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关上门的时候，一个人躺在那里，看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沈从宴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没有了她的存在，空气似乎都不那么好了。
可这不是他最想要的结果吗？
为什么他一点也不开心？
跟她做的那个约定自然也就废除了。
毕竟那个约定是以他主动提离婚为条件的，约束不了她。
她坚持不离婚的那股子拧劲跟今天的果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不再坚持那几率低的恢复药剂了。
离婚了。
沈从宴闭上眼满脑子想到的都是她痛哭的模样，
整整一个晚上，他没能入眠。
……
不仅仅是他一晚上没合眼，庄奈奈更是如此。
她回到家就对母亲说了离婚的事儿，庄母未置评价，只是让她想清楚自己做主。
这个时候，庄奈奈很难得的感到一丝欣慰，欣慰庄母没有劝她不要离。
为了让自己的气色看上去好一些，庄奈奈特地化了个精致的妆，脸蛋看起来红扑扑的。
如约而至的去了民政局。
他没有爽约。
也来了。
“你真想好了？”
庄奈奈笑了，没说话转身先进了民政局的门口。
沈从宴跟上去。
离婚手续办理的没有一丝卡顿，跟结婚的时候一样顺利。
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递给了她一张卡，“里面有五千万，给你的。”
庄奈奈看着他递来的银行卡，笑的明媚夺目，“怎么？想花钱买心安？”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我都当成是这个意思。”她声音略沙哑，“你记好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只是陌生人。”
沈从宴望着她翩然远去的身影，捏着薄薄的银行卡像是捏了一块烙铁，烫的他心慌。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沈从宴和庄奈奈出现在民政局的照片被路人拍到发到了网上。
一时惊起千层浪。
离婚的消息爆了。
龙非离看到这则新闻的时候，立马给庄奈奈打电话证实。
“网上说你们去民政局离婚了，真的假的？”
“就那么想知道真假吗？”
“是。”
“真的。”庄奈奈戴着耳机看着平板上的新闻，“到底是哪个孙子多管闲事拍这个发网上？”
“要不要我帮你查？”
她拒绝，“不用了，你此时不应该高兴的要跳起来吗？毕竟我和他离婚一直是你梦寐以求的事儿。”
“不厚道的讲，我的确很高兴，奈奈，我要追你。”
“追一个流过产离过婚的残花败柳以示你的成就感吗？”她面无表情的回，“就不怕沈从宴嘲笑你捡他不穿的破鞋？”
龙非离不高兴了，“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我说的是事实，网上的人都这么评价。”
“别看网上那些评论，等你休养好了，我们一起去旅行散心可好？”
庄奈奈拒绝，“不去，我怕传出离婚是我的错因为搭上前夫表哥的名头。”
“噗。”龙非离叫嚷，“难道以后见面都不能了？”
“能不见就别见了吧。”
“……”他一腔痛心疾首，“你这样让哥哥很伤心啊，奈奈，别这样。”
“我休养好了要去B市任职了，我工作调过去了。”她回，“你主要在A市，是不会怎么见面了。”
“我B市那边有房子，反正我可以远程工作。”
“不想看到沈家人。”
他澄清，“我姓龙，我不姓沈，我是龙家人。”
“可你是沈老太太的外孙。”她把平板关闭，身子缓缓往下躺，“我现在怀疑沈家的基因可能出现了问题，不知道有没有波及到你。”
“……”
***
“简直太好了！”沈母长吁一口气，“妈，看见没有，可算是离婚了，以后再也不用想着庄奈奈这号人物了。”
沈老太太抬起眼来，脸上全无笑意，“把自己的亲孙子给弄死了，就这么高兴？我仔细想想，原本这个家是一汪太平的，现在弄到这个地步，是谁的过错？我是真的惭愧了，老了老了，还做了错事。”
“妈你别这么说，有得必有失。”
“得的是什么？失的又是什么？”沈老太太想到昨晚自己的孙子大怒肝火的模样，“从宴啊，想必是真的打心里对我们这样的家人失望了，我瞧他昨天整个人都很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了？他发发火就过去了。”
沈老太太不以为意，“你还是了解你这个儿子。”
“妈，我回来了。”门口传来沈从婷的声音，庄老太太脸瞬间拉长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瞧奶奶你说的，这是我家啊。”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里是你的娘家不是你家。”庄老太太和老爷子现在都极度的不喜欢她，说话自然也不怎么的客气，“以后没什么事别老回来了，看着让人怪不顺眼的。”
“奶奶，就算你不喜欢我你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还怀着孕呢。”沈从婷气呼呼的说，“我知道你重男轻女，我从小你就这样。”
“我是有些重男轻女，但我偏重你哥更多是因为你哥随时都脑子戴在头上，而你，走哪儿都把脑子都给弄没了，就拿你跟那姓姜的来说吧，你把你自己这么倒贴给他，他对你不还是那样吗？所以说啊，女孩子可以倒追，但别倒贴。”
“谁家小两口不吵架啊，你跟我爷爷难道没吵过架吗？我和他前两天只是吵架了而已。”
沈老太太撇撇嘴不置一词，“谁的鞋子穿在谁的脚上谁知道，家里不太平的事儿全都是因你而起，看见你就心烦。”
说着，她缓缓拄着拐杖起身走了。
“妈，你看我奶奶说的那些话，真难听。”
“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
“云龙他找工作去了，妈，云龙昨晚回家好好的认了错，说以后不管怎样，不能只花我的钱，挣多挣少都是他挣得，他有这个态度我当然支持了。”
“你看新闻没有？”
沈从婷挽住她的胳膊，喜滋滋的说，“看了，我哥离婚了，是吧。”
“嗯，也不知道你哥给了她多少钱。”
“肯定有给。”沈从婷笃定的说，“不过离了就好，大家都省心了。”
“我听说，她被调往了B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提拔了好几个职位。”沈母继而说，“这下子她肯定要在B市常住了，以后也很难再碰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