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来得及多问一句,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我呆呆的拿着手机坐在那里,我这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小鬼啊,这通电话别的我倒是不在意,可是他的意思很明显,今天尸体的事情,警察会找上我!
我一直以为就算我摊上了事,也就是江湖事,说来说去无非是为了一个“利”字,但是如果警察找上我,那就说明我不只是摊上事了,还有可能已经游走在法律边缘了。
在龙岩乡杨度就已经暗示过我,我和半仙很可能处在危险之中,甚至有可能危及性命,所以这通电话说让我小心我并不意外。可是,为什么是我的身边呢?
不论那天晚上火拼的两方是谁,都不可能在我身边啊。再说了,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在S市,算得上是朋友的几乎没有。翻来覆去的想想,也就那么几个人啊。
小齐?不可能,躲在暗处的这股势力有多强大不言而喻,这么牛X的势力要小齐这么个酱油干嘛;半仙?也不对啊,他人都不在S市,再说了,他要是想下手,我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再就是什么小卖铺老板,茶楼服务员,桑拿搓澡的,路边卖早点的。这些人要是能致我于死地,那我死的也算不冤枉了。想想卖早点的突然从面团里面掏出一把手枪把我毙了,也算是开了眼了。
既然理不清,我也就不再想了,但原本想给半仙打出去的电话就还是别打了,我现在已经处于未知的危险当中,干嘛还要拉上他一起担惊受怕?
接下来的整整半天,我都在疑神疑鬼,担惊受怕中度过。直到中午十二点,等来了小齐的电话。
“开哥,警察这边撤了,我没事了。”
“哦,那咱们就在海丰见吧,我这就过去。”
“好嘞,开哥,还有个事,孙哥从警察局回来了,这会和我在一起呢。”
我立刻精神一震,这可是个好事啊,有个当事人在,能给我透**最新情况的话,那可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
“那好啊,你叫着孙哥一起过去吧,就说我请客给他去去晦气。”
“成,孙哥到现在啥也没吃呢,那我俩就去海丰等你了。”
挂了电话,我就直奔酒店去了。
这家海丰酒店从我来S市上班就已经开了,口碑很好,老板叫高梓铭。原来也是档案馆上班的,后来离职跟朋友合伙开了这家酒店。
因为是自己人的店,大家也都经常来捧场。这高老板人也很好,新老同事来捧场一律九折,店里不忙还会过来陪着聊聊天,一起喝几杯。所以这里也慢慢成了我们聚会的固定场所。
来的还挺巧,正赶上老高在吧台忙活,看见我走进来,很是热情。
“小刘来了啊,可有日子没见了。最近哪里发财去了?”
“发啥财呀,瞎忙活呗。高老哥,小齐和孙哥在哪桌呢?”
“哦哦,你跟他俩一起的啊,在楼上呢,俩人还没点菜,估计是等你呢。”
来到楼上的包间,小齐正跟孙哥聊天。孙哥本名孙远,也就刚刚三十出头。也不知上午在警察局都被问了啥,这会还愁眉苦脸的。
“孙哥,小齐,你说你俩跟我还客气啥?来了想吃啥就点呗,还等我干啥?”
几番客套,点了几个菜,我们三人开始喝酒聊天。
“孙哥,上午档案馆那死人是咋回事啊?”我也没心情慢慢引入话题了,直接开门见山,问我最关心的。
“唉,时运不济啊。上个月逛街碰见个算命先生就说我要遇见大事,带了个红绳,千躲万躲,还是没躲过。”
“昨晚是我值班,小刘你也知道,咱这单位,晚上哪有事啊?我最后一班十一点巡逻了一圈,啥也没有,就收拾收拾回去睡觉了。今天早上五点又回来开的门。”
“刚开门没多久,何姨就来打扫卫生了,今天不是周二了吗,要打扫地下室,我也没在意,就坐在门卫那喝茶,谁知道何姨进去还不到十分钟,就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了,一边往门卫室跑,一边喊我说是地下室有死人。”
孙远喝了一口啤酒,接着说道,“昨晚我走的时候虽然没去查看地下室,但是早上门锁都是好好的啊,怎么会有人在地下室呢?更何况还是个死人。可是何姨死活不跟我下去看了,非要我先报警。”
“我哪敢先报警啊,万一没事,这不就成了报假警了吗?于是我就带着手电下去看看,地下室的铁门开着,我就直接往里走,楼道里空空荡荡的,就最里面的一间开着门,估计何姨是从里往外打扫。我就直奔最后一间房间去了。”
“一进房间,我就闻见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心里就觉得不好,直到走到最后一排柜子,转头一看,一个人就歪在地上,背靠着墙,地下到处都是血,当时我就吓傻了,这么多血,搁个牛也该死透了,也没敢多看,就跑出来报警了。”
“那么多血,还没干的话,那估计就是死在咱们地下室了。”
“可不是吗?我听警察说地下室就是第一案发现场,现在整个档案馆都封锁了,说是要调查取证。”
“孙哥,你也算是老员工了,咱这档案馆有啥蹊跷的地方没啊?比如那地下室?”
“这我还真没听说过,好像很早很早以前这里是个什么学校来着,后来学校迁址了嘛,就变成现在的档案馆了。要说蹊跷的话,听老员工说起过,说是早年间有段时间馆里闹鬼,吓跑了好几个值夜班的临时工。具体是啥样早就传的没影了。”
正当我打算接着问问警察局那边都问了啥的时候,高老哥拎着两瓶啤酒推门进来了。
“你们几个聊啥呢?这么热乎?”
“热乎啥呀?还不是上午出的那事。”孙远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事啊,我也听人议论了,咋好端端的有人会死在这地方呢?现在可好。档案馆封了,就这么没头没脑一具尸体,警察也不知道得查到什么时候,你们可得放段时间假了。”
“高哥,这屋里数你呆的年头久,给我们说说,这档案馆有啥蹊跷的没?”显然小齐对刚才的话题还余兴未了,替我问出了最想问的话。
“蹊跷?没听说过,就这么个老建筑,能有啥蹊跷事?别想了,咱喝咱的酒。”
气氛又一次热烈起来,有关档案馆的事谁也没再提起。可是我总觉得有什么自己遗漏了,直到高哥接了个电话又出去忙,小齐已经眼神迷离了。我才终于想起来。
“孙哥,我听说那死人死法很奇怪,是怎么回事?”
“我也听说了,可我当时也没敢细看,在警察局里听见寥寥几句,也听不明白到底是啥情况。”
“那你听见说啥了?”
“没头没脑的,说是那死人把自己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