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舜阳,你要关着我到什么时候?”许晚晚看到许舜阳从外边进来后,戒备的盯着他。
许舜阳瞟了一眼床头柜上的托盘,托盘上的碗碟都没动过,饭菜也是纹丝未动,他嘲讽掀唇,“我听佣人说你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东西?怎么?要跟我闹绝食?”
她不说话,紧紧盯着他。
许舜阳嘴角漫不经意的勾了下,“你要绝食也可以,我不会逼着你吃东西,不过沈佑臣……”
“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许晚晚紧张的看着他。
“我没把他怎么,你要是继续跟我这么闹脾气下去,我不保证接下来他还能够毫发无损的从我这里离开,许晚晚,你要闹绝食抗议是吧?很好,你饿一顿沈佑臣就陪着你饿一顿,反正你们是姐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许舜阳眸色冰冷的凝着她。
许晚晚紧紧攥拳,下唇被咬出了齿印。
她没想过有朝一日,许舜阳会将这些阴狠卑鄙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用沈佑臣来威胁她,她无力反抗,因为沈佑臣是他们家唯一幸存的人,她宁愿自己活在地狱里也不想让沈佑臣出半分差错。
许晚晚妥协了,乖乖的拿了筷子准备吃饭。
一旁站着的男人微微眯起了深眸,隐有不虞,“别吃了!”
许舜阳夺掉了她手里的筷子,许晚晚一怔,低垂着头,翘睫低敛。
倏忽,下巴被紧紧捏着,许舜阳强迫着她仰起头来正视自己,“你这个样子让我更加生气,晚晚,你跟我生活了这么多年,应当知道我的脾气,惹怒了我,沈佑臣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
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她艰难的吞咽了下唾沫,“你想怎么样?”
“跟过去一样”许舜阳说,“只要你跟过去一样,我不会对沈佑臣做什么。”
“不可能!”许晚晚用力扯下了他的手,冷嘲的看着他,“你被狗咬了一口还能当成什么都被发生过吗?你是当我脑子进水了还是觉得我有受虐癖会遗忘掉你对我做的一切,继续跟过去一样不要脸的跟着你身后跑?你想回到过去,那好啊!我希望回到那段我没有遇见你的过去,要是能够重来一次,我一定会躲得远远的,不会上那座桥!”
许舜阳不怒反笑,眼底戾气翻涌,“好!许晚晚你有种!”
“我要是真有种的话,还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吗?许舜阳,你别这么卑鄙无耻!”
他拳攥得紧,如果不是竭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可能现在就忍不住要对许晚晚动手了。
“看样子你还是没有长教训,还学不乖!”许舜阳索性一把将许晚晚从床上拽了起来,大手紧紧掐着瘦弱的胳膊,“我会让你知道惹怒我会有什么下场的!”
他拖着许晚晚往外走,许晚晚被动的被他拽着走路,踉踉跄跄的跟在他身边。
许舜阳将她拉到了一楼的杂物间,她奋力挣扎无果。
在这里住了这么久,许晚晚还从来不知道一楼废弃的杂物间原来是别有玄机。
她做梦都没想到他们住的地方还有一层地下室,眼见许舜阳打开了机关,那扇墙挪动后,许晚晚狠狠一怔。
许舜阳强行将人拖下了地下室,下台阶的时候,许晚晚完全是目光呆滞的。
她觉得许舜阳是越来越陌生了,一个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人说变就变,她真的没法相信,许舜阳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被拽进了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潮霉味扑面而来。
“姐!”沈佑臣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抬眸看去,看到许晚晚,顿时激动了起来,“姐!他有没有拿你怎么样?”
“小臣?”许晚晚涣散的视线渐渐聚焦,看到衣着整齐的沈佑臣,她才松了口气。
好在许舜阳只是将沈佑臣囚起来,没有亏待他。
“混蛋!你放开我姐!”沈佑臣一看到许舜阳,俊脸就变得扭曲,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许舜阳杀了。
许舜阳俊美非凡的脸冷峻,目光阴冷,从他们进来后,跟着进来的两人过去将激动的沈佑臣牢牢控制住。
“你放心,你姐姐在我这里好吃好喝,我没有亏待她”许舜阳嗤笑,“不过你就不一定了,谁让你姐姐那么不听话”
他这话说的许晚晚心惊肉跳,许晚晚看了一眼许舜阳,“你别乱来!”
