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俩个人吵得不可开交,但宫亚爵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还是高贵的坐在蓝珂身边,看着炎景修时不时为蓝珂夹菜,他体内还没压下去的怒火再次腾起。
“小珂,这是你以前最爱吃的菜,你多吃一点。”炎景修一边说一边往蓝珂的碗里夹菜。
“不用了,医生说我现在不适合吃太油腻的菜,容易反胃。”蓝珂干笑着想要端开碗,面对炎景修的热情与体贴,作为朋友,她还是有点拉不下脸。
一旁的宫亚爵死死盯着蓝珂碗里满满的菜,放在双膝上的双手握得咯咯作响,他拿起筷子将炎景修夹给蓝珂的菜全部夹到自己碗里,然后若无其事的看着炎景修那一张发黑的俊脸。“蓝珂自己也说了不太吃这些,你还是别操心别人,多关心一下自己或者克思顿先生。”
炎景修被宫亚爵端出了克思顿,想反驳却又无从反驳,倒是克思顿哈哈笑着摆摆手,用着蹩脚的中文说道:“没事,我没事,我还没老的夹不动菜呢。”
说着,克思顿先生像是想展现给大家看一样,又往蓝珂碗里夹了不少菜。“小珂,你可要多吃点,生一个大孙子,咱们家就不用老是麻烦景修了。景修一直没有真正接受咱们公司,一直都麻烦景修打理,你还得找个时间去学学。景修既然不愿意接受,那最后还得你来。”
“景修不愿意吗?”蓝珂有些诧异,她下意识看了看宫亚爵,果然见他表情难看。
“我自己还有那么大的事业,怎么还有心思接手你们那么大的集团。再说,我们现在名不正言不顺,我接受了也会让很多人说闲话,帮忙着先打理一下还是可以的。”炎景修温和一笑,表现的非常恭谦温柔。炎景修的这种笑,看得宫亚爵更加刺眼。
“可是我现在也没办法,你还是先打理着,以后再说吧。”蓝珂跟炎景修还有克思顿时不时说话,她说的事情都跟公司和爷爷有关,而炎景修却时不时说蓝珂小时候的一些趣事,虽然不至于冷场,但蓝珂却感觉到身边的某人气压已经明显降低。
这样的三个人,看在外面远离更像是一家人。宫亚爵按照他的性格,能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他嗖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丢下筷子就朝蓝珂的房间走。
“宫亚爵,你不再吃点吗?”蓝珂担忧的站起来,却没有得到宫亚爵的半点回复。
宫亚爵的离开,让这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蓝珂也没有多吃,放下筷子微微一笑。“我上去看看他。”
说完后蓝珂就跑回了自己卧室。见宫亚爵正在跟人打电话,也就远远地看了一眼,关上门重新离开。其实,就算她进去了又能说什么,俩个人前不久才争吵完,现在见面也尴尬。
蓝珂一个人在花园之中,除了去克思顿房间她就一个人待在花园。无论是炎景修还是宫亚爵,他们给予的压力让她都快要透不过气,她已经不止一次想过,在这段感情之中,她是不是注定会一个人。
夜畔时分,昨晚的一场大雪早已将大地覆盖成一片白色。太阳出来之后,白雪融化的时候好像更加寒冷。当夜空中出现几颗散星时,才缓缓往自己的房间走。回到卧室,才发觉自己的身体逐渐回温。
当她刚抬眼的时候,就看到宫亚爵坐在沙发上,那双深邃的鹰眸记者还有死死盯着她。就像是扑捉猎物的眼神,看得人全身直发毛。
“怎么还没睡?”蓝珂尽量佯装若无其事地从宫亚爵身边擦过,直接去浴室洗澡。洗完澡之后才发现宫亚爵还坐在原处,连窝都没有挪一下。她有些诧异地问:“你怎么还不走?”
“你很希望我走?”宫亚爵面无表情,黑沉的脸到现在还没有褪下。
“你别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佣人为你准备了房间,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睡?”蓝珂用吹风机吹着头发,断断续续的跟宫亚爵说这话,尽量不去跟宫亚爵的眼神交错,那会让她感觉压力更大。
“炎景修晚上住不住你家?”
蓝珂吹风机的手跟着宫亚爵的话一顿,她抬起头看了宫亚爵一眼。“他说不定的,有时候会住在这,但是这里一直都有他的房间。”
“在你隔壁?”
