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童惜犹犹豫豫的看着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孟沛远玩味的一勾唇,替她说了:“我就在外面守着你,但如果你实在需要我的帮忙,我很乐意进去给你洗澡。”
闻言,白童惜“唰”的声,猛地把浴室门给拉上了。
就知道。
孟沛远唇边笑意不减,仿佛逗她玩是件非常有趣的事。
结果,笑的时候,腰间的肌肉跟着被拉扯到了,他不禁变了脸色。
趁着浴室里响起了哗啦啦的水声,孟沛远心想白童惜应该听不到,便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片刻后,门口传来几记敲门声,孟沛远一手捂在腰间,姿态有些不自然的往门口挪去。
门打开,只见是去而复返的卫明,他的肩上正背着一个医药箱。
在孟沛远和门口警卫的双重许可下,卫明钻进了房间中,看着孟沛远问:“孟二哥,你的腰伤又犯了?”
孟沛远简短的“嗯”了声,眼睛一瞟卫明肩膀上的医药箱,沉声问:“带来了?”
“带来了,要现在给你注射吗?”卫明问。
孟沛远又“嗯”了一声,开始低头解自己腰间的绷带。
“那我们得抓紧时间了,要不然嫂子出来看见了,会担心的。”卫明说着,回头往浴室的方向瞟了眼。
见状,孟沛远的鼻孔中哼出了冷气。
卫明肩膀一抖,回过头来冲孟沛远澄清道:“孟二哥,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那也不行。”孟沛远的占有欲显露无疑。
“是是是,我背对着浴室给您老打针总行了吧?”卫明明哲保身的说。
孟沛远同意了,只见他三两下就将腰间的绷带拉下来,卫明也跟着从医药箱里拿出了“特效止疼针”。
“孟二少,我们是站着打呢,还是坐着打呢?”卫明觉得坐下的话,孟沛远的腰也许能好受点。
但孟沛远却想也不想的说:“我站着,你动作快点。”
好吧,看样子孟二少是想争分夺秒的完成打针这个任务啊,就连一个坐下的动作都嫌多余。
可是,让卫明觉得奇怪的正是这一点:“孟二少,你要是怕嫂子出来不小心撞见的话,为什么不去别的房间打针呢?这样她不就不知道了吗?”
孟沛远下意识地往浴室看去,眸光像水波一样温润:“因为我说过,会在这里守着她。”
孟沛远的声音很酥,却把卫明雷得里焦外嫩,大家都是男人,孟沛远的视线又得先透过他才能落到浴室门的方向,看起来就像是在对他说这话一样,能不雷吗?
摇了摇头,卫明恢复心神的看向孟沛远的后腰,结果轻松的神色在下一秒冻住,转而发出了一声哀嚎:“孟二哥!你的腰椎又肿了!”
孟沛远伸手勒住卫明的脖子,恶狠狠地警告:“小声点!要是被她听见了,小心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卫明被勒的险些岔气,忙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
孟沛远尤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浴室,见里面没发出什么异样的动静,这才松开了卫明。
卫明捂着脖子正想咳嗽两声,却被孟沛远一个眼刀给斩杀回喉。
给孟沛远的腰打完“特效止疼针”后,卫明眸光认真地说道:“孟二哥,别怪我多嘴,这‘特效止疼针’虽然能最快速度的消炎止痛,但这只是一时的,治标不治本,要不然你腰椎也不会肿成现在这样……”
“所以呢?”孟沛远寻思着白童惜快出来了,可没有时间听卫明在这废话。
“所以,我建议您还是多休息,少走动为妙,要不然您这腰要是废了,下半辈子可就只能坐轮椅了。”卫明一气呵成的说。
“你小子,咒我啊?”孟沛远冷冷的睨了他一眼,他可是还要陪白童惜遍览天下美景的,怎么能在轮椅上度过下半辈子呢?
“没……”卫明憨笑,接着给孟沛远红肿的地方抹上了最好的消肿药。
就在卫明准备给孟沛远缠新的绷带的时候,浴室门忽然传来一下“咔哒”声,吓了孟沛远和卫明一跳,以为是白童惜洗完澡出来了。
就在两个大男人同时僵住的时候,浴室里紧接着传来了“呼呼~”的响声。
卫明松了一口气,率先说:“原来嫂子是在吹头发啊,刚才那是吹风筒的插头插进插座的声音。”
危机解除,孟沛远的脸色刚刚好看了些,但在看到卫明把脸转向浴室后,俊颜又是一沉:“把脸给我转过来!”
