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你说什么了?”
“说你曾欠他一个人情,而他唯一的要求,就是要你跟我离婚。”
唐安宁转头,望着男人,平静说道。
她没有隐瞒,也不想隐瞒,这种事越不说开,越容易产生误会。
“所以,你动摇了?”
顾北清挑眉,鹰眸隐隐泛出几缕危险的光芒。
小狐狸,要是敢因为这点事就跟他离婚,看他怎么收拾她!
“不。我怎么会跟你离婚呢,好不容易把你那怪毛病给治好了,离婚不是便宜了别的女人!”
唐安宁站起身,紧紧抱住男人,不甘道。
她确实很不甘,这个男人,自己调教多久了?
算少点,也有六年。
算长点,得从她六岁,两人第一次见面起算!
二十多年时间,怎能把这么好一个男人,白白拱手让给别的女人!
“咳咳……小爷那不叫毛病,只是一时没释怀而已。”
顾北清脸色有些不自然地纠正着她。
毛病这话他怎么就那么不爱听呢。
“那也不行!顾北清,我警告你,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唐安宁的男人。要是敢找别的女人,我分分钟能让你厌女症复发!”
唐安宁鼻子哼哼,虽知道这男人没想法,依旧嘴不饶人。
没办法,自己认识他多久,就被他欺压了多久,好不容易可以翻身骑他身上,可不得多得瑟几下。
“小爷的厌女症本来就没好!”
顾北清一本正经,无比认真地纠正她。
唐安宁一时听不出他说的是真是下,上下打量着他,却没看出有半点厌恶情绪。
这时,男人的认真脸突然地线条一柔,紧紧搂着她的腰肢,俯在她身旁轻声说道:“放心,小爷的病,只对你一个人痊愈了,看到别的女人才会犯病。”
唐安宁一愣,一秒后才回过神来,对方刚才是逗她玩呢!
她不禁抬手,拍了下男人的胸膛,娇嗔道:“讨厌!你吓死我了!”
差点以为现在的幸福,只是昙花一现,马上要转成空了!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那样了。”
男人轻声发誓,紧紧地搂着她。
唐安宁依偎在他的怀里,目光就那么不经意地,看到了桌上的蓝玫瑰,怔了下,轻声道:“顾北清,我们签个婚后协议吧。”
“嗯,你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顾北清没多想,在女人的头顶亲了亲,不假思索地回道。
“我不想那么快举行婚礼。”
“觉得太赶了是吗?没关系,你想什么时候都可以。要不下个月底?现在才刚入秋,到时天气正好不冷不热,你想穿什么款式的婚纱都可以。”
男人孜孜不倦,兴致勃勃。
唐安宁一脸纠结,抬头望着男人坚毅的下巴,忍了好半会,才打断他:“我的意思是,先不举行婚礼,等过……过段时间再说。”
“过段时间?多久?”
顾北清终于听出她的话外之音,英眉微蹙,垂眸,目光审视地看着她。
这小狐狸,又想干什么!
“呃……这个,等明年再说好不好?”
“不好!”
顾北清一口回绝了她冥思苦想出来的好建议。
知她莫若他,这话一听就知道是借口!
“可是我今年还不想结婚!”
建议被他毫不犹豫地断然拒绝,唐安宁也有些气恼了。
这个男人是不是傻啊,难道就没想过易月媚这个人?
“是因为他吗?”
顾北清眸色渐深,看了看那束蓝玫瑰,问道。
“是,可又不是。”
“说人话!”
顾北清觉得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耐心,快要被她给磨光了。
尤其那束蓝玫瑰,他是怎么看怎么碍眼,要不是阮纳森送的,早扔出去了。
“我是说,是因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说不是,是因为这是我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不想跟你这么快举办婚礼,甚至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已经复婚,是因为不想刺激易月媚,防止她狗急跳墙,做出什么事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安排。”
“我知道你很厉害,能力通天。如果只是我自己,根本不会怕她。但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们?他们还那么小,我们又不可能每天24小时守着。万一有个疏忽或闪失,我根本不敢想象,也不敢去赌!”
“说到底,你还是不相信我可以保护你们。”
顾北清脸色微沉,语气不悦。
这种不被信任的感觉,非常糟糕。
唐安宁摇头:“不,我只是不相信易月媚,也无法忽视,她现在是你父亲的妻子的事实!”
这最后一句,像是极尖尖的刺般,轻轻地扎在了顾北清的心上。
他一直都很介意顾程峰和那个女人的这层关系,这么多年来,甚至都没叫过一声爸。
但无法割弃的血脉关系,让他无法完全将那个男人,从自己的生命中摒弃,剔除。
特别是随着顾锦行的身体,在最近两年每况愈下,对亲情的渴望和需求,则越来越旺盛。
曾被勒令没有经过允许,不准踏进顾家老宅的顾程峰,几乎每天都会来“报到”,陪老人散步聊天。
根本不用质疑,易月媚肯定会千方百计地,想通过他,来对自己及家人不利。
这么一看,自己如此“明目张胆”地将唐安宁和星辰接到身边,确实增加了她们的危险系数。
因为就算他们住在星颐苑,老宅却是定期必须要去的地方。
至少在老爷子仙逝之前,是难以改变的。
“反正已经领了证,不管你承不承认,都是我的老公。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我还能考验考验你,偶尔来个突击检查什么的,让你防不胜防!”
唐安宁勾着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眸看着男人,一脸的坏笑。
男人却在挑眉后,霍地倾身,将她压了下去。
眉眼邪肆,语气威胁:“说到突击检查,应该是本老公才对吧!这才结婚一天,就收人玫瑰花,我看你是皮痒了!”
“喂,那花可是你兄弟送的,要算账,也该是我跟你算才对!”
“我不管,你收别人的花就是不对!我要征罚你!”
“喂,你要干什么?起开啦,你很重知不知道!”
“你不就喜欢我压你吗?”
“我……哪有!”
唐安宁莫名地,脸红了,嘴巴是硬了,心却虚到不行。
“真的?”
“当然了!”
“我不信!我得试试才知道。”
“怎么试……”
房间里再也没有了说话声,只有那渐升的温度,和旑旎的气氛,让空气里的每一个因子,都变得暧昧起来。
这个吻,很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