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锦被魏尧带走了。

昏昏沉沉地醒来,她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挂满刑具的地牢里。双手分别被绑在身后的木架上,双脚则牢牢捆在一起,动弹不得。

地牢里甚至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火盆架在面前,炽热的温度燎着容锦的脸,格外不适。

魏尧就坐在她对面。光影时而映在他脸上,明灭间只见魏尧表情阴沉,已经完全不是往日那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浑身让人害怕。

“容锦,真是好久不见。嫁给我那个好弟弟,滋味如何?”魏尧人看上去阴郁,声音都蒙着一层厚厚的阴翳。

容锦想起来,紫玉把她叫到茶楼,然后魏尧就来了。那茶楼又不是什么有名气的,怎么可能是巧合。紫玉竟然和魏尧狼狈为奸!

“魏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容锦这么说着,眼睛已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地牢环境,她自作孽,甩掉护卫跑出来,现在只能自救。

魏尧冷笑一声:“容锦,你不适合虚张声势。说吧,兵符在哪?”

……

另一边,鸣音恍恍惚惚地回了将军府。没想到魏钊已经从公主府回来,正坐在正堂等着容锦。

“将军!”鸣音惊慌地叫了一声。

魏钊看她面色惊慌地孤身回来,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赶紧问道:“夫人呢?”

鸣音狠狠心,直直跪下:“求将军责罚!奴婢无能,夫人被人劫走了。”

魏钊霍起身,鸣音是他特意挑选出来保护容锦的,武艺高强。没想到,容锦还是出事了。

“什么人?往什么方向去的?”

“那人独身一人,未遮面,模样……十分出挑。”鸣音按照魏尧教她的如是说道。

魏钊心头的火星瞬间成了燎原大火!

容、虞、仲!

他火速带了一大堆的人赶往容虞仲的小院。却扑了个空,遍寻屋里屋外,根本没有容虞仲的影子。

魏钊脸色气得铁青,吩咐人抓住小毛,还把院子一把火烧掉,自己则去城中找线索。

而此时的容虞仲,其实正在与容正密谈。

“容大人,大历不日就要举兵进攻大殷。”

“什么?消息可靠吗?”容正大骇。

容虞仲凝重地点头:“还望大人做好完全准备。”

随后又说了瑞王军队的一些异动,容虞仲拿出了从容锦那顺来的那块黑铁。

“这是?”容正接过,看着上面繁复却看不出花头的纹路,心里有猜测,又好奇不已。

“大人,这就是可号令边地隐军的兵符。”

容正端详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块黑铁有什么奥妙,除了质感很好,花纹奇异,似乎就没什么特殊的了。

“那隐军在哪?”容正急切地问,如果有这批强大兵力支持,何愁大历和瑞王勾结,但光有个兵符却不知道隐军的踪迹,这兵符又该对谁使用?

容虞仲自然也不清楚,他当时并没看到容锦往上面涂血液的动作。只看到她往抽屉里扔这黑铁的样子。而黑铁上血液让图腾显现文字的时间有限的,他看到的不过是一片血迹干涸的痕迹,登时只顾上生气容锦的不小心和心疼。

容正闻言有些失望,但心里也清楚能有这块兵符就已经是极其不容易的了。

正想再问容虞仲从何处得来,没想到这时家里的管家突然火急火燎地连通报都被让人通报地闯进来,大喊:“老爷,不好了,小姐又被绑架了!”

“什么?”容正大惊,只觉耳边一阵风,容虞仲已经当先掠了出去。

容正先是一愣,随后心里竟因为容虞仲的迅速动作而安心稍许,这才边听管家说具体情况,边赶回去着手救女。

大街上,魏钊和容虞仲狭路相逢,他的人瞬间围住容虞仲,气氛剑拔弩张。

小毛一见,却顾不得气氛不气氛,他只知道事情大条了,如果再耽误,很可能容小姐就要出事了。于是激动大叫:“主子,主子,容小姐被紫玉姑娘骗走了!你快去救她。”

这话其实他一直在跟魏钊说,但魏钊因为鸣音的话早就先入为主,只以为小毛是护主,故意诬陷别人好引开他视线。

此时见小毛对容虞仲也这么说,才意识到他没在撒谎,于是急匆匆地派人去查紫玉的行踪,很快就被他们查到紫玉带着容锦到了一家茶楼说话。

容虞仲半刻停顿都没有,在魏钊的人跟他汇报的时候,他一听到那茶楼,再次迅猛地窜了出去。

……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尽管魏钊和容虞仲找到紫玉逼问,甚至已经发现了被魏尧扔在茶楼外垃圾堆的小香,容锦却还是渺无音讯。

问小香,她却脑子昏昏沉沉的忘记了当时发生了什么。

这一夜,魏钊和容虞仲就像展开了比赛似的,谁都不肯回去稍做休息,不眠不休地找容锦的踪迹。

容虞仲的脸色已经黒透了。可是再心急如焚,偌大的殷都他却翻遍了都找不到他的小姐。

但他们不知道,容锦此时已经不在那地牢,甚至不在殷都了。

据在魏尧逼问兵符无果正打算对容锦用刑的时候,一个面具人及时赶到。

他的身形让容锦觉得莫名眼熟,但想不起是她在哪里见过这人。而魏尧竟然对此人格外尊重甚至有些惧怕之感。

他一来,半句话没说,只是看了魏尧一眼,魏尧就根本不敢对容锦用刑了。而且面具人递给魏尧一张纸后,容锦就被魏尧给转移了,这一转就转到了城外。

一处藏在深山的……小型军营。

容锦是蒙着眼睛被带上山的,但是进了这军营后,他们就像笃定她不可能活着出去了似的,竟然就任她看见这小军营里的一切。容锦心神巨震。

因为这处小军营,除了日常操练,他们还造兵器!

“魏尧,你做这些的时候想过家里的父母,想过谢明珠吗?你这是要害死你们全家人吗?”私造兵器,就算还没开始谋反,一旦被发现就是株连九族。

魏尧脸孔扭曲着笑了:“家人?呵,魏钊他抢走我的一切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他家人!?皇帝那个老不死只看得到他,让我当个徒有虚名的世子以为我就会乖乖忍气吞声吗?!做梦!我魏尧靠自己也能爬起来,所以,你放心,我只许成功不许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