“是!”卫明连忙照做,否则他的脑袋一定会在下一秒被孟沛远拧下来。
*
“孟二少,这样会不会太紧?”在完成最后一个动作之前,卫明拎着绷带的两端,站在孟沛远身前问道。
“不会。”孟沛远一颗心都拴在他的小女人身上,根本就没听清卫明在问什么,只是顺嘴答了句。
结果,卫明这么一勒一绑,孟沛远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你小子,是想公报私仇不成?”
卫明冤呐:“哪能啊孟二少,我刚才不都问过你了吗?是你自己说……”
“我说什么了?”孟沛远不由分说的打断。
卫明一脸触衰:“好好好,您没说,是我会错意了,我现在马上给您松绑!”
就在这时,吹风筒的声音骤然一停。
孟沛远立马抬手推了卫明一把,恶声恶气的说:“不用你了,你快点收拾东西出去吧!”
“……”卫明嘴角一阵抽搐,他这怎么看都像是怕被原配捉奸的小三呐!
*
“刷拉”一声,白童惜把浴室门拉开,踩着拖鞋,一脸清爽舒适的走了出来。
洗掉了那个外国女人在她身上涂抹的那些味道,穿着自己以前用惯的旧衣服,白童惜感觉自己就跟回到家一样,心情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孟沛远,我洗好了!”白童惜一个高兴,忍不住冲房间里唯一一个男人打了声招呼。
她娇娇软软的声音,落在孟沛远耳里,就像是在对他发出邀请。
看着她那张因为泡过热水而变得白里透红的小脸,还有那双因为水雾而变得娇媚多情的大眼睛,孟沛远喉咙一紧,如果不是腰还在痛的话,他早就饿狼扑食了!
虽然不可以做,但孟沛远还是很快走上前去,张开双臂搂住了她,埋首在她的发间和颈窝边嗅来嗅去,顺便煽风点火。
“别闹!”白童惜伸手推了推他的俊脸,双颊更红了。
孟沛远顺势握住她来不及撤走的手,偏头在她白玉似的指尖吻了又吻:“孟太太,果然放你去洗澡是对的,更香了。”
“香吗?”白童惜举起另外一只手,低头嗅了嗅,发现上面没有任何味道。
毕竟她只是单纯的洗了个热水澡,没用浴室里任何一款品牌的护肤品,只因她不想回忆起那些糟糕的事。
当白童惜举起另外一只手的时候,孟沛远带笑的目光瞬间犀利了起来,他紧盯着她的手背,开口问道:“你手上的伤……!”
白童惜顺着他吃人的视线看过去,正好看到了她左手手背上的牙齿印,由于刚才洗澡不方便,手上的纱布被她拆掉了,正打算出来换新的。
孟沛远轻轻托起她受伤的那只手,不用仔细观察,都看出来了:“上面这圈牙痕,是被谁咬的?”
顿了顿,想到她长袖下面的两只嫩胳膊,也是青紫斑驳,孟沛远索性都问了:“还有你胳膊上的淤青,是谁拧的?”
他的声音虽然听起来云淡风轻,但穷凶极恶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白童惜忽然升起一丝趣味的问道:“知道是谁弄的又如何?你难道还想去找她算账不成?”
“怎么会呢?我就随便问问。”孟沛远扯出一丝假到不能再假的笑容,心里却在想着那个人最好不要被他抓到,否则定将之千刀万剐!
就在这时,白童惜突然抬手捏了下他的俊脸,这是一个非常大胆的举动,等同于在老虎口中拔牙。
但她就是做了,还说:“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假?你现在分明就是一副想要杀人焚尸的表情!”
孟沛远被她这么一捏,居然没有生气,事实上也没什么好生气的,这不就是所谓的情趣吗?
但玩归玩,他还是想知道:“女人,你别给我转移话题,否则小心你的屁股遭殃!”
在他渐显严厉的目光下,白童惜撇撇嘴,老实交代道:“说出来怕你不信,这圈牙印,是我自己咬的,至于胳膊上的淤青,都是我自己拧出来的,跟别人没关系。”
孟沛远眸光一怔:“这些全部都是你弄出来的?为什么?”
“因为……你不是不想听吗?”提到这个的时候,白童惜不禁有些委屈。
她想告诉他的时候,他说他不想知道,她现在想把事情翻篇了,他又追着吵着要真相,他们两个是不是天生八字不合啊!
“……”孟沛远被她堵的喉间一梗,片刻后,才说:“好,我不问了。”
白童惜一瞬间还以为他生气了。
但下一秒,就见他抬起手揉弄了几下她的发顶,眼神平和,语态平静的说:“正好我这里剩了些绷带和药膏,给你用吧。”
白童惜轻轻的“哦”了声,心道孟沛远真的改性了?居然说不问就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