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一章 援兵至(1/1)

瞬息之间,他的呼吸也是紧促了许多,于此同时,季太然赶紧是加快了几分步伐。

这一加快,顿时便牵动了其伤势,使得那原本已经疼痛无比的身躯,更是难受了不少,甚至其面容,因为这疼痛,顿时也变得产生了些许的扭曲之感。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为何自己不仅一再在此人的面前落了下风,而且现在想要逃命,都是如此地艰难。

他可以想见,若是被身后之人追上的话,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其若是再来上如同之前的一剑,即便是有着锻体九重,季太然也是全然没有信心抵挡得住的。

而抵挡不住的后果,怕也只能是身陨了。

早知道,便和此人虚与委蛇一般,坚持到衡大人来临的,可话又说回来了,谁有知道此人竟是能保持这般的速度如此之久!

心中是这么想,可脚下的速度却是不敢分毫减慢,又是往前疾奔了不短的距离之后,再往后一瞥,此时的季太然,终于是体会到了恐惧来。

此的沈江,面色依旧平静,仿佛并非是在以极快的速度追杀他,而是在平地上缓步行走一般,甚至季太然感觉,此人连同呼吸都依旧是十分地平稳。

而且,他与身后追击之人的距离,已经不足五十丈了,这么短的距离,是断难以给他以足够的安全感的。

这怎么可能!

自己这边,可是又加快了不少速度的,即便是同为锻体九重的高手,也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追上这么多距离,遑论这小子,只是一名有着两千多斤力道的锻体六重之人而已。

一瞬间,季太然感觉,自己这一辈子知晓的关于境界的事情,似乎是又一次受到了极大的颠覆。

他那对自己境界无比傲然的心思,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沈江握了握手中的聚经开脉符,右手微微一掐诀,口中念念有词,他脚下的步伐,也是微不可查地进行着增强。

纵然前面的季太然再是全力逃亡,可却也只是徒劳而已。

两方无论对功法的运用,还是身体的状况,都是天差地别的。

既然这人想要找死,沈江自然也不介意成全他,一次次给他以活命的机会,此人却是不懂得珍惜了。

五十丈的距离,说长也是不长,沈江明白,此人距离他生命的终结,便也只有这五十丈而已了。

季太然大惊失色,心中恐惧一现,那额头之上,也是浸出了丝丝的冷汗来。

随着时间再是推移,两人之间的距离也是越发地近,不多一会儿,竟是仅仅只有二十丈了。

而这时,季太然的脸上,反倒是惊恐之色大为消减,因为前方不远处,便是出现了黑压压的人群来。

天无绝人之路,援军终于是到了!

不远处的新宁郡城卫军,此时迈步前进,满脸肃然。

在他们的思绪之中,前方应该是龙山郡来袭了,一场恶战,怎么也是免不了的。

不过这一次的结果和之前也不可能有着丝毫的区别,在整个新宁郡全力以赴之下,龙山郡依旧是不可能突破他们的防御,到达这新龙谷的深处。

然而在片刻之后,神色一凝,众人便是看到了远方一个匆忙的身影疾奔而来。

此人颇有几分披头散发的感觉,嘴上冒出丝丝血迹,而胸口之处,更是被鲜血染了个通红,一看便知道,应该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的。

“似乎是季大人?”

“不会吧,季大人这才出击了多长的时间,莫非我新宁前军,已经全军覆没了?”

“只有季大人一人逃出,这龙山郡即便是倾巢而出,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造成如此的战果吧!”

看着披头散发的季太然,这新宁大军不觉心头一紧。

季太然那是什么人?锻体九重的超级高手!连他都是这般的样子,满脸惊恐,仓惶逃跑,那前方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难不成,还有着数万大军不成?

而他们再是一瞧,不觉也是脸上颇为古怪了起来。

因为再怎么看,似乎其背后也只是出现了一个身影而已。

这身影的年纪并不大,手执一剑,满脸的平静之色,单是看表情的话,怕是也不会有人把季太然眼下的仓惶,和此人联想在一起的。

“衡大人,救我…...我身体突遭反噬,不是此人的对手。”一眼瞥去,季太然便立时看到了那立于中军之中的主帅衡旺,不觉也是大喜过望起来。

虽然眼下是被追杀了,可既是看到了衡旺,那么自己的性命终究也是保住了。

他可不信,已经到了这里,还有着二十丈的距离,身后之人还能够击杀掉自己的。

而既是性命得以保全,那么在片刻之内,他便是准备为自己现在的狼狈模样做一个辩解。

并非是自己不敌此人,而是遭到了身体内的反噬,故而才有着眼下这般的情况而已。

否则的话,要是被人知道了,追击自己之人不过锻体六重,那作为一个裨将,又颜面何存?

衡旺此时的心绪,也是十分复杂,望着衡旺的方向,他长吸了一口气,脸色显得有几分难看。

连帅军之人都被追杀了,难不成真的是龙山城卫军发现了什么,故而全军出击了不成,否则的话,眼下的场景,又作何解释?

想到自己两千军士浴血疆场,或许是受到了伏击,连逃出来的人都是没有,衡旺不觉神色也是凝重了几分。

他脚下一踏,顿时一跃而出,以锻体九重巅峰的强势,只在瞬息之间,便已经是距离季太然仅有三十丈左右了。

无论如何,救人要紧,接下来的事情,还是等解决了眼前之事再说吧。

见衡旺出手,季太然长出了一口气。

他觉得,自己的性命,终于是保住了。

既然主帅已经出手,那么后方的这小子,便是不足为虑。

然而,当略是往后一瞥的时候,他的面色又是有些发白了起来。

怎么的,此人什么时候距离自己只有数丈而已了?刚才不是还有着起码二十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