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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安郡主年前还让大雪停了,这说明平日向佛也有用。
宣平侯夫人想着得给寺庙多捐一些香油钱,平日也多帮助一些穷苦人家,就当做为女儿积福, 希望女儿能平安长大。
“等等。”贾惜春不跟大夫抢饭碗,但不代表她不赚功德啊。
贾惜春虽然不知道宣平侯的事情, 但是她也能看出宣平侯夫人是富贵之人, 府里也没有那么容易没落下去。这样的人家,非常适合做善人。
于是她扒拉扒拉她放在床榻角落的小袋子, 从里面掏出了一串佛珠。
“给!”贾惜春挥挥那一串佛珠手串。
那一串佛珠是她前世用的,多少也沾了一些功德,也能庇护那个女婴一些。
张老夫人知道贾惜春喜欢佛珠手串, 也买过一些给她,却没想到贾惜春竟然拿佛珠手串送人。
她可不可以捂上眼睛呢?
其实府上买给贾惜春的佛珠手串也不是便宜货,只是拿佛珠手串送人,这是不是不大好。
“郡主送给小姑娘的。”谢嬷嬷不愧是从宫里出来的,淡定无比,不管泰安郡主送什么东西,她都能不皱眉头说一声好。
“多谢郡主。”宣平侯夫人伸手接过佛珠手串,她拿着佛珠手串的时候, 便觉得这手串不大同, 具体也说不出是哪里不同。
兴许这一串佛珠是泰安郡主送的, 才不大同吧。
“戴。”贾惜春比划一下, 指指自己手上的佛珠手串,“一样。”
这一会儿不用谢嬷嬷说了,宣平侯夫人随即明白,“一定让她戴着。”
至于回头会不会有人说她的女儿日后要出家,宣平侯夫人不在乎,只要女儿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等宣平侯夫人走后,张老夫人才走到贾惜春面前,戳戳她的额头。
“你呀。”张老夫人无奈,“感情你要那些佛珠手串,是送人呀。”
“一样。”贾惜春挥挥佛珠手串,又摸摸头,“头发,长长的。”
“让别的小姑娘都跟你一样戴着佛珠手串,你就不用剪头发,不用出家了?”张老夫人神奇地理解了贾惜春说的这一层意思,“不怕被人知道了?”
“不怕。”贾惜春轻哼一声,“不全。”
“不全都给,是不是?”张老夫人摸摸贾惜春的小脑袋,女儿以后一定是一个十分爱美的人。
“是。”贾惜春抬头,快夸夸我,我是一个聪明的小姑娘。
“郡主如此也好。”谢嬷嬷开口,“郡主不是大夫,哪里能治好他们呢。”
皇帝早就吩咐过谢嬷嬷了,可不能让什么人都找贾惜春。要知道相国寺的那些高僧,也不是随叫随到,还得讲究一个缘法。泰安郡主这边,自然更不能随意,不能让那些人把泰安郡主当做下人,总是为他们分忧解劳。
找的人多了,那郡主还是郡主么,可不就是成了一个高贵的下人,这便是对泰安郡主的一种亵渎。
“不是。”贾惜春摇着小脑袋。
过了几天,宣平侯府家的小姑娘日夜戴着佛珠手串的消息就传了出来,宣平侯夫人得知后,便知道是府上的人传出去的,极有可能是那表妹小妾。
宣平侯老夫人得知后,便让大儿媳妇过来,说大儿媳妇的不是。
“那串佛珠乃是泰安郡主所赠。”宣平侯夫人没有太过怯弱,就是因为她之前太怯弱,才被害得早产,“母亲若是想借此让柳姨娘管理中馈,只怕不成。”
若是让那表妹小妾管理中馈,那自己的女儿只怕更加危险了。
“昭华长公主还在府里呢。”宣平侯夫人一直都知道老夫人想让她的娘家侄女管理中馈,可是柳姨娘就只是一个小妾,哪里有资格管理中馈。
当年,可是老夫人不让儿子娶娘家侄女,而是让儿子另娶他人,要怪就怪老夫人自己。
宣平侯老夫人一听那佛珠是泰安郡主所赠,皱起了眉头,“泰安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