“现在才知道怕,晚了”许舜阳面无表情的看着许晚晚,目光从她身上挪开,落在沈佑臣身上的时候,他眼底的肃杀之意更加浓烈,“沈佑臣,要怪就怪你姐姐保护不了你。”
“许舜阳你不得好死!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沈佑臣整个人被按着趴着,脸贴着地面,脸色憋得通红,青筋暴凸。
“那也得你有那个能力”许舜阳语气淡淡的叙述着,根本不拿沈佑臣说的话当回事。
他看了保镖一眼,“动手”
“不要!”许晚晚知道许舜阳要做什么,她绝对不许许舜阳折磨沈佑臣。
腰身被牢牢禁锢住,许晚晚紧紧揪着他胸膛衣襟,“许舜阳,你别动他!”
“我之前就警告过你,许晚晚,你好好记着,你每一次任性,你的好弟弟都会为你买单!”许舜阳嗓音阴冷不带一丝感情。
他说了动手,那两人就不敢有所怠慢。
许晚晚亲眼看着他们两人按着沈佑臣打,沈佑臣连说话的声都没了。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打他……”许晚晚怕许舜阳会将沈佑臣打死,她知道他做得出来,这个男人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见许晚晚满脸泪痕,哭着求他,许舜阳眉心微动,“够了”
他淡淡出声,那两人终于是停下来了。
许舜阳轻柔的拂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我说过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但是旁人我不会手下留情,你若是记不住我也不介意用这种方式增加你的印象。”
“不会了,我不会……”
她话都还没说完,许舜阳就按住了她的嘴唇,“记着就好。”
许晚晚想去看沈佑臣,许舜阳紧紧抓着她不放手,她不敢挣扎不敢动。
被许舜阳带出了地下室后,许晚晚心如死灰。
“他不会死”许舜阳提了句,她也没什么反应,呆坐在床边,脸上血色尽褪。
恍惚间,许舜阳半蹲到了她面前,大手捧着她脸颊,指腹在她细嫩的脸颊皮肤上轻轻摩挲着,“我答应你,以后只要你不惹我生气,我不会动沈佑臣,他会过得很好。”
过得很好?被关在阴暗不见天日的地下室也能算过得好吗?
被夺去了自由后,他们哪儿都去不了,就像是被折断双翼的鸟儿,想飞都飞不高。
“先前是我说错了,我不愿跟你回到从前,从前我们是叔侄,现在我们是夫妻。”
“顾茹菲呢?”许晚晚问,“你将她置于何地?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也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你很介意?”
许晚晚苦笑,这不是介意不介意的问题,她压根就不想管这些闲事,如果不是许舜阳强行扣押着他们姐弟,她或许现在早就离开这片是非之地了。
见她不说话,许舜阳思忖了一瞬,“她肚子里的孩子必须要生下来,她之前伤过身子,如果去做人流,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当一个健全孩子的母亲。”
“然后呢?”许晚晚轻笑了声,“你打算留子去母还是打算要在外边养一个?”
“她们母子不会出现在你眼前,等她生了孩子,我会安排她离开国内。”
许晚晚手骤然一紧,揪着床单,恨不得现在就一巴掌甩过去。
她不能,现在不可以,沈佑臣还在他手里,她不能这么做。
“明明顾茹菲都怀孕了,你为什么要抓着我不放?难道你们一家三口在一起不更好吗?”许晚晚不懂许舜阳究竟在想什么,他都有孩子了,以后娶了顾茹菲,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难道不好?
“你可以说我自私,晚晚,要怪就怪最开始你就不应该来招惹我,这段时间,如果不是你跟着邢家的那个小子总在刺激我,我也不会这么做。”许舜阳说着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讽笑,“哦,邢子东来找你了,不过看样子他还有点自知之明,不敢进来,晚晚你就死了那条心,没有人会帮你,你老实点,或许沈佑臣的日子会更好过。”
“……”
见许晚晚脸色苍白如纸,许舜阳眉目放柔,“监狱里的人我都教训过了,对不起,让你吃了这么多苦,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我不要你的补偿!”许晚晚痛苦的蹙起眉,扯下了他的手,“你别折磨我了,放我走吧,我求求你……”
她打从牢里出来后就心死了,从没想过还要跟许舜阳扯上什么关系。
“不可能”许舜阳眉眼骤然一冷,“这辈子你都别想逃,你折磨自己我就加倍还到沈佑臣身上,你想保住他,那就好好保护自己,别让我看到你这么勉强的模样,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最爱找人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