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新来的美女警员
清晨，冰冷的风吹进这个宁静的小县城，鸡鸣声伴随着太阳初升，阳光洒向大地，早起的商贩骑着三轮车慢慢地在县城刚刚修好的一条柏油马路上前行，干燥的地面与轮胎的摩擦，发出吱吱的声响。
突然，商贩看到前面不远处似乎躺着一个人，他刹车，走近那个躺在地上的人，大吃一惊。
宁静的生活被打破了，远处传来惊恐的叫声，“死人了！死人了！”
李武旺从噩梦中惊醒，他眯缝起眼睛，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的光让他无法睁开眼睛，他伸出手，遮在那道强光。
他疑惑了，昨天晚上，他记得，自己明明把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没有任何缝隙，窗户是关着的，也没有被风吹开的可能，窗帘为什么会又露出一道缝隙呢？
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他怀疑是自己失手，没有拉紧窗帘，但是这次。
他站起身，走到窗帘前面，在窗台上观察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任何进入的痕迹，又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到门口，检查了一下门锁，没有任何被撬动的痕迹。
他稍稍松了一口气，手指按住太阳穴，看来是自己过于紧张了。
这段时间他一直没有睡好，平时能睡6、7个小时候，现在最多只能睡4个小时，这4个小时还不完全是有效睡眠，他经常被噩梦缠绕，在梦里，那个女人的脸……
他皱起眉头，拿起玻璃杯，从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水，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排药，抠出一片，吃进嘴里，用水服下。
他的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
今日，李武旺很早就来到局里，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当李武旺的身影出现到公安局里，他快步向停尸房走去。
“再说一遍！我不需要助手！不需要！他这干得是什么事？”
片刻，一把椅子从停尸房摔了出来，李武旺暴跳如雷，另外两个同事都吓傻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李武旺发这么大的脾气。
他摔椅子的时候，张小嘎正好过来找他，看到凌空飞出来的椅子，也吓了一大跳。
他抓住逃出来的一个法医，冲他皱了皱眉头，“什么情况？出什么事了？”
“李法医！”
“李法师？他怎么了？”
“发火了！疯了！吓死人了。”
说完那个法医赶紧低着头，像一只老鼠一样逃走了。
张小嘎进到停尸房，看到李武旺站在一张运尸床旁边，脸红脖子粗，气喘吁吁，显然是发了很大的火气，地面上有一具尸体，尸体旁边站着郭庆明，面无表情，看上去两只眼睛像死鱼一样，狠狠地盯住李武旺。
“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李法师，怎么发这么大脾气？”
张小嘎上前，没敢招惹看似仍在气头上的李武旺，而是占到郭庆明的身旁，疑问地看了看他，小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尸体掉在了地上。”
郭庆明的声音是张小嘎第一次听到，声音很低，带着男性特有的磁性，他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不应该当法医，应该去做广播电台的主播。
“没什么？”
李武旺显然听到了郭庆明说的话，怒气冲冲地看向他，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尸体扔在地上？你知道，你这样做会造成多少尸体上的伤痕，会创造多少假象，为我们法医检查的时候，出现多少困惑？好，退一万步讲，就算不会对尸体造成任何损伤，但是你对尸体最起码的尊重呢？虽然它是一具尸体，是死人，但是他曾经也和你我一样，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做法医的，对尸体要有最起码的尊重，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就不要做法医！”
李武旺难以控制住气愤的情绪，他推着运尸床走进来的时候，居然正看到郭庆明把死者的尸体从冷冻柜拖出来，扔在了地上，还用脚踢了两下。
这是包裹吗？是物品吗？
李武旺一向对死者尊重有加，他认为，尸体就像有生命的活物一样，可以告诉他们法医事件的真相，他从来都是对尸体抱以对待活人一般的尊重，可是这个毛头小子，这个刚刚从警校毕业，非要来做法医的毛头小子，连对尸体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他怎么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法医？
“我这就跟陈局说去，我不需要什么助手！”李武旺说着，往外走。
张小嘎赶紧过去，一把拉住他，“李法师，李同志。好了，好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现在你教训他了，他也知道错了，这件事就算了，别惹到陈局那里去啊。”
“他知道错了？”李武旺转过头看向郭庆明，他还是那张扑克脸，哪里有什么悔改的意思。
“我说，你能不能忍忍？”张小嘎戳了李武旺一下，压低声音说，“人后台可硬着呢，你别去踩雷。算了，忍忍啊。”
李武旺忽然想到了郭庆明的标签，“避而远之”，不禁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正冲他努嘴挤眼的张小嘎，刚才是因为太气愤，一时不理智，感情冲动占领了大脑，如今被张小嘎的一席话浇凉了脑袋，一琢磨，张小嘎说的不无道理。
他叹了口气，也不再看郭庆明，在屋子里扫了一圈，见其他同事都逃跑了，只好对张小嘎说：“帮忙，把尸体搬上去。”
这几天县城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李武旺想把之前存放在冰柜供法医研究的尸体拉出来做解剖，没想到正撞见郭庆明对尸体无礼。
要是平常，他可能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但是这两天因为失眠，他的情绪很不稳定。
两个人推运尸床去了解剖室。
张小嘎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笑嘻嘻的，“李法师，别生气，年轻人总会犯错误的。”
李武旺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高兴？”
“哈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啊？高兴，我可高兴了，我跟你说，我们组来了一个新人。”张小嘎挑了挑眉头。
李武旺皱了皱眉，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这段对话似曾相识，像情景再现一样，不过这几天他心情不好，没心情和张小嘎对台词。
“你不问问，是男的是女的？”张小嘎冲他眨眨眼。
“还用问吗？你们组，一定是男的。纯男子。”李武旺学着张小嘎的口气，说出“纯男子”三个字，把张小嘎逗乐了。
“NO。来了一个女的，大美女！”张小嘎抢过李武旺手里拿的解剖书，翻了几页，笑嘻嘻地说道，“你啊，就是老是看这种书，才交不上女朋友。我呢，决定，今年脱单，和光棍节说再见。”
“行。你脱你的单，我看我的书，做我的解剖。”李武旺从他手里抢回来书，想了一下，又放下了，“女的？刑侦队什么时候收女兵了？”
“怎么？刑侦队不能有女人吗？”
一声脆响从李武旺的身后传了过来，他疑惑地转过头看去，一个身着警服的女人笑眯眯地走进来，立正站直，她的身材极好，身板直，1米67的个头，亭亭玉立像一朵盛开的花。
女人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一双水灵的大眼睛，小高鼻子，薄嘴唇，在下巴上有一颗小小的黑痣，头发梳成马尾辫，整个人显得清新自然。
“呀，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李法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队新来的女队员，马丽妮同志。”张小嘎赶紧给双方互相介绍，“小马，这位是李武旺，李法医。”
“你好！我叫马丽妮。是新来的女刑侦队队员。”马丽妮把“女”字说得很重，伸出手。
李武旺尴尬地和她握了握手，脸上有些歉意，“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什么不是这个意思呀？”马丽妮忽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俏皮地歪头，看向李武旺。
这表明了，人家姑娘没有把他之前说的话当一回事，他何必在这里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李武旺被问得脸红脖子粗，“我是说，其实男女都一样……”
得，越描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