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被孟沛远逐出房门后,正好在拐角处跟孟景珩撞上了。
虽说两小时前他们还差点拔枪相向,但现在不是相安无事吗?
于是,卫明特别机灵的喊了声:“孟队好!”
“嗯,好。”孟景珩刚开始还打算就这样放卫明过去,但当瞄到他肩膀上挂着的医药箱时,他迅速改口:“站住!”
卫明站定后,朝孟景珩看去,嘿嘿一笑:“孟队,找我有事呀?”
“你肩上背着的是什么?”
卫明从善如流的说:“医药箱啊。”
“谁受伤了?”
“跟我们过来的一个兄弟……”
“兄弟?哼!”孟景珩一副“你骗鬼”的语气:“这层楼里除了孟沛远以外,还有你们哪个兄弟?”
卫明摸了摸鼻子,刚想编瞎话,就听孟景珩严厉道:“眼珠子少给我滴溜转,说!是不是孟沛远的腰又出问题了?”
[孟二哥,不是我不帮你,是你大哥火眼金睛,我瞒他不住!]
卫明在心里小小的忏悔了一下后,点头道:“没错,我刚刚是给孟二哥换了次药,孟队英明,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可惜这套溜须拍马的伎俩一点都不管用,只听孟景珩铁面无私的说:“把医药箱打开。”
卫明心里“咯噔”一声:“打、打开……干嘛啊?”
“还能干嘛?当然是给我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了!”孟景珩说着,手向前一伸——
卫明机警的向旁边一躲,在孟景珩扎人的眼神中,赔着笑脸道:“这里面装的都是一些杂七杂八的伤药,您看了又不懂,还是算了吧?”
孟景珩坚持道:“我不懂伤药?不,恰恰相反,关于跌倒损伤的药我知道的要比常人多得多,你尽管打开来,我一样一样的认出来给你看。”
卫明只好垂头丧气的蹲下身体,把医药箱放在地上,打开箱盖,让孟景珩一探究竟。
孟景珩跟着蹲下,就像侦查毒品一样仔细翻查着医药箱里的药物,期间一声不吭,看得卫明暗自揪心。
不多时,就见孟景珩从一个长条形的药盒里倒出了一管注射器,上面的针头还沾着一滴透明状的液体,明显是刚使用过不久。
至于被使用对象是谁,刚才卫明不是说了吗?孟二哥,孟沛远!
孟景珩捏着注射器,看着卫明:“你告诉我,什么药是需要直接注射进体内的?”
卫明压力山大的说:“……也不是什么特别的,就是葡萄糖一类的。”
“还想瞒我?也许我应该把它送去当地的医院,让医生亲口告诉我答案比较好!”孟景珩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就要走。
卫明忙上前去拦,急道:“孟队,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孟二哥不让说!”
“你尽管说,出了什么事我给你担着!”见卫明还在那支支吾吾的,孟景珩忽地口气一软:“别忘了,这个人是我弟弟,唯一的弟弟!你觉得我能害他吗?”
卫明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便说了:“这是‘特效止疼针’,孟二少从北城脱身,前往意大利的途中,只要腰伤一疼,就要我立刻给他打这种针,这种针可以在最短时间内消除疼痛,利于他的行动。”
他就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景珩把注射器紧紧的攒在手里,问出了他最为关心的一个问题:“会不会有副作用?”
卫明比喻道:“这么说吧,这种‘特效止疼针’就跟咖啡一样,能起到一定的兴奋作用,不过只是缓解,并不是消除, 一旦咖啡因的作用消失以后,疲劳还会继续出现,
‘特效止疼针’差不多同理,它并不能真正的消除孟二少的疼痛,所以我才劝孟二少,与其依赖打针,不如多加休息。”
如此说来,这种“特效止疼针”并没有什么副作用。
孟景珩微微松了一口气后,骂道:“简直是胡闹!”
卫明不敢吭声,只诺诺的听着。
下一秒,孟景珩把注射器塞回到他的手里,面色不太好看的说:“这段时间我二弟劳你费心了,快回去休息吧,房间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卫明没想到孟景珩竟然如此通情达理,忙收拾好医药箱,快速离去。
*
房间内,孟沛远亲手给白童惜的左手上完药,包完扎后,侧目看了眼窗外。
原本朦朦亮的天空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亮了起来,湛蓝湛蓝的,让人心旷神怡。
他回头,把落在床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回去后,牵起白童惜没受伤的那只手,低声请求:“陪我去吃早饭吧?”
白童惜“啊”了声,下意识的看了眼床边的餐车,之后冲孟沛远解释道:“我不久之前,才跟大哥一起吃了早餐。”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你‘陪’我去吃早饭啊。”孟沛远笑着强调了“陪”这个字。
他倒不怎么介意孟景珩和他媳妇单独用餐一事,毕竟事出有因嘛。
闻言,白童惜点了点头:“好呀,不过这辆餐车是大哥推进来的,我自己并不知道这附近都有哪些好吃的,你知道吗?”
“无碍,我自有办法。”
两人说定后,孟沛远牵着白童惜开了门,却见孟景珩面色沉沉的站在外面,张嘴就道:“二弟,你不能出去!”
孟沛远感觉自己所有的好心情,都在听到这句话后灰飞烟灭:“我为什么不能出去?”
“你知道为什么!”孟景珩就跟在打哑谜似的,说完后,还看了白童惜一眼。
白童惜见孟景珩看来,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后,礼貌的喊了声:“大哥。”
孟景珩趁机温柔的说道:“童惜,我有几句话要跟沛远聊一下,你看,你能不能……”
白童惜立马会意的说:“哦!我刚好有点口渴,你们聊,我进去喝杯水。”
她这一走,孟景珩立刻意有所指的说:“我这弟妹呀,真是太懂事了,从来不用我操心,哪像某个人……啧啧。”
“大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孟沛远颦着眉问道,显然还在记孟景珩不让他来佛罗伦萨的仇。
孟景珩的视线滑落到他的腰际:“没什么,我只是想来问问你,这才过了几天,你的腰就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