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
我的心情也和天气一样明朗,今天上午没有课,而且酒吧早上也不开门,我可以安安心心的找个地方研究一下《阴阳笔记》,最近同时修习好几种术法,我觉得似乎有些太着急,正在准备选择一项安心钻研突破,现在已经取得一点进展。
看了眼手边的并蒂莲花竹牌,我决定将那中年男子的事情搞定后,就随便找间咖啡店,边喝咖啡边看书。
可当拿起竹牌时,我才意识到我根本不知道那男子现在在哪家医院。
锤了下自己的脑袋,我觉得自己最近好像变蠢了,难道是好久没有怪事发生,我的思维已经变得僵硬了么?
拿起手机,我翻了半天的网页,可是所有的新闻稿上面都着重报道了货车的落水以及货车中的尸体,没有一家网站是将目标集中在了男主角身上。
只有我昨天看的云流日报的官网还有点良心,稍微提了提男子变成植物人躺在医院里,但是对哪家医院却也没说。
这可怎么办?
想了想,我脑中忽然灵光一现,云流日报我也算有个熟人,就是那个迷迷糊糊的萌妹子白灵!将手机拿出来,我找到了那个好久没有联系的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那边先是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估计这妹子又不小心将什么东西碰掉了。
她态度还是挺亲切的,跟她随便聊了两句后我便进入正题。
“问你个事儿哈,那个……”我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四天前有一起车祸,就是货车冲进河里之后发现里面藏着尸体的那件案子,你们有去采访吧?”
“啊?”白灵明显呆了呆,然后迷糊的说:“没有吧,我不记得有这件事唉。”
“嗯?”我一愣:“不会吧,你不知道么?”
“真不知道。”她认真的说。
我沉默了,这种博人眼球的案子她一个搞新闻的竟然会不知道?她这未免也太迷糊了吧。
“那你能不能去帮我问问,看看是谁采访的这件事,我想跟他打听点东西,拜托了。”我语气恳切道。
“哎,不用这么客气。”她有些惶恐,赶忙说:“我去帮你问,你稍微等我一下。”
“好。”
自从上次我在白灵面前小露了一手之后,她对我的态度就有些奇怪,似乎是被我吓到了,对这个胆子小的跟兔子似的姑娘,我也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没过多久,我的电话再次响起,接起来之后,就听见白灵再那边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我问了一圈,大家都说没听过。”
“啊,不会吧!”我真有点发愣,若是她一个人不知道还可以用个性迷糊来解释,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嗯……你是不是看错了。”白灵小心翼翼的说:“这么大的新闻,网上肯定都热爆了呀。”
“是真的!”我连忙解释:“你打开你们的官网,上面都有报道的呀!”
刚说完,就听见那边劈里啪啦敲电脑的声音,片刻后,白灵就发出一声惊呼:“啊!真的呢!”
她随即喃喃自语:“这么大的事情,大家没理由都不知道啊。”
“这样吧,你告诉我如果发生这样的事,伤者大概会在哪间医院呢?”我又问。
白灵从疑惑中被我唤醒,她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哦我知道,看着地点是在市北那边,伤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第一中心医院。”
跟她道谢之后我将电话挂断,心中不禁暗自吐槽,这么大一间日报社,怎么都这么迷糊呢,看来每天估计都是属于得过且过混日子型的,云流日报的未来堪忧啊!
早春的季节,天气却还未转暖,我套上一件薄风衣,迎着太阳出了门。
中心医院离这里不近,我心中叹息,估计今天喝咖啡学术法的计划是要泡汤。
倒了两趟地铁,当我来到第一中心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可当我去咨询台问了一下之后,我又愣住了。
“没有啊,我们这里从来没接收过这样的病人。”那小护士甜甜的笑着,对我说。
“你能不能再好好查查,我之前打听过应该是送到这里的。”我不死心的道。
小护士轻柔的说:“你说的四天前那会儿正好是我值班,如果有这样的病人送过来我肯定会知道呀。”
“拜托了。”我目光直视着小护士的双眼,恳切的说。
小护士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她轻轻点了点头,又在眼前的系统里面操作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抱歉的说:“不好意思,真的没找到。”
我皱起眉,难道真的不在这里?那可就难找了,云流市大大小小几十家医院,如果不确定范围,让我去哪里找?
“要不你告诉我你们这种病房在哪里,我想去看看?”我想最后坚持坚持。
小护士的脸蛋微微鼓起,似乎对我不信任她有些不开心,不过她还是告诉了我方位。
我感谢的冲她点点头,拎着包就往她指的方向走去。
这一层的病房大概有十几间,按照小护士的说法,如果那中年男子在的话,那么也就是这几间了。
我逐个屋子找过去,一张病房里面大概有四五个床位,一眼便能望遍,所以我找的也很快。
当找到第八间的时候,我推门进去,房间里有二三个病人,其中的一个病床上面拉着一道帘子。
想了想,我还是走了过去,在病人们疑惑的眼神中将帘子一把拉开。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皮肤苍白,身上插满了管子。
这人正是那个中年男子!
看了眼床头的病历卡,上面写着赵建国几个字。
我长出了口气,心说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碰到的人都这么迷糊呢,明明人就在这里,那小护士偏说没有,若是我稍微粗心大意,绝对就找不到这哥们了。
将腰后的并蒂莲花竹牌取下,我稍微一晃,中年男子那透明的就快消失的人影便钻进了自己的身躯,他的身子微微抖动了下,眼睛却微张开。
我知道,他这辈子估计也就这样了,但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种什么因结什么果,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未多停留,我转身出了房门,当走出病房的那一刻,我忽然有些奇怪的回头看了几眼。
病房中此刻人虽不多,但还是有几个的,可他们只在我刚进去的时候稍微疑惑的看了我几眼,再之后他们只是自顾自的在做自己的事情,竟然瞥都没瞥我一下,好像我这个人就是不存在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