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珩?
这个名字,对于受害者家属而言,就像一针镇定剂,让他们不自觉的对他产生亲切感和信任感!
“您……真的是孟长官?”
听到有人问,孟景珩直接将自己的证件递给问这话的人,态度温和的说:“如果不相信的话,证件你们可以自己拿去看。”
“不用了。”另一名家属在这时站出来说:“我认得您,您和报道上长得一样,肯定是孟长官没跑了!”
乔司宴死后,孟景珩接受过多家媒体的采访,他的视频和照片早就顺着网络传进无数人的电脑和手机里了。
只不过,有些被害人的家属并没有心情上网,只是通过其他家属的讨论听说了孟景珩的名字,也因此,才会对孟景珩的身份产生怀疑。在得到充分的证实后,所有的家属都自发的聚集到了孟景珩身边,声泪俱下的向他诉苦:“孟长官,我们并不是故意要在这里闹事的,实在是因为我们的亲人都死在了乔司
宴的手下!不这样做,我们咽不下这口气!”
“我们并不想伤害这里的其他人,只要乔家把乔司宴的尸体交出来,我们可以保证,不再和他们动手!”
“孟长官,您是站在正义这边的,所以,能不能请您为我们主持公道?”
众人都用一种既哀伤又希冀的眼神望着孟景珩,这一刻,他就是他们的救世主,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到他们今天的输赢。
孟景珩的视线缓缓地滑过面前的每一个人,片刻后,才说:“各位,我非常能够理解你们的心情,因为我的弟弟和弟媳也曾经因为乔司宴而受苦受难过,但我想,人死了,就什么都不存在了,属于乔司宴这个人的灵魂,已经下地狱,永不超生了,现在在灵堂里的,不过是一具空壳罢了,你们对着一具空壳诅咒、动手,真
的有意义吗?”
“可是孟长官,不这样做的话,我们又能做什么呢?”一个家属说着,悲戚地哭了起来。
“是啊,我们也不想做这么没有道德的事,可我们心中的伤痛,有谁能来弥补?”
“孟长官,我们尊敬您,也愿意听您的话,但这件事,我们……我们……”
这边话还没说完,只听灵堂内忽然爆发出了一阵争吵,家属们面面相觑,心想他们都聚在孟景珩身边协商,还没人去找乔家人麻烦呢。
这时,孟景珩眉头一皱,冲挡在他面前的家属们说:“麻烦让让。”
家属们依言让开了,印入孟景珩眼帘的,是淑芬愤怒的脸庞,只见她冲安冉喊道:“为什么我不能碰司宴?!”
安冉冷冷的说:“司宴是我的儿子,你不过是一个被乔家除名的佣人罢了,不配碰他。”
“我不配?”淑芬忽然仰头大笑了起来,神情仿若癫狂:“我告诉你,没人比我更配碰司宴的了!”
闻言,安冉只当她是在胡言乱语,正想让佣人把她赶到灵堂外面去,谁曾想,淑芬竟然往灵柩前一扑,猛地抱住了乔司宴的遗体。
“你干什么!”安冉失态的尖叫道。
淑芬的行为,在她看来,根本就是在玷污乔司宴的遗体!让她由里而外的感到恶心!
这次,没等佣人上前,安冉便自己动手去拉扯淑芬,但她的力气早在之前的对抗中消耗殆尽,不仅没能拉开淑芬,反而被淑芬顶得倒退了两步。
“你……你!”安冉气得直抖,当即指着淑芬冲身边的佣人道:“把这个女人给我拖开!她没资格碰我的儿子!”
“……是!”乔家的佣人赶紧照办。
但淑芬的手死死地抓着乔司宴的寿衣,如果用蛮力拉开她的话,势必会连累到乔司宴的遗体。
“你们还看着干什么?快点动手啊!”安冉见他们一个两个都愣着,忍不住气道。
“可是夫人,她把少爷抱得太紧了,我们怕把少爷的遗体也给……”
闻言,安冉稍微冷静了些:“淑芬,你放手,不要把司宴的寿衣给弄乱了!”
淑芬听后,还真就放开了手,并把寿衣褶皱的地方仔细捋好。
趁此机会,旁边的佣人终于把她拉开了,安冉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这是对你擅自碰司宴的惩罚!”
“……呵,呵呵。”淑芬的脸被打歪了,但她的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嚣张,看向安冉的眼中竟有一丝怜悯。
怜悯?
她需要淑芬这种人的怜悯?
安冉被气笑了:“你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在笑什么?”
“我笑你。”说完,淑芬又看向乔如生:“还有你,你们两个都蠢。”
安冉捏紧了拳头:“你再说一遍!”
“你才是最不配碰司宴的人。”淑芬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这么多年来,给情敌养儿子的滋味如何啊?安夫人?”
闻言,安冉和乔如生齐齐愣住。
给情敌养儿子?
不止是他们,就连孟景珩都怔了怔,下一秒,身为警察的直觉让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也让他临时做出了一个决定。
只听他对那几名一起来的警察说道:“把受害者家属和乔家的佣人都先带到灵堂外面去,没我的命令,不许他们进来,更不许他们再动手打架。”
这事要是换做别人来,家属们早就把警察一起给打了,但这人是孟景珩,是他们心目中终结了乔司宴的正义化身!
就算再不情愿,他们也还是配合地退到了乔司宴的灵堂外,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至于乔家的佣人,则比家属们还配合,他们本来就不是来打架的,再说跟在警察身边,还能得到庇护,何乐不为呢?
这样一来,灵堂内便只剩下乔如生夫妇、淑芬、孟景珩四个大活人了。
而乔如生也终于回过神来:“淑芬,你刚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吗?那您的心脏可要挺住了,我的乔老爷。”
此时的淑芬完全变了!她不再唯唯诺诺,不再把乔如生当成她的敬仰,难以承受的悲伤让她变得精神错乱:“司宴是我和你生的,跟你身边站着的这个女人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