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意前行。”说道这四个字,季太然不觉咬了咬牙,又是微微一退,做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动作,便出声说道:“既是如此,那便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惜一切代价,击杀此人!”
他话音一落,顿时脚下一踏,向着自己后方一连退出,而周遭的军士们,虽然大感吃苦,却也只能是补上身位,把他保护在其中。
此时的季太然,伤势实在是不轻,故而想要和沈江力拼的话,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就在他略是一退的瞬间,沈江却是动了。
只见唰的一声,一道极速的身,顿时向着季太然的方向影一袭而去。
“拦住他!”季太然对此也是有所预料,不觉在下达命令的同时,便又向后一退而出。
如此众多的人,想要抵挡住此人的话,也不可能是太艰难的事情,而待得身后大军前来的话,那么眼前这小子,也必将落到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片刻时间之内,沈江的身前已经是形成了一道道的人墙。
而那季太然,自然也是已经脱离到了战团之外。
眼前前方不断扭动的人群,他的心中也是猛然一松,虽然只是面对一名锻体六重的小子,但是他却遭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压力。
然而,他气息还未完全平缓下来之时,却见到一道身影顿时腾空而起,片刻的剑矛交锋之后,这身影顿时便以不慢的速度,向着自己奔袭而来。
糟糕!
看着此时的场景,季太然顿时联想到了沈江之前的出招,不觉也是心下紧张了许多。
他连忙脚下一踏,向着后方不断退出。
此时的他,对于这一众的人能够完全抵挡住沈江,却也并没有存着太大的希望了,因为他看到那空中的身影,此时的手上赫然便出现了一张符箓来。
那下方的军士们,见得这符箓的出现,不觉也是面色大惊,纷纷有了向后闪避的动作,并且出招的威势,也是不那么猛烈了。
心中既然有惧,那么有此情况,也是自然之事。
沈江一时间压力骤然,他的嘴角一扬,看着手中的这张聚经开脉符,也是不觉加快了力道。
没错,沈江并未打算使出灵焰符,此时已然是消耗了四张,便也不准备再浪费了。
更重要的是,既然已经心生畏惧,那么再用此符在短时间内击杀这些人,也是没有太大的意义的。
一剑挥出,借着剑尖的反弹之力,沈江顿时一跃而起,不过数息的时间,已然是脱离了战团。
此时他的眼前,除了季太然,也是别无他人。
而季太然见得此情况,早已经是疾奔出了数十丈之远。
他身受重伤,断不可能在此和沈江拼命。
若是全盛时期,对于眼前这少年,他还有着自信,可是不知怎么的,身体突然之间却是出现了变故,那么对于与沈江的交手,他也是一点自信都没有。
沈江见状,根本没有意外之情,他也是脚下一踏,向着季太然以极为不满的速度追击了过去。
方才在和这些人交手之时消耗不小,不过手中有了这聚经开脉符,自然也是对灵气的一个补充。
眼看着沈江竟是对裨将大人进行着追赶,那后方的军士们,在劫后余生之余,面色也是大为复杂了起来。
换做哪怕一个时辰以前,有人告诉他们,一名锻体九重的裨将,会被一名只有区区锻体六重之人追杀,怕是根本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的。
而这不可思议的一幕,现在正是出现在了眼前!
“不行,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我等还是要去保护季大人才是。”
“如今季大人身受重伤,恐怕也不是此子之敌!”
“区区锻体六重而已,怎么会如此难缠,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衡大人就在前往,我等赶快前去,或许还能弥补一二!”
一边说着,后后方浩浩荡荡的千余大军,除了留下来打扫战场的些许人,便是忙不迭地向着沈江的方向追击而去。
他们自然是知道,前方是个什么样的场景,这小子若是遇到了主帅衡大人的话,固然也是死路一条,可他们看着裨将被追击却是无动于衷的话,却也是于军法不容的。
想到这里,众人顿时又加快了脚下的脚步。
此时,随着不断地遁出,前方不断逃离的季太然,心中也是略为松缓了些许。
有着这般长的距离,后面那小子应该没有机会击杀自己了,至少是安全上,也有所保障的。
虽然自己现在受伤不轻,但毕竟也有着锻体九重的实力,即便是没办法调用太多的灵气进行战斗,不过想要逃跑,速度可也还是不慢。
至少,锻体六重的人,再是怎么强悍,也无法在这么远的距离之下,完成对自己的追击!
再向着后方一瞥,季太然心中微微一沉。
在刚才的情况之下,他之所以对沈江的要求没有答应,实则于他来说也是一件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不能让人通过,从表面上来说,是衡大人的命令,实则他心中很是清楚,这是城主欧睿明所亲自下达的。
若是衡旺还好,违背了欧睿明的命令,那么即便他是个裨将,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在锻体十重的城主欧睿明面前,他这个锻体九重之人,可是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境界的差距,那可不是轻易能够弥补。
不过话说回来了,为何后面追击的这小子,仅有着锻体六重的境界,便是能有着如此的威势?
他也没有来得及想太多,便是维持了疾奔的速度,在短暂的时间之内,便是又跑出了极远。
待得看到主帅衡旺的大军之后,那便也真的算是安全了。
然而,片刻之后,当他回头之时,却是眉头紧皱,心跳猛地加速了几分。
那原本两人之间百余丈的距离,眼下竟是只有七八十丈了。
也就是说,那少年的速度,竟是比之自己此时,还要快上了不少!
虽然沈江面色平静,并没有杀意显现,但望着那寒光一过的剑锋,季太然心中顿时有些叫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