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波以署局区分北港的政务部门,署是在其相关领域内拥有相应合法权力的最高机构,例如治安署拥有在治安方面的全部权力,治安署就是北港最高的民事治安机构,局则是属于一些特别的权力部门的下属机构,例如火器局归属于北港军部也就是刘玉波的直接管理之下,而北港镇的户籍局则属于治安署管理之下。
刘玉波坐上近来新个北港总署配备的马车,得益于北港的发展刘玉波手下的交通工具渐渐的不够了。刘玉波便托在北港的那些富商从内地买了十匹马打造了五辆马车,这五辆马车依着那些西洋的工匠所打造有四个轮子,由两匹马前头拉着,加上车夫一共可以容纳7人。车身一个中式车厢,整个车厢色调偏暗带有一种官方严肃的风格,马车的四个轮子不仅安装了弹簧减震装置还裹了牛皮,配合上北港刚刚铺好的上好直道,真是又快又舒服。北港中不少富商被刘玉波招来商讨事情时,体验了一番北港的马车后也是爱上了这种舒适快捷的交通工具,后来有一个富商试探了一下刘玉波希望刘大人可以开恩给自己造一辆马车,刘玉波对于这事没什么反对的,表示你们自己去内地买马然后给我钱就行,一辆马车一千两。
这些富商也不差钱,于是在北港便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四轮马车,因为北港不归属于内地,那些富商有互相攀比装饰起马车来真是不遗余力,他们马车要是落在明朝内地,想都不用想直接关进大牢等着处决吧。
刘玉波做的马车上,除了孙守福和他的妹妹妮儿在刘玉波副手坐着外,其余众人都在马车外面随着马车前行。
刘玉波拿起妮儿端过来的桃子,咬了一口觉得不错,叫道:“守福,这桃子不错你也来一个。”
“多谢,大人。”孙守福说罢,接过了妮儿递过来的桃子。
妮儿看着自己哥哥那副严肃正经的样子,四下又没有外人,恢复的本性调笑道:“哥,你越来越像我以前的见过的王玄奇先生了,都是一副谁都欠你银子的脸。”
孙守福不悦道:“妮儿,少在大人眼下的时候跟我皮,有时间多学学女红多看看书,一天到晚就知道往瘸子哪里跑。”
妮儿被说中了心事,本来想还击但见到孙守福正脸色阴沉的瞪着她,内心还是怕了起来只好不悦的嘟起嘴,来表示自己的抗议。
刘玉波见四周只有孙家兄妹这两个亲近之人,身心松懈了下来,靠在车厢上本来还想看好戏的,没想到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又埋头吃起了桃子。而孙家兄妹二人也放下了内心的担忧,暗道还好大人没有发现问题。不过二人还没来的及庆幸一会,刘玉波想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兄妹二人,笑道:“妮儿,天天往那个瘸子那里跑啊。”
妮儿听到刘玉波的问话是羞红了脸,而孙守福见到自己妹妹那副娇羞的样子,心里真是恨铁不成钢,现在见到刘玉波发问,也只好和盘托出,恨恨的说道:“大人,还能是那个瘸子,这北港除了在学堂那里的郭刚,还有那个瘸子是我妹妹看的上。”
刘玉波沉声道:“守福,郭刚是你的同僚,北港的大学堂的院长,北港总署一半人员的恩师,岂可用如此低贱之词。”
“大人,属下知罪。”孙守福见刘玉波生气,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急忙起身请罪。
“知罪就好,以后切记祸从口出。”
“是,大人。我一定谨记大人的教诲。”
“坐吧。”
孙守福坐下后,刘玉波八卦的问妮儿,“妮儿,你是什么时候和郭刚对上眼的?或者说那小子是怎么勾搭你的?”
妮儿还好在刘玉波身边待的久了,听多了这种赤裸裸的问话,要是这些话落在那些贞洁烈妇的内地女子耳里,搞不得就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妮儿害羞的说道:“公子,你前年不是让我看着郭刚,他有什么事就直接向你汇报吗。怎么说呢,反正盯了郭刚这么久我就....”刘玉波见到妮儿双手绞在一起不断的变换姿势。
刘玉波看到妮儿这副扭扭捏捏的形象,那里不知道妮儿后面要说的是什么,毕竟是妮儿生在明朝耳濡目染这么久,遇到这种事还是羞于启齿。刘玉波觉得非常有趣,这些时日刘玉波一直在淡化李忠的事件的影响,可谓是是焦头烂额,现在见到这么好玩的事,决心调剂一下心情,开口说道:“就这么日久生情,然后就像那些闺房书中记载的那样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是不是啊。看来我还做了一回月老啊。”
妮儿害羞的点了点头,刘玉波越发觉的有趣,说道:“妮儿,那你想不想我在给你和郭刚做一月老呢?”
