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办法劝服白景琪,就好像我没有办法劝服曾经的自己一样,他的那种心态,虽然我没法感同身受,可我还算是理解的。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他听不听是他的事,竟然他非要想不开,我直接开口就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景琪,你也快回家休息吧!”
白景琪嗯了一声,我生怕再生出其他事端,二话不说就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中果果还没睡,看到我回来了,她可高兴了。
母女俩依偎了一会儿,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了一会,晚上十点多,她终于困了,心满意足的搂着我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来做早餐,我已经很久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了,难得回来一趟想把她爱吃的都做给她。
我煮了绿豆莲子百合小米粥,煎了鸡蛋,又蒸了她喜欢的小猪馒头,做好后去喊她起床。
吃了早餐后,我亲自将她送去幼儿园,到了幼儿园门口,她正要进去的时候,却忽然又回过头来看我:“妈妈,晚上回家的时候你是不是又不见了?”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真的,我有女儿,我女儿还这么小,可我却不能陪伴她,却得去照顾一个法律上跟我不相关的人,而更可怕的是,我却不得不去照顾他,要不然,我就会接受道德的谴责。
我忍住了心里的那股子心酸,蹲下身来与女儿平视,抓住了女儿的手腕,笑眯眯的说:“果果乖,以后妈妈每天都回来,好不好?”
果果看了看我,明亮的大眼睛里写满了惊喜:“那就是爸爸的病好些了吗?”
这丫头真是人小鬼大,可聪明着呢,我勉强笑了笑:“是的,好些了,放心吧,下周一定能来幼儿园看你表演的。”
果果笑眯眯的答应了,她在我脸上亲了一口跟我道别,这才背着书包乐滋滋的进去了,目送着她进去,我站起身来,头顶的阳光太猛烈让我有些无所适从。
我没有立刻去医院,或许之前那些日子在医院里暗无天日的待久了,我还是会发闷。
当爱情夹杂了其他太多东西,不够纯粹,我们的心情就都沉重了起来。
我去了公司,好几天没有到公司来了,堆积了很多文件,我一一签字完毕,张致宁看到我,笑问我白总是不是好些了,仿佛一夜之间所有人都认定他就是我的夫婿一般,我心里怪怪的。
上午看文件的时候,白景年的电话来了,质问我怎么还没去医院,我莫名的有些生气。
我很生气的说:“你现在都已经好了,生活能自理了,还要我天天守在医院看着你吗,我自己还怀着孕,又是公司的董事长,我自然有许多工作要做。”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口气太恶劣,白景年竟然也语塞了,片刻后,他退后了一步,讨好的说:“那好,你忙你的,只是你要答应我,每天一定要抽空来看我一趟,不如我会寂寞得发疯,明白了吗?”
他又何曾这样低声下气过,我心一软,脾气不得不压了下去,见好就收的说:“那好,我忙完就去看你。”
上午我一直在办公室里,那么多的文件,我如数的看了一遍,签完所有的字都已经快中午了,看来中午去看他的想法都不得不打消了。
中午我随便在公司食堂为高层开设的餐厅吃饭,职业经理人特意端了盘子来和我一桌,他小心的看了我一眼,认真的说:“苏总,我和你姑姑是好朋友,所以我就实话跟你说了,你没什么基础,别人也不可能永远帮你,所以你还要多花点心思在公司上,你要学习如何做一个集团的领导人,学习如何做生意,从项目立项到项目完工,从谈合同到签订单,诸如此类,你可以不必亲自去做,但需要了解,只有这样,你才能快速的成长起来。”
我从未想过他会与我说这样的话,我也明白他是真心为我好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想想这段时间我一直都没什么心思,有些羞愧。
他问我还需不需要去医院那边,我犹豫了片刻,最终选择了将白景年放在自身利益之后的位置上。
张致宁见状,点了点头,他说:“从今天起,我不把你当孕妇,只把你当一个需要教导的晚辈,我就正式开始带着你吧!”
在公司上动了真格用心之后,我就一直都很忙,这天深夜十点才结束了工作,我就没有去医院,只回家的路上给他打了电话,他听说我在认真工作之后,表示了理解,还笑着说等他出院了要当我的老师,亲自教我。
好几天下来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的,就连白景琪打电话给我,说安排好出空档时间了,问我有没有时间回广市,我想想回去至少得两天时间,而我现在才刚刚开始,总不能让张致宁看扁了我,略微犹豫之后,便说再等等。
只不过,我再忙的情况下,也会给白景年打个电话,哪怕只是问一声好,这样他也能知道我不是忘记了他。
周六这天我都留在公司加班,我还有许多知识需要恶补,直到下午四点多,我终于暂时的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我决定去医院看看白景年。
晚上七点果果幼儿园那边有表演,我和白景年已经提前通过气了,我去接他,然后一起去幼儿园。
想想他还在医院住着,我却好几天都没能去看他,心里还是挺歉疚的,我特意买了那家著名老字号的小吃,排了好久的队才拿到手,去医院的路上,我心里就在想着,等白景年看到我买来好吃的他会不会受宠若惊。
可是,当我走出电梯走向病房,却隔得老远就听到里面唐心柔的笑声时,我蒙了。
我不知道唐心柔为什么又会到这里来,难道前一次白景年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我心里闷闷的,或许是对这个女人有气吧,我想也没想就敲开了门。
来给我开门的是唐心柔,看到是我,她飞快的把着门不让我进去,我神色极其镇定的挑眉看向他:“唐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是要强行跟我抢男人吗?”
“跟你抢男人?”唐心柔胆子极大,她根本不怕我,讽刺的看向我:“哪里是你的男人,你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我?”
“就凭他不喜欢你。”我无意像个泼妇一样与之争执,也不稀罕争执。
唐心柔哼了一声,上挑眉心看向我:“他喜欢你那又怎样?喜欢能当饭吃吗?白伯伯能接受吗?你看看你,整整六天时间没来看过景年,你的良心不痛吗?苏曼,你最好还是不要太天真了,别以为继承了万氏就得到了一切,要不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担心你承受不起。”
我从未想过她竟然连我六天没来都知道得清清楚楚,这么久以来,她天天都在这里陪着白景年?她又有什么资格?
现在的我脾气越来越糟糕,越是这种威胁的话语我越是恼火,越是不想配合,我不甘示弱的咬牙道:“唐心柔,白景年什么性子你是不是不了解,如果你非要惹我的话,那景年肯定会容不下你,别逼我对你动手,你明白吗?”
我以为唐心柔会听得进去我的话,可她却像可怜虫一样看着我,笑说:“我和景年认识了二十多年,而你们才充其量不过几年,那你尽管就看看,他会不会为了你容不下我。”
对付这种无赖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当然只能用更无赖的人来对付她了,想到这里,我大声的喊道:“白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