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都心神不宁,这样的阵势是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倒是在TVB那样的电视剧里有看过,这些记者难道都是丁慕凡的未婚妻弄来的,说我和大明星小晴抢同一个男人?写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呢?但我突然灵光一闪,想起很久很久前,妮妮曾经和我说过丁慕凡和小晴传过绯闻。

快下班时,丁慕凡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弯弯,没事了!”电话里,他的声音很疲惫。

我靠着椅子,看着办公桌的文件,感慨颇多,最终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怎么了?不高兴啦?”

“没有!”

“没有不说话,我倒是累死了,等着回去你给我好好按摩一下!”

“想得美!好了,我不跟你说了,我下班,去程清那!”

匆匆挂了丁慕凡的电话,我又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想了想,还是稍微化了点妆,戴了副平光眼镜后,才拾步向电梯走去。到了一楼大厅,我折身向后门走去。

“终于舍得出来啦?赵小姐!”一辆红色的跑车,两个漂亮的姑娘倚在车门前,一个戴着太阳镜的坐在车内,开口的是那个戴着太阳镜的,声音异常娇脆,嗯,未婚妻杀到了。

我笑了笑,“请问有何贵干?”

“贵干,会告状啊?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告状吗?”那太阳眼镜打开车门下了车,然后又朝那两个女人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女人将我架到车身旁压住,远远看着,只是几个女人在亲密的聊天,我心想,这下真坏了,喊天天不应了。

“你说你都老成这个样子了,阿凡是哪根筋搭错了?”戴着太阳眼镜的女人用力扯着我的脸颊,我吃痛的扭开。

“啪!”她转了一个身,然后突然甩了我一巴掌,我只觉天旋地转,眼镜飞了老远,如果我没记错,这还是自我懂事来第一次挨耳光。

“你能磊落一些吗?来这些阴的,实在有损你的身份吧?”我慢慢的偏回头,迎着她的视线,冷冷的盯着她。

“不好意思,我一向信奉,对待非常人用非常办法!”她又一个转身给了我另一边脸一个耳光,我感觉耳朵都在鸣了,该死的女人,再重一点,可以直接打死我了。

嘴角一阵咸咸的味道,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昂起头,冷笑着看她,“今天,即使你杀了我,也抹杀不了一个事实,阿凡不爱你!请便,如果你不小心弄死了我,那么你就成功了,阿凡这辈子都会恨死你!”

果然其然,又挨了两个耳光,过往的处世哲学告诉我,这个时候,是应该服软的,是应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可是,到这一刻,我却做不到,我不愿意向这死女人低头,为了这来之不易的爱情,为了阿凡那样真切的爱。

我们两个人的眼神交战了好一会,她突然笑了,“有种!放开她,你最好是自己找路走,否则,有下次的话,你只会更惨!”那两个女人把我拉到一旁的灌木丛边,然后坐上车扬长而去。

我只感觉整张脸完全不属于我自己,麻辣辣的痛,晕了好一阵子,我拖过被扔在一旁的包包,找到车钥匙,蹒跚着走到车旁,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镜子里,整张脸都是红的,我伸出颤抖的手,拔下程清的电话。

“弯弯,我还在工作室,要来接我吗?”

“清,清清!”我赶紧伸手扯过几张纸巾捂住嘴角不住往下淌下血。

“怎么了?”程清不明所以。

“我没办法去接你,但你现在,如果没什么事的,马上打车到我公司来,我在后门这边,出了点小事!”我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

“好!”程清没再问什么,立即挂了电话。

我靠到椅背上,感觉整个脑袋都要爆炸了,这一顿劈头盖脸的狠揍,那死女人绝对是经常锻炼,我感觉牙根都松动了。

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程清才赶到,我远远看着她奔跑的影子,伸手按了按喇叭。

“天啊,弯弯,怎么回事?”程清伸着颤抖的手想摸我的脸,扁着一张嘴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不许哭,送我去医院,我头晕!”我恶狠狠的吼她,然后翻身爬到副驾驶室。

医院作完处理后,已经到了晚上的八点多了,幸亏程清一早就打电话和老娘说我们在外面有事,但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要怎样回家,老娘看见还不知道要怎么样的担心。想了半天,只能跟老娘扯谎说今天要帮程清赶单子,就在她工作室过夜了。

于是,拖着程清,在家附近找了个酒店,开了间房。程清看着我肿得象猪头一样的脸,又想哭,我伸手拍了拍她,“清清,不哭!”说话都有点含糊了。

“弯弯,你说我们俩个人是造了什么孽?”她扬起头,努力的把泪水逼回去。

我斜靠到炕头,我还要担心明天怎么上班,付谦去不了公司,我这个样子,要怎么去?

“弯弯,要不然,你就撤吧!”程清抓住我的手,看着我。

我闭了闭眼,也仰头看天花板,该撤的时候没撤,现在撤算什么?明知会死也要向前啊。

“清清,我倒想看看,她们能不能把我弄死!”

“弯弯!”程清这下没憋住,眼泪顺流而下。

临睡前,吃了消炎药,程清又仔细帮我擦了药膏,她一直嘀咕丁慕凡没良心,电话都没打一个来。我倒庆幸他没打电话,否则,这讲话含糊不清的样子,又要弄得鸡飞狗跳。

睡到半夜时,被一阵电话铃吵醒,自从丁慕凡要求我晚上不准关机后,我就一直调振动,今天却忘了。电话是丁慕凡打的,“阿凡!”睡了半宿,一说话扯得脸颊更痛。

“你在哪里?”他的声音冷冷的。

“在酒店,和程清!”我决定不说谎,不然后面不知道要怎么圆。

“为什么住酒店?”他又问我。

“程清有点事情,喝多了,然后我懒得弄她回家,所以就住酒店了!不相信啊,我把酒店名报给你,你可以查查!”我开了炕头灯,又拿过房卡,报了酒店名和房号。

他挂了电话,估计是很生气。

我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了,起了身,进了浴室,用凉水擦了擦脸,对着镜子,又擦了半天的药,还没折腾完,手机又响起来。

“我真在酒店!”电话还是丁慕凡打来的,于是我无可奈何的又一次强调。

“我在你门口,开门!”他低声说。

“啊!”我捂住手机,又想伸手捂脸,天啊,这都什么人啊,老是这样出其不意,我磨蹭了好一会,异想天开的从包里拿了个丝巾把脸给蒙起来了。

开了门,我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关上门。他伸手便拽过我,“我在旁边开了间房!”

“败家仔!”我低声念了一句,他已经把我拽到了打开的房间。

“你半夜三更发什么神经!”他关上门然后一伸手就把我脸上的丝巾给扯了,扯掉后他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看着我的脸怔住了,怔了一会,我就听见他的手关节咯咯作响。

“已经去过医院了,药也吃了也擦了,过几天就能好!”我低下头看着地板。

他将我搂进怀里,慢慢的,移到炕边,抱着我坐下,我靠在他怀里,什么也不想说,我想他并不比我好受,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这对于一向骄傲的他来说,是一个多么令人不能接受的现实,虽然现实一向都是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