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思雨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跟着陈子文上了车,一路上,陈子文握着孟思雨的手,孟思雨呆呆的,也没有抽离。
陈子文到了一家房产中介,和中介讲了一下自己的要求,中介便带着他们去看房了。
来到一间不大,装修普通,但是光线明亮的房子,陈子文四处看了看,感觉还可以,他转头问孟思雨:“可以吗?”
孟思雨麻木地说:“随便。”
陈子文便对中介说:“那就这间了,我现在交订金。”
陈子文所剩余的现金已经不多了,租这间房子,耗费了他大部分的钱。他看了看房子里面也是一应俱全,可以拎包入住的那种,就对孟思雨说:“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一下就回来。”
陈子文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出租屋,孟思雨抱着一种反正已经是死人的心态,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在窗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来了。
外面的风景不太美好,都是一些密集的房子,住惯了别墅的孟思雨,感到有些不适应,但也没什么,她从前更苦的日子也过过,物质上的苦怎么也敌不过精神上的苦。
她想要逃走吗?要走的话,此时真是一个好时机,看陈子文现在对自己放松戒备的样子,就算是将来,也会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
但是,她好像一个丧失了希望的人一样,连逃都不想逃走,心被禁锢住了,到哪里都是一样的痛苦。
不如就这样安静地待着吧,孟思雨是有一点信仰的,小时候听养母说过,自杀的人会下地狱。因此,她在最痛苦的时候,想要自杀,却被陈子文拦下,是多少有点庆幸的。现在,她不会想要自杀,她自己能够患上绝症,越快离开这个世界越好,再也不要这样痛苦了。
陈子文很快就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袋东西,是新买的床单和被子,另一只手端着一个从饭店打包来的食物。
这座楼没有电梯,他爬上楼的时候有点费力,全身汗涔涔的。他把食物放桌上,对孟思雨说:“吃吧,你早上就没有吃饭,别饿坏了。”
然后,自己就走到房间里去铺床单了。
孟思雨这才惊恐地发现,这个套房居然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她呆呆地看着陈子文铺床。
陈子文的动作倒也利索,大概是出生社会底层的缘故,好像这些琐事他会做的特别好,不像夜墨寒,从小就是大少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
“你怎么不吃?”陈子文铺好床单出来,看见孟思雨还呆坐着,打包来到额食物动也没动。
孟思雨没有回答他。
陈子文自己走到餐桌边,把食物打开,端到孟思雨跟前说:“吃点吧。你是还在恨我吗?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想活了?但是,自杀是会下地狱的。”
孟思雨心里一惊,说:“你怎么知道?”
陈子文笑起来:“小时候,在农村,农村的老人家不都这样说的吗?所以,你好好地活着吧。”
陈子文用一次性调羹舀了一口饭送到孟思雨嘴边,孟思雨呆呆地张口在他手里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一整餐的饭,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被陈子文喂到孟思雨的肚子里了。
孟思雨对此浑然不觉,她的心飞的很远很远。
陈子文喂好孟思雨后,去洗了个澡,几天没洗澡,他觉得自己都馊了。他洗完澡对孟思雨说:“我去给你出去买一些换洗的衣服,你在那个小屋里,也没得热水给你洗澡。”
说着,又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陈子文很快就回来了,见孟思雨还是呆呆地坐在窗前,几天之间,人生就经历了这么重大的变化,任是谁,都经受不住的,也难怪孟思雨会一直呆坐窗前了。
陈子文把一大包的衣服塞到孟思雨手上,孟思雨打开看,吃惊地发现,里面不仅有平常穿的衣服、睡衣等等,就连内衣内裤都买好了。陈子文是这么细心的一个人。
孟思雨不由得有些尴尬,但是闻闻自己的身上,几天下来,感觉也嗖了,便起来去卫生间冲了澡。
冲完澡,她把衣服换了,因为这几日的颠连,原来的衣服也很脏了。陈子文买的衣服虽然不如原来的衣服,但是好歹干净。
孟思雨穿着一套严严实实的外套走出来了,并没有穿陈子文给她买的睡衣。她还带着对陈子文的防备。
陈子文看见了,也不介意,甚至隐隐的还笑了笑,说:“你躺床上休息一会吧。”
孟思雨摇了摇头,执意不肯,她坐到了椅子上,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呆呆地看着窗外,好像要那片狭窄的蓝天看穿似的。
陈子文并不勉强她,自己穿着一件睡衣,躺到床上,闭上眼睛睡着了。接连今天的疲惫,几乎没有合眼,在这稍稍的放松之后,陈子文便昏睡过去。
孟思雨见陈子文睡着了,感到也就放心一点了,于是,也闭上眼睛,把头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思雨感到自己的身体震动了,她紧张地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居然在陈子文怀里。
陈子文正抱着她往床的方向走,见她睁开了眼睛,陈子文解释道:“见你坐着睡,对颈椎不好的,而且会着凉,想把你轻轻抱到床上睡,不想,却弄醒了你。”
孟思雨恐慌地挣扎着从陈子文怀里逃到地上,陈子文无奈地笑笑。
他想了想,走到孟思雨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撩了撩孟思雨发丝:“你还在恨我?我知道,你觉得我强暴了你,你恨我。强暴你的时候,我心里是恨你的,但是,你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我恨你,是因为我得不到你,你的心里只有夜墨寒。”
孟思雨抬头愤怒又惊讶地看着陈子文,咬着牙说:“如果你真的有爱的话,你的爱也是魔鬼的爱,你让我害怕!”
陈子文受到刺激的时候习惯性的会去咬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