“可她是皇上亲封的郡主!”宣平侯夫人道。
“罢了罢了,我说一句,你又是拿郡主说话,拿长公主说话,还拿皇上说话。”宣平侯老夫人早年就想着儿子娶高门妻,等儿子娶到高门妻之后,她便又觉得儿媳妇不听她的话。
老夫人还能拿捏大儿媳妇一些,对昭华长公主这个儿媳妇没有办法。她也不敢真的让娘家侄女管理中馈,就是想分权,然而,大儿媳妇说出这样的话,她也无法。
“儿媳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宣平侯夫人道。
等着宣平侯夫人走后,柳姨娘才走出来。
“娘,您也别气了。”柳姨娘一向懂得讨好老夫人,表现得跟一朵无辜的白莲花一般。在老夫人面前尽孝,在宣平侯面前也不时常说宣平侯夫人的坏话,顶多偶尔让身边的人透露一些宣平侯夫人的不好。
柳姨娘知道即使宣平侯夫人没了,她也不可能被抬为正室。她的亲姑母不可能允许的,别看她姑母对她好,那也是因为愧疚,要是当这一份愧疚跟她的儿子起冲突,这一份愧疚也就没了。
所以柳姨娘就利用这一份愧疚,让老夫人对她好,让宣平侯对她好。偶尔再膈应宣平侯夫人,借以太高自己,多得宣平侯的宠爱,让自己的儿女多受重视。否则她生的孩子是庶出的,又怎么能过得那么好呢。
她就是要让他们认为她的孩子原本可以是嫡出的,就是因为他们,才害得她生的孩子只能是庶出的。所以她的孩子是庶出的,却有嫡出的待遇。
“这一个个的……也就只有你对我这个老婆子好。”宣平侯老夫人轻拍柳姨娘的手。
柳姨娘轻笑,“你可是我的亲姑母。”
自己当年满心以为亲姑母会对她好,到头来,亲姑母违背两家的婚约,让表哥娶了其他贵女。
不管宣平侯府如何,宣平侯夫人都没有让她的女儿摘下佛珠手串,即使那个佛珠手串看起来就只是普通的佛珠手串,可她相信泰安郡主给的佛珠手串不一样。
荣国府,王夫人听闻贾惜春竟然送人佛珠手串,便觉得贾惜春是个不懂事的。即便贾惜春是皇帝亲封的泰安郡主,但不能随便送人佛珠手串吧,是想别人以后也跟着她出家吗?
“好在是两个府,不是一个府。”王夫人笑着跟贾政道。
“宝玉呢,也该让他读些书了。”贾政可不管贾惜春有没有送人佛珠手串,他更关心贾宝玉的事情,大儿子已经没了,小儿子得抓紧。
“他还小呢。”王夫人道,“没必要这么着急吧。”
王夫人想到死去的大儿子,她心里一边怪李纨克死了她的大儿子,另一边又觉得大儿子读书太过劳累,才会如此的。因此,她就想着不能让贾宝玉太过劳累。
贾宝玉是衔玉而生的,日后必定是个有能耐的主,不会太差的。
王夫人总是这么想,而贾政则想着小儿子也算是一个有来历的,那就得多让小儿子读书,这才能让小儿子更加优秀。
“都四五岁了,如何还小。”贾政可不认为贾宝玉还小,“现在正是启蒙的时候。”
“还不到五岁。”王夫人强调。
“那也不小。”贾政皱眉,“慈母多败儿啊。”
最终,贾宝玉还是跟着贾政读书识字了。
贾老夫人原先想养废贾宝玉,不让贾宝玉牵连府里。可隔壁府的贾惜春出生时带有佛珠,被封为郡主,贾惜春那边高调多了,而他们荣国府倒是低调许多。
这时候,也就没有刻意养废贾宝玉,贾老夫人自然就想着贾宝玉有出息,也该让儿子教导教导贾宝玉,日后还得请夫子教导。至于族学,贾老夫人是看不上族学的。
威烈将军府,张老夫人听到外面的传言,也没有不高兴,她女儿就是送了佛珠手串了,怎么着了。
不仅如此,张老夫人还加了一把火,让那些人知道贾惜春喜欢佛珠手串,送的佛珠手串也是买来的,可不是高僧戴了许多年的佛珠手串。
“看你还送不送。”张老夫人没有跟贾惜春说明白,只道,“都有人怕了你了,怕要剪了头发,跟随你出家呢。”
“坏!”贾惜春愤愤不平,噘嘴,“坏哦!”