“想。”妮儿细若蚊声的回答道。
刘玉波揉揉耳朵问道:“妮儿,你说了什么?你说的太小了,我听不清楚,大声点。”
孙守福见到自己的妹妹在那里努力的想大声喊出来,结果声音一出来却永远是小小的,弱弱的,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孙守福摆正仪态,对刘玉波说道:“大人,不要在戏弄小妹了。属下想向您汇报一些正事。”
说到正事,刘玉波也收起了嬉笑的表情,“守福,这几天北港有什么大事吗?”
“大人最近北港有三件事值得注意,一是最近来到北港的一艘商船,船主在海上救了一个傻子,属下经过审查发现是上次围剿中的漏网之鱼,现下已经命令治安署署长刘武将其收押,不日处理。”
“这事的确很重要,让刘武快一点处理,免得节外生枝。”
“是大人,第二件是李忠之事,按照大人的吩咐,我们一直在淡化李忠事件给北港带来的影响,但是不知为何据属下得到的情报,李忠此人近日在军队里表现异常突出,而且对大人的忠诚好像也有了很大的提高。”
刘玉波想了一下冷冷说道:“继续观察,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真是好药的话,提拔提拔他。”
“属下会仔细观察一段时日,这第三件事就是劝说您岳父大人的好友吴隆之事,近日已取得不小的进展,他已经让他的儿子吴志平,带着岛上那些不想在过海盗日子的人迁移到北港。而且吴隆还让手下给我们带来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在广闽海域活动的大盗李一尚的驻扎地址,此人虽然和李旦同为李姓,但二人既不对付,属下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既可以扩充海军的实力,又可以增长大海的威望,使他在袁进调回海军后立于不败之地。”
“守福,你说到我心坎上了。这事就这么办,这次大海的出征事宜,你要全力配合,一句话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至于那个吴志平,下次你给我安排一个时间见见他。怎么说吴隆也是帮了我大忙,能帮一把是一把。”
“是大人。”
“大人,火器局到了。”车外的胡律喊道。
刘玉波下了车,在众人的拥簇下往火器局走去,火器局一共占地一百亩,但是其中只有三十亩被有效利用了,其中以火药厂占地最为庞大,占地达到十六亩,工人一百二十余名,北港所有的弹药和炮弹都由这里出产。接下来的是制枪厂,占地九亩,早前制枪厂重金聘请倭国的火绳枪制作师,生产的火枪也已火绳枪为主,现在在刘玉波的指挥下开始试生产燧发枪,在经过五个多月的研发,北港终于开发出了可以适用于实战的燧发枪,刘玉波也是为此事而来。最后介绍的就是制炮厂了,去年年末西洋的炮匠来后才开始真正开工,早前一直依照刘玉波缴获的三门虎蹲炮作为原型,摸索着一步一步前进。现在有了西洋炮师的加入,研发进度大大加快,预计七八月份就可以生产北港的第一门大炮。
刘玉波直接来到制枪厂,在张光耀厂长的带领下,刘玉波拿起北港的第一杆燧发枪摆弄了一下,找到靶场射击了几枪,说实话刘玉波内心有点小失望,因为他手上的这把燧发枪的威力只比火绳枪强了一点,比自己府上的那把燧发枪要差一点,不过考虑到自己的那把枪价格不菲,而且自己这把燧发枪有套环和卡榫,就可以把刺刀牢牢固定在枪上,而且因为刺刀于枪管平行,具有射击和刺杀两大用处。
刘玉波招来张光耀,问道:“这把枪花费的了多少工本费,和火绳枪差了多少?”
张光耀回道:“启禀大人,一杆火绳枪工本费为三两八钱,一杆燧发枪的工本费为四两七钱,这是加上了套环和卡榫的价格,若大人想要添上刺刀,属下估计一杆枪的工本费不低于五两三钱。”
刘玉波和孙守福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内心对燧发枪的高昂的造价吸了一口冷气,刘玉波问道:“等以后学徒都熟练了,价格可以降到五两吗?”
张光耀想了一会,说道:“依属下猜测,明年一杆燧发枪的造价可以达到五两银子。”
刘玉波点点头,道:“行,你按照我早前计划的,接下来都给我生产燧发枪,火绳枪的制作给我停了。招人的事上报给我身边的孙守福孙大人,让他优先给你安排。”
交待完后,刘玉波又简单的视察了一下火药厂和制炮厂,火药厂依旧好的不行,制炮厂则还是在摸索的过程中,视察结束后,刘玉波带着人就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