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湿漉漉的席安用浴巾包了,扔到床上,让裴哲西去给他穿衣服,自己拿了换洗的衣物进浴室,干脆把澡洗了,反正都已经湿透了。
席洛进了浴室不一会就传来水声,裴哲西看着裹着浴巾,在床上兴奋打滚的席安:“好了,爸爸来给你穿衣服。”
父子两在床上玩闹一阵,裴哲西终于捉了光溜溜的肉团子穿了衣服,等他将肉团子的衣服穿好,小家伙儿头一歪,直接就睡着了。
裴哲西爱怜的低头亲了亲他的脸蛋,拉过薄被给他盖上,就听到席洛隔着浴室的门板喊他。
走过去问,“怎么了?”
里面的人听到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才说,“呃,那个,你帮我拿一下衣柜右手边那个抽屉里面的裤子”
席洛刚才进浴室的时候,走的太急,只拿到了衣服没有拿裤子,不仅是没有拿长裤,连内裤都没有拿,所以悲剧了。
裴哲西应声去打开她说的那处抽屉,看到里面满满当当的一盒蕾丝边的内裤,眉头微挑,从里面拿了一条出来,过去敲了敲门。
席洛把把浴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伸出一只手去,裴哲西把小小的内裤放到她的手心里。
席洛觉得触感有点不太对,因为太轻了,缩回手去看,妮玛怎么就只有这一条小裤子,她怎么出去,孩子还在外面呢。
她也没顾上那许多,重新把门开了条缝,对还站在门外没有离去的裴哲西说,“算了,指望你帮我拿衣服也指望不上了,你把安安带到房间外面去玩,我要自己出来找。”
裴哲西透过门缝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唇角微挑,“他已经睡着了,你可以出来穿。”
“你……”
席洛对上他墨澈的目光,话没说完,哐当一声关了门,背过身去三两下穿山内裤,拉开门,裴哲西居然还在站在那里。
等她一出去,墨澈的眼睛就盯着她衣服下的大长腿吃豆腐。
席洛被他看的脸皮发热,想从他面前快速经过,却被他一把拉住。
“干嘛?”
席洛没好气的问。
裴哲西没有回答,他什么意思,他才不信她当真不明白,挑了挑眉,低头,薄唇擒住了她还要说话的粉.唇。
一触即分,席洛用力推他一把,把他推开了些,手捂住唇,白皙的脸上飞上两抹红霞,“你干嘛,安安还在呢?”
裴哲西笑笑,“你想哪里去了,就是亲你一下而已。”
“你……”
席洛气的想踹他,但又不敢真的用力,最后只得悻悻的转身去衣柜里抓了裤子出来套上,床上的肉团子睡的香甜,对父母之间发生亲密小插曲,一概不知。
……
裴哲西病愈只是身体依然虚弱,需要好好休养。裴哲西不在需要医生之后,他就带着席洛母子搬到了他之前按席洛的设计图装修的主题为‘家’的别墅里。
郑天成给裴氏造成的危急因为裴哲西没有亲自经手调度,裴明翰破费了些周折,不过最后也算是顺利解决了。
席洛和裴哲西的感情终于步上了正轨,开启了恩爱的夫.妻.生.活。只是因为没有婚礼,裴哲西始终觉得是个遗憾,于是便和席洛商量着补办一个婚礼。
席洛这次没有矫情,果断的答应了。
哪个女人不希望穿上美美的婚纱,美美的嫁给自己心爱的男人。
冬月的第一天,夏曜天当了爸爸,迎来了他的一对双胞胎儿女。席洛去医院看她,两姐妹笑着说说要当儿女亲家。
上次去塞班岛度假的事情在不可抗力的情况下告吹,席洛和裴哲西计划着婚礼结束以后,蜜月旅行就定在那里。
尽管,去过的许诺跟她说那里并没有旅游宣传上说的那么有趣好玩,但是席洛还是坚持要去,塞班岛对她来说就像是一个魔咒一样。
婚礼临近,席洛幸福的准备当一个新娘。一切都是那么平静幸福,只是这平静的幸福下面,正有危急在悄悄逼进。
然而幸福的人们,并不知道危急已经悄然临近。
因为是楼心月和裴明翰也要结婚,所以两对新人一商量,便决定办个集体婚礼,姐姐妹妹一起嫁,哥哥弟弟一起娶。
明天就是婚礼了,楼心月已经离开婚礼现场回去休息了,席洛却还在婚礼现场做着最后的检查工作,她虽然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但是她对什么都是高规格严要求的。
而且婚礼要用到的鲜花,在今天下午才空运到了B市,现在正在来的路上,她要等到最后看了才能确定。
许诺抱着安安过来,跟她告别,“你别忙得太晚,黄兰兰的业务水平还是很高端了,我可不想明天看到一个精神萎靡的新娘。”
两人聊了两句,许诺这才告辞带着一双儿女离开。
席洛带着安安去餐厅那边吃了点儿童餐,母子两又回到了婚礼会场,这个时候,空运的鲜花已经到了,工人们正在把鲜花往会场搬。
她站在门口,太阳西斜把她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席安在花丛中间穿来穿去,一个人玩的乐在其中。
她看着儿子的小脸微微一笑,抬眼看着远处的云霞,被夕阳染红了半边,像血一样绚烂,她心里莫名的涌起一丝不安。
视线在花丛中搜寻席安的小小身影,哪里还有半点孩子的影子。
席洛有点发慌,“安安。”
她几步冲下了台阶,走进了花丛中,着急的喊,“安安……安安……”
没有回应,搬花的工人听到她在喊,好心的跟她指了个方向,“你是找刚才在这里玩的那个孩子吗?”