“对。”蓝珂回答完这句话,事后才惊觉自己差点又掉进了宫亚爵挖好的陷阱里。但宫亚爵这样的纠缠不休,让她有些疲倦。蓝珂想放下吹风机跟宫亚爵好好说话,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最后还是吹着长发不说话。
就这样,卧室里面诡异的可怕,只有蓝珂吹头发的声音不断。蓝珂突然感谢这吹风机嘈杂的声音,要不然她现在都不知道怎么面对宫亚爵。
突然,她手中的吹风机不翼而飞,没等她回过神,整个人就已经腾空而去。
“蓝珂,你有没有想我?”宫亚爵将她压在身下,极富磁性的嗓音带着魅惑。鹰眸如一摊深渊一样拥有一种魔力,让人看着就会不自觉的沦陷。棱角分明的五官在灯光下映得更加完美绝伦,几乎没有一个女人能从这样极品的男人身下逃开。
“我……”蓝珂张了张唇,还没说出来。宫亚爵俊美的脸就被近距离放大,他冰冷的唇贴在她唇瓣上轻轻吸允,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
蓝珂惊讶地瞪大眼,宫亚爵这变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至少她现在还处于混沌之中,脑中全是一团浆糊。但身体却比她大脑反应更快,彼此之间的身体早已熟悉,让她不由自主地迎合宫亚爵的吻。
“蓝珂,我想要你,很想——”宫亚爵低沉的嗓音从她耳后魅惑传来,动作也从开始的浅尝变得急切。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蓝珂的睡衣,刚洗完澡的蓝珂习惯性的没有穿内衣。被他这么一扯,上半身已经在灯光下被彻底曝光。
对一个身在欲.望深处的男人来说,眼前的一幕简直就让他毫无抗拒。这段时间的禁.欲早让宫亚爵蓄势待发,他深邃的眸子染满情.欲,身体也早已迫不及待的发出攻势。蓝珂身上的睡袍被他不知道抛到了哪里,火热的吻如雨点般亲吻着她的每一片肌.肤。
蓝珂猛然间从缠绵中惊醒,她想到还未满三个月的孩子,下意识去去推开身上沉沦的男人。“宫亚爵,别——,别这样。”
“等等,等一下就好,我一定会温柔,不会伤到孩子的。”宫亚爵显然也想到了那一层,但是男性的生理爆发哪里像开车一样,说刹车就刹车。
蓝珂在灯光下,从落地镜中看到了床上两具交缠的身体,忽然她身体一颤,画面不知觉地跳转到那晚她看到的一幕。男人的侧脸在灯光映得分明,苏乙晴的身体如魔咒般在她眼前晃来晃去。
她可以忽略那个男人那晚说的难听的话,但她无法在短时间内,在宫亚爵碰了别的女人之后又来碰她。这种感觉甚至让她觉得有些恶心,内心本能的排斥。
当这些念头出现的时候,蓝珂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然将身上的男人推开。“你不要碰我!”
还处在情.欲中的宫亚爵,被突来的变化弄得一愣,身体的欲.火也熄灭不少。看着蜷缩在床脚,双手抱住自己的赤.裸女人,宫亚爵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燃烧,蓝珂竟然在这种时候把他推开了,这不单单意味着不能上.床这件事。
“你干什么!”宫亚爵强忍着怒火,眸中还残留着为褪去的欲.火。但蓝珂的这种行为,已经将他激怒。
“你……你先出去。”蓝珂惊觉自己刚才的反应太大,此时说话语气已经缓和了很多,甚至有点不敢去看宫亚爵现在的表情跟眼神。
宫亚爵眸子死盯在她身上几秒过后,才捡起地上的衣服穿上,当即摔门而去,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蓝珂依旧蜷缩在床角,看着自己刚才鬼使神差的手。跟宫亚爵做这种事早已不是一次两次,其实刚才忍一忍就过去了。又有哪个男人在外面不吃腥,刚才那一推,恐怕远离的不只是俩个人的距离,更有彼此心的位置。
宫亚爵摔上卧室门的一刹那,一拳重重击在墙壁上,鲜血从他骨节分明的手关节上溢出,顺着雪白的墙壁慢慢往下淌。他俊美的脸庞愤怒的有些扭曲,旁边经过的一两个佣人看到这一幕,都很默契的远远绕开。
他紧握着另一只手的拳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蓝珂,你真是好样的!”
“少爷,你的手需要去包扎一下吗?”田越从走廊经过,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惊得差点说不出话。
“滚!”宫亚爵低喝一个字,吓得田越不敢多说,果然很识相的走远了走廊。
几分钟过后,那扇关着的房门始终没有打开,宫亚爵怒不可遏地转身离开。如果蓝珂打开了门,他也不会这么生气,可那个女人实在是太不知好歹。就像立仲豪当初随意说的,女人果然都是宠不得的。
当宫亚爵走到走廊时,无意中从一扇门透出一缕灯光。借着门上的一条细缝,宫亚爵看到了克思顿那坐在轮椅上衰老的背影,在明亮的灯光下,克思顿的背影显得格外的孤单寂寞。就像蓝珂说的一样,克思顿没有装病,也不可能会装病。
宫亚爵有些为早上跟蓝珂的争吵有些后悔,但又被蓝珂刚才的事情弄得恼火。他只是犹豫了半秒便推门进去,他是个果断的人,考虑太久对他来说反而会失去最好的机会。
“克思顿先生,我想跟你谈一下!”宫亚爵推开门走进来。
金色的灯光下,映在他硕长的身形上,为他镀上一层金黄的光芒,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从天上降临的天神。
高不可攀,触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