说完后,贾惜春双手抱着头,一不小心就往后仰,压在床榻上。
“吃点。”贾惜春干脆倒在床榻上,不起来了,“圆滚滚。”
“圆滚滚就不摔倒了吗?”张老夫人捏捏贾惜春的小胖腿,“太胖了,可就站不稳咯。”
不减肥,不减肥,贾惜春不认为自己胖,她还能站稳,刚刚只是重心不稳,不怪她。
皇后见贵妃没同意,自然不可能下懿旨给贵妃的娘家侄子赐婚。最后,皇后选定的是礼部侍郎刘大人家的嫡子刘明。
后宫的妃嫔没有几个想要贾元春这样的人嫁入娘家,皇后还听闻又妃嫔说,这荣国府的姑娘是要进宫伺候皇上的,别人可高攀不上。
讽刺意味十足,皇后叹息,幸好贵妃不是一个心眼小的人,否则只怕要认为她这个皇后有别的意图,要侮辱贵妃呢。
“皇后娘娘,您也是为臣妾好,只是臣妾的娘家不适合而已。”贵妃亲自到皇后的宫里,她可不想因为这一件事情而惹皇后不高兴,“臣妾无子无女,没有其他的盼头,就想娘家安稳度日。”
“本宫是知道你的。”皇后见贵妃亲自过来,便也明白贵妃的心意,“是本宫思虑的不妥当。”
“好歹,她的亲事是定下了。”贵妃没有责怪皇后,“您也让臣妾去调查了,若是没查,便也应了。”
其实贵妃还真让娘家人查过贾元春,一查后,就发现荣国府竟然想让贾元春带着一个丫鬟进宫当女官,真是没有规矩。贾元春还没有进宫,荣国府就已经开始打点,这让江家人如何愿意接受这样的儿媳妇。
江家是书香门第之家,规矩不算多,但也不少。
哪怕贾元春跟贾惜春能扯得上关系,江夫人也不乐意儿子娶贾元春。荣国府就是一个大坑,且又没有人能撑得住的,这样的荣国府只怕会拖累他们,他们江家要的是安稳,而不是随时给人解决麻烦。
兴许荣国府也不用他们解决麻烦,只是他们难免忧心。
“查一查才好。”皇后笑着点头,“我们常年住在宫里,哪里知晓那么多呢。”
当荣国府的人接到皇后下的懿旨后,他们就懵了。他们原本想送贾元春进宫,是想让贾元春当皇帝的妃嫔,而不是让贾元春随意嫁人。
皇后赐婚,赐的还只是礼部侍郎刘大人家的儿子,不是那些国公府,侯府伯府的,这让荣国府的人都非常失望,特别是王夫人。
王夫人一心想着要是贾元春成了皇帝的妃嫔,必定比贾惜春这个郡主还要体面。还想着贾元春日后能帮衬贾宝玉,却没想到会成这一副模样。
荣庆堂内,王夫人、贾元春等人都在,一个个神情都不大好看。
“既然皇后下了懿旨,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起来。”贾老夫人心下确实也不高兴,却没有表现得太过。
这是皇后下旨赐婚,只怕这不只是皇后的意思,还是皇帝的意思,否则皇后怎么可能无端端地给贾元春赐婚。虽然说贾元春很优秀,但贾元春不算是京城第一奇女子,才貌都不算是第一,那就不应该引得皇后那么注意。
贾老夫人心里清楚,她之前还让人去打点,只是如今都不能再继续下去。
“祖母。”贾元春微微抿唇,看向贾老夫人。
“宫里让你回来,又没有其他的话,本就没有希望。”贾老夫人叹息,在贾元春回府后,他们就不应该再继续找门路,想着让贾元春再进宫,“皇后赐婚,也是好的。”
“可怜我的元春。”王夫人走到贾元春的面前,抱住贾元春,故作哭泣模样,“怎么的就被赐婚给那样的人家,连个伯府都不是。”
贾元春内心十分心酸,她从小到大都被教导如何当一名优秀的贵女,她还认为自己迟早要进宫。现在没进宫,却被赐婚,还只是礼部侍郎家的公子,落差极大,这让她如何高兴得起来。
“母亲,那泰安郡主不是能耐吗?便让她算算,说是八字不合……”
“不如让她说元春贵不可言呢。”贾老夫人冷下脸,打断王夫人的话。
她老人家还没有没脑子到这等地步,贾惜春才多大啊,一周岁都没有。别看贾惜春有些能耐,可除了‘阿弥陀佛’说得很流利外,其他话就说得很慢。
而且小孩子哪里懂得那么多计谋,也不懂得大人的思量,只怕一开口就把他们的打算说破了。
再来,贾惜春身边可是有宫里的人,贾老夫人不可能让贾惜春说那些不着边的话。当初,他们说贾元春出生大年初一,是要当贵人的,那也是为了方便送贾元春进宫。
如今,贾元春又没成为皇帝的妃嫔,那些话就当作被风吹散的云雾,不好再去提这些了。
“这好啊。”王夫人仿佛没有听出贾老夫人话里的冷意,还想再挣扎一番,“您养元春这么多年,怎么好让她随意嫁了人家。”
贾元春紧紧地抓着王夫人的手,要说她没念想,那都是假的的。
现在的贾元春没有经过宫斗的洗礼,又一直被家人灌输成妃的思想,她的心气儿自然就高些,认为寻常人配不上她。当她听到皇后下的懿旨后,满心震惊,一点儿都不想嫁给礼部侍郎家的公子。
在那一刻,她心里还生出邪恶的念头,认为是不是皇后见她貌美,后宫的那些妃嫔都担心她夺得帝宠,才给她赐的婚,还是赐的这么寻常的人家,分明就是在侮辱她。
其实礼部侍郎刘大人是正三品官,而贾政不过是从五品,贾元春嫁给礼部侍郎家的公子,也算是高嫁了。
荣国府虽然挂着荣国府的牌匾,实际上,早就已经不算是国公府,贾赦不过就是一等将军,哪里来的国公府呢。
只是府中的人还看不清,当他们是国公府,贾元春又跟在贾老夫人身边多年,又足不出户,难免就被人带偏了。
“元春,你可也是这个想法?”贾老夫人看向贾元春。
“祖母。”贾元春抿唇,不说话。
贾老夫人见贾元春如此,便知道贾元春在想什么了,“你父亲到底只是从五品,刘家是正三品,你能嫁过去,成为正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