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猜测一出,众人恍然大悟一般,喧闹的声音更厉害了。

“你们这群无知刁民,给本官闭嘴!”县令一下子慌了,这陷害沈薇的玉美人,是他家里的丫鬟去买的,买回来往里头搀了毒药。

可谁能想到,沈薇的每一瓶玉美人,居然有编码!还竟然能根据编码查出,是县令家买的!

这、这就直接把矛头对准了县令啊!

县令一下子急了,跳过去去抢沈薇手里的账本。

这可是决定性的证据,沈薇死死护着账本,哪里肯让县令的手。

县令个养尊处优的,自然抢不过年轻身手好的沈薇,气的跳脚,指着旁边的衙役骂道:“你们都是死人吗!光会看着,给本官捉住那叼妇!”

立刻有四个衙役上前捉拿沈薇。

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对面是四个强壮的衙役,沈薇很快就被双手摁在身后,压着跪在地上。

那证明她清白的账本,掉落在地上。

县令捡起那账本,慢悠悠的翻看,见玉美人每天的流水银子真是多,果真是一块大肥肉啊!

然而,这肥肉很快就能让他咬一口了!

“叼妇,你不仅造毒胭脂害人性命,还伪造证物诬陷朝廷命官,罪加一等!你可知罪!”县令一把将那账本扔进旁边的火盆里,丢了个火折子进去。

“不要烧!不要烧我的账本!”沈薇眼睁睁看着火盆里的火势越来越大,将那账本活生生的吞没,烧成灰烬。“哼,想跟本官斗,找死!”县令蹲下来,压低声音,得意洋洋在沈薇耳边道:“沈老板,你是聪明人,我和我二叔这次想弄你,你个草民你有什么办法?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老老实实的认罪,把玉美人的

配方吐出来,我们还能让你死的舒坦点。”

县令烧账本这种重要的证物,引起了民愤,围观的镇民们纷纷高声大喊:

“沈老板是被冤枉的,定是有人陷害她!”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看热闹的镇民们纷纷高喊:“青天大老爷,莫要冤枉沈老板!”

巡抚大人一看,这民怨居然起来了,顿时头疼,狠狠瞪了县令一眼,心说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县令被巡抚瞪的有点害怕,想着赶紧把沈薇压下去完事,便道:“先将犯人收监候审,压下去,快压下去!”

“慢着!”沈薇一声大喝,从衙役手里挣扎出来,掏出怀中的诸葛令牌,攥着举起来,对巡抚道:“大人,你可认得此物!?”

巡抚原本眯着眼睛正不高兴呢,看见沈薇手里攥着的东西,忽的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拍惊堂木,掩饰着声音里的颤抖:“这、这东西,你从哪得到的?”

沈薇见巡抚那样子,便知他定是认识这诸葛令牌,并且对此物颇为忌惮。

只要能让巡抚有忌惮,沈薇的目的就达到了。

哪怕巡抚不因为这个令牌放了她,但是只要能拖延时间,老孙头迟早会来救她。

“这诸葛令牌,是我一位忘年好友送我的。”沈薇道。

“去去,你们都一边去。”巡抚大人很快的从堂上跑了下去,驱赶了沈薇身边的衙役,抓着那令牌仔细翻看。

没错,这确实是诸葛世家的家族令!如假包换!

可诸葛令牌,只有诸葛家的家主以及几个德高望重的长辈才持有……沈薇又说这令牌是她的一位忘年好友所赠……

忘年好友……按照年龄来推算,难不成真是诸葛家的哪位大人?

巡抚摸着胡子,快速思考起来。

沈薇看着巡抚的脸色,稍微松了口气,心说死老头你的令牌还是有点用处的,只是不知道这巡抚会不会卖诸葛令牌个面子。

过了片刻,巡抚表情似乎有点纠结,他将诸葛令牌收入怀中,道:“此案案情复杂,还需进一步审理,就先将犯人沈氏押入……押入衙门后堂候审!”

沈薇一听是押入衙门后堂,松了口气。

只要别把她下狱就成,要真下了监狱走一趟,出来不缺胳膊也得断条腿。

沈薇在县令诧异的眼光下,被押入衙门后堂,关在一间小厢房里,门口有衙役看守,虽不得出去,但饭食茶水皆有人送来,沈薇却不敢碰这些吃食怕有毒。

巡抚宣布暂时休堂,此案他日重审。

镇民们围着衙门,久久不肯散去,口里都在说沈薇被冤枉的事。

衙门内室,巡抚大人坐着,皱着眉头,翻看手里的诸葛令牌。

县令在旁边絮叨:“二叔,关键时刻您这是怎么了?把那沈氏关起来,严刑拷打逼她吐出秘方,然后找个由头宰了就成了,您怎么还给她软禁起来了?”

巡抚大人翻了个白眼:“你懂个屁,她手执诸葛令牌,是随意可以动的了的!?”

“啊,诸葛令牌?”县令不认识这物件,拿过来稀罕的瞧着:“是、是那个诸葛世家的家族令?”

巡抚点点头:“不错,没想到这沈氏居然和诸葛家有交情,那此事就有些棘手了。”

县令一听就急了,道:“二叔,那诸葛家虽然厉害,但是也不能无视王法吧!?咱们只要把这沈薇杀人案坐实了,按照律法就该砍她脑袋啊!”

“你懂个什么!”巡抚大人心烦意乱的呵斥:“诸葛家族在朝中的族人遍布,上到内阁重臣,下到地方州县,全都有诸葛家的人。那么大的百年世家,是能随便得罪的?”“可是、可银子咋办!”县令一拍大腿,“二叔,你是没仔细瞧那玉美人的流水账目,真真是个聚宝盆,可赚钱了!咱要是把玉美人弄到手,十辈子都不愁金银,那么多银子做好处,还怕得罪个诸葛家?再说了,沈薇不过是个乡野村妇,诸葛家犯不着为了个村姑,跟您这样的二品大员叫板啊!我看啊,宰了她就宰了,没啥大不了的。这诸葛令牌,说不定是她从哪里偷来捡来的呢,一个村妇,怎么可能跟诸葛

家的家主或者长辈们有往来,二叔,您说呢?”

县令一边说,一边让拿了从玉美人查抄的另一本账本过来给巡抚大人看。

巡抚大人看着那账本记录的流水,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一时间,贪念和畏惧并存,巡抚大人心里左右摇摆:到底要不要为了银子,不顾诸葛令牌,干脆宰了沈薇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