“是!”她迫不及待的过去,“你看到他了?”
工人被她焦急的情绪感染,“你别着急,我刚才看到他一个人朝那边去了,他人小,应该走的不远。”
席洛连谢谢都来不及说,就朝那个工人手指的方向跑了过去,根本没有注意到工人嘴角勾起一抹诡诈的微笑……
席洛沿着工人指的方向追出去,不远,就看到席安正被一个人抱着匆匆往树林里面跑,她急忙追了上去,进了树林,一时不擦,被人用帕子捂住口鼻,呼吸间只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她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耳边是孩子低低啜泣的声音。借着窗户外面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她看到偎依在她身边哭泣的席安,至于这是什么地方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是什么人绑了她,她也不清楚,只能根据窗户外透进来的天光判定现在是在晚上,而且她也逃不掉,窗户上面封着密密的铁条。
她把安安搂紧怀里,小声的安慰,被吓坏了的肉团子,这才呆在她的怀里哭着睡了过去。
她抱着安安坐在屋子唯一的一张木板铺就的床上,担忧害怕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在黑暗中慢慢侵袭着她的心。
明天就是她和裴哲西的婚礼,但是她却被人带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地方。
不知道,裴哲西有没有发现她和安安不见了,她猜不到是什么人会对她动手。
现在她只求,不管对方是谁,不要伤到她的孩子才好。
席洛睁眼到天亮,天将明的时候,她开始听到不远处传来的汽车鸣笛声,随着外面嘈杂的声音变大,有越来越热闹的趋,她猜测他们现在的位置应该还在城里,并没有出城。
天光大亮的时候,紧锁的房间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进来两个蒙面的彪形大汉,恶声恶气的叫她站起来,“起来,走了!”
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她把孩子紧抱在怀中,戒备看着来人,状着胆子问,“你们是什么人,要带我们去哪里?”
“叫你走就走,哪里这么多废话。”
守在门外的另一个大汉,走进来,不客气的把她从床板上拿下来,席洛早上没吃饭有点低血糖,抱着安安被从床板上拉下来的时候,头有点发晕,差点摔倒。
“装什么柔弱,快点走!”
那人又恶声恶气的上手过来拉她。
她冷冷的看着那人伸过来的手,“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那人被她像刀子一样冷凝的目光一撇,瑟缩了一下,收回了手。
她抱着孩子走在两人中间,思考着她现在的处境,他们没有绑着她,看来是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再有就是对这里的地理环境非常熟悉,再加上她还带着个孩子,所以他们是不担心她会独自逃走的。
她作为一个母亲,也不可能撇下自己的孩子独自逃走,把他至于危险的境地。
最后他们把她们母子带上了一辆面包车,面包车的玻璃上贴着反光材料,密不透光,驾驶座以后的座位都被拆了下来,改装成了运送货物的地方,与前排驾驶座之间隔着一块厚厚的木板。
她抱着席安被不客气的推了上去,她要护着怀中的席安不被摔倒,一脸着地摔了个狗啃屎,额头吃痛,她猜想应该是破皮了。
再然后,她鼻尖便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鸡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