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眼看出去,看见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小女人。
我喊了一声停车,导游小姐停车,我立刻开门。当时车子前了好几米,对方又向后面走,所以我得下车后冲后面喊:“黄小淑。”
没错,是黄小淑,她和一个强壮的白人手牵手走着。
我靠啊,恋爱了吗?而且还是白人?被我小姨知道,铁定气出心脏病来。
听见喊声,黄小淑回头看一眼,当即脸色大变拉着强壮的白人开溜。旁边是小巷子,很狭窄,售卖的商品却琳琅满目,逛的人还特别多,堵得厉害。他们不得已又退出来,往对面跑,进了一条比较大的巷子。
怎么回事?我想着,苏艺秋下了车她对我喊:“发神经吗?快追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先去追,苏艺秋和导游说了几句以后也了追来。
巷子不深,不过两百米左右,黄小淑他们跑的很快,一时间追不上,我只能祈祷巷子另一头拐出去不是大街,不会太多人,最好是冷冷清清的街道,而且没有前去的路。
好吧,我太天真,拐了弯的街道不冷清,很多人。
眼看他们就要钻进人群跑掉,我吼了一声:“黄小淑我给你妈打电话,我让你妈过来。”
“不要啊!”黄小淑应了我,她停下来,慢慢走回来,就她自己,白人不见了踪影。她来到我跟前,我喘得厉害,扶着墙勉强站稳,她没问题,老运动的感觉,她一脸抱歉说道,“哥对不起啊,我刚刚就是脑子傻了,我可没做什么坏事。”
我问:“那个白人是谁?”
“我同学。”
“我给你机会再说一遍。”
“真是同学,关系比较好而已。这可是国外,同学和同学手牵手很正常。不信你看,满大街都是。嗯,看那一对,他们绝对不是情侣,是同学,我给你去问问。”
“站住,你当我瞎呢还是傻?”我吼住她,此时苏艺秋追到来了,靠着墙喘息。黄小淑见到她仿佛见到救星,冲着就过去扶着她嫂子嫂子的叫,我拉走她,“你给我正经点,你跑什么跑?回答我。”
黄小淑不作答。
我拿出手机说道:“我给小姨打。”
“不要啊哥,我说我说。就男朋友嘛,但我们很纯洁,什么都没有做。我怕你,不是因为太突然么?你应该在香港,你突然过来这里,还看见我,好吓人,我胆子小你又不是不知道。”叨叨叨一通没用的,话题才回归到正统,可怜巴巴说道,“我二十多了呢,不算早恋。我答应你小姨说我会认真读书,不想恋爱的事,不是她死活让我答应我没办法才答应的么?你别告诉她,我成年人,我有自由是不是?就一丢丢自由,给我呗。”她做着哀求的手势。
苏艺秋对她说道:“黄小淑这是你不对,你觉得正确的事你该光明正大谁都不要怕。你如果连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你都不敢坚持,你这辈子别指望能有什么成就。”
我去你丫的这环境你插嘴说教妥当吗?我瞪一眼苏艺秋:“你能闭嘴吗?”
黄小淑冲向苏艺秋:“嫂子你说的太对了,你跑的很累是吧?我去给你买瓶水。”
见我想拉住黄小淑,苏艺秋先拉住我,黄小淑跑去了前方找便利店,苏艺秋对我说道:“哪儿有压迫哪儿就有反抗,你要是和她当朋友,她不会跑。方法不对,你知道的信息只会更少,最后累的还是自己,你何必?”
她说的话有道理,我懂,但我就是嘴里不想承认:“按你意思我管我还错了么?”
苏艺秋反问:“你二十多岁你妈管你在学校的事你喜欢?”
“那是白人。”
“白人怎么了?不然让你挑,换个黑人你满意吗?满意吗?”
“我不和你争论,你说的我会思考,但我劳烦你别在我教训她的时候叽叽歪歪,她知道你帮她,她不会听进去。”
“行我答应你。”
五分钟后,黄小淑带着两瓶水走了回来,她态度很好,一副听从发落的模样站在我面前。
我喝了水缓过一口气说道:“黄小淑,确实你已经是成年人,你交男朋友没问题,我不该管太多,但如果你交男朋友影响了学业,我肯定要管。今天周二是上课时间,你学校在新加坡,你跑来吉隆波这么远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黄小淑说道:“我们来交流,两座城市才三百多公里,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不远啦。”
“还交流?你上次就用过这借口。”
“上次我是撒谎,但这次绝对货真价实不骗你。”她慌忙从背包里面掏出一个学生出入证给我看,“学校就在附近几条街,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带你去看看。”
苏艺秋问:“你们来了多少人?”
黄小淑说道:“全班同学都有来,上午来,明天上课,趁有时间,我们出来逛逛丰富阅历,真没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那个白人是你同班同学?”苏艺秋继续问。
“嗯,他是个运动健将,刚拿大学生运动会自由搏击项目组重量级冠军。”这女孩说着露出来崇拜到几乎花痴的表情,脸红红的,眼里冒着光,她挂着我臂膀半哄着说道,“哥你要是不告诉我妈,我找他回来让你过过眼,他家澳门的,他在澳门长大,我们说的话他会说,绝对没有沟通障碍。”
“我是得看。”我瞥一眼苏艺秋,似乎她正有此意,我继续对黄小淑说道,“你走吧,赶紧回学校,我晚点找你。”
“让我走啊?”黄小淑蛮吃惊,“你不告诉我妈是不?”
“看你表现。”
“嘿嘿我肯定表现好,么么哒我的好哥哥。”黄小淑先给我一个熊抱,然后给苏艺秋一个,嘴里夸赞说道,“嫂子你太棒了我喜欢死你了,我们晚上见,嘻嘻,我先走啦拜拜。”
眨眼功夫,一身牛仔装的黄小淑已经蹦蹦跳跳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我真是醉了,去香港碰见她,来马来西亚又碰见她,简直是冤魂不散。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幸亏是碰见了她,否则我和苏艺秋指不定回不去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