卫斯理的脸直接迎上了他前面座位的背部。幸好他在最后一刻反应过来，让这一下没弄碎自己的眼镜，也没让自己破相。然而鼻子上火辣辣的痛楚却让一向斯文的他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

“干，这个狗杂种，到底怎么回事？”他用手指抹去了自己鼻孔中留下的鼻血，在发现这鼻血并没有停止之后，他很快就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块手帕。

“对不起先生！”在他前面的司机也明显慌了神，他指着车子的前方，努力试图为自己辩解。“刚才有一个全身红色的家伙突然扑到了我们的车的前面...”

“蠢货！蠢货！”卫斯理将自己脸上的鲜血擦干，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了一下。“等等，你说，全身红色的家伙？”

那司机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轿车后座的那应该已经锁住的车门却自己打开了。一道穿着黑红相间的紧身服，并且带着一张红色面具的人坐到了卫斯理的旁边。

卫斯理下意识地就拔出了自己腰间的手枪，但在他还没来得及将那枪口对准这眼前不速而来的‘客人’之前，对方就已经一个手刀切在了他的手腕上，然后将他手中的武器夺走。

“詹姆斯.卫斯理先生，你好。”彼得朝着鼻子中还流着血的卫斯理打了个招呼。“初次见面，请不要太激动了。”

彼得将那把手枪给从头到尾都捏了一遍。如同魔法一样，那把手枪下一刻就在卫斯理的面前在散落成了无数的小零件。

“红...红面具。”颤抖的声音从卫斯理的嘴中颤抖地吐了出来。在花了足足两个多月来试图除掉这个劲敌之后，他自然很清楚坐在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谁。他的脑子在这种情况下依然还在疯狂地运转，却一时之间想不出任何能让他脱离这个困境的办法。

“没错，看来你认得我，这非常好。”彼得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顺手将自己身旁的车门关上，然后又在司机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这位先生，请问您能将这辆车开到布鲁克林公园吗？谢谢。”

在卫斯理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那名司机仅仅是闷哼了两声之后就点了点头，重新将车子发动了起来。如果卫斯理现在能够看到这位司机现在的模样的话，他会发现司机现在的目光已经变得呆滞无比，就连嘴角处留下了一道口水都没发现。

“好了，卫斯理先生，我现在需要你的手机。”彼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们接下来还要谈上一阵子的话，而在谈话的时候看手机不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