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左琴瑟一口酒水悉数喷了出来。

“你干什么?脏死了。”

南宫长乐看着狼藉的桌面,一脸嫌恶地挪了挪身体,“左琴瑟,你还是个女人吗?”

左琴瑟擦了擦嘴角,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战王怀中含羞带怯的楚媛,嘴角直抽搐。

这梗,也太狗血了。

这丫倒底是有多饥渴,大殿之上勾引战王,真当大家都眼瞎吗?

“顾盼生辉,烟娥黛黛。”

“楚小姐身姿曼妙,真如惊鸿一现。”

显然,大家真的眼瞎,众人都沉浸在楚媛方才一舞的惊艳中,丝毫没觉得楚媛舞罢一倒,倒得是多么心机沉沉。

“难道你不觉得她倒下得很……奇怪?”

左琴瑟不可置信地看着身旁的南宫长乐。

南宫长乐撇她一眼,“楚小姐我见犹怜,体力不支有什么可奇怪的?”

左琴瑟无语望天,是她想得太复杂,还是古代人民太单纯?

这时,陈皇后满意的声音从高座上传来,“陛下,这楚小姐一舞生风,倒是个妙人,依臣妾看在座小姐当中就属她最为出众,与战王倒是十分登对。”

“皇后说得有道理。”皇帝含笑看着站在战王身前的楚媛,突然语气一转。

“不是还有位小姐没表演吗?”

众人一愣,在座官家小姐都已上殿表演,还有谁家的小姐没表演?

只有坐在第二排的陈凤纭脸色一变,急急上前叩首,“启禀陛下,琴瑟无才无德,实不敢污浊大殿。”

顿时,所有人眼光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角落里的左琴瑟。

啪嗒一声,左琴瑟手中的瓜子洒落一地,她抬眸望向高座之上的谨文帝,满眼迷茫。

这时,陈皇后也说道:“陛下,左三小姐虽没表演,但她早已与七王爷……”

“无妨!”皇帝突然一摆手,威严的目光扫向左琴瑟,“虎父无犬女,左大将军生前英姿卓越,朕也想看看左小姐有何过人之处。”

谨文帝说的是左小姐,而非左三小姐。

蓦然被点到名的左琴瑟终于回过神来,在陈凤纭一记锐利的眼风扫过来时,她立即越众而出,扑通跪在地上。

“启禀陛下,臣女才疏学浅,恐有负圣恩。”

这种明显是替战王选妃的场面,左琴瑟完全没想到皇帝会点名,让她这个已有婚约的人上殿表演。

输了,众人会骂她不守妇德。

赢了,众人会骂她朝三暮四。

左琴瑟不禁偏头看了她名义上的未婚夫一眼,却见南宫极正轻抿一口酒水,见左琴瑟望他,不禁抬了抬手中酒盏,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她脸色一黑,顿时打消了要巴巴指望这七王爷能看在婚约上,为自己说两句话的想法。

左琴瑟心中懊恼不已,这明显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嘛!

谨文帝却像是铁了心要看她表演似的,“左小姐不必过谦,朕让你演你就演,若赢了楚小姐,朕便允你一个要求如何?”

皇帝此言一出,满座朝臣尽皆哗然。

左琴瑟却面容一凝,只觉得谨文帝的目光犹如千斤巨石压般在她背上。

压力山大!

她心中苦笑,这谨文帝分明是不想让陈楚两家联姻,却又碍于满朝大臣和皇后的面子,才把她给拉下水的。

若她赢了楚媛,自然是破了两家婚事,而又碍于她与七王爷的婚约,也不可能将她改配给战王。

如此一来,战王这块香饽饽依旧揣在皇帝手中。

所以这才艺表演,不管她愿不愿意,都得演。

并且,只能赢!

左琴瑟这厢想了个通透,那厢皇帝的声音又沉了沉,“左小姐意下如何?”

“臣女遵旨!”

左琴瑟深吸一口气,突然抬头看向谨文帝,“陛下,若臣女赢了楚小姐,是否真的可以向陛下讨要一个要求?”

“大胆!”皇帝身旁的宦官一甩拂尘,蓦然斥道。

左琴瑟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目光炯炯地望着谨文帝,既然这鱼饵她必须咬,那自然是要狠狠咬一大口。

“不错!”谨文帝若有深意地看她一眼,“只要不违背伦常,朕都应允。”

“谢陛下!”

左琴瑟再次伏地一拜,“请陛下容臣女稍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