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时诊所还没开门,我们出去也有一两个小时了,顾宁说过他每四个小时休息四十五分种,如果说我们走时正好碰到他在休息,那么现在,可能还在休息??
“没人吧,这里面。”范无救趴在玻璃门上看。
“不会吧。”我也站在他旁边趴在玻璃门上往里看。
“里面没有人气,应该是出门了。”
“这个时候出门,好巧啊。”如霜在我身后说道。
“也许就是故意的呗。”端烊双手环胸。
“先回去吧。”范无救转身拍端烊,“我还得看头发呢。”
“不如连脑子一起看了吧。”我发誓我只是一时没忍住。
“给你看脑子。”
“哦,对了,明天早晨八点要去医院检查身体,你们两个明天早晨不许吃早饭。”绯泠拍范无救的“听到没。”
“是是是。”范无救这个妻奴。
没在前台看见宋姐,不知道去哪了,我们自觉下楼,回屋。
头发的信息就交给范无救了,我需要回房休息,啊啊,我的行李箱。
生无可恋的转身上楼出去取行李箱,怎么把它给忘了,打开后备箱,我把行李箱拿出来,突兀的,我后脖颈一痛,接下来就是铺天盖地的睡意疯狂向我袭来。
恍惚中,我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
是……宁天泽??可是,好困,我撑不住了……
啊嘞?我怎么还站在这条街上?我不是被人弄晕了吗?不对,这不是现在的那条街,因为我旁边还不是诊所,我的车也不在,连宋姐,都年轻了几岁。
宋姐在抽烟,她倚着宾馆的栏杆,她一边抽烟一边愤愤的看,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是那家烧烤店。
那家烧烤店,这么早就已经开了吗?
“呸!”抽完烟的宋姐对那家烧烤店愤愤的吐了一口痰,我对宋姐招招手,想问她发生了什么,可是她穿过我的身体下楼时我意识到,这情况不是这么简单。
我擦,我又入梦了??
现在这附近的店都没开门,就只有那一家烧烤店正在忙碌,我想了一下,可能这个梦要让我看的,就是那个烧烤店吧。
可是这也太凑巧了吧,我们才刚发现烧烤店不对劲现在它就出现在我的梦里。
是宁天泽?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那家烧烤店门口停了一辆货车,进货的车!!
这才是终于等到你!我必须要看一下这个提供肉类的公司是个什么名!
哎呦呵,没写名,而且这肉,这是肉吗?这个,这个包裹在黑袋子里的长长的东西,是尸体吧。
反正他们也看不到我,我随着这些抬袋子的工作人员进入他们的厨房,他们把东西抬到厨房里后,打开了一个小门,之后他们前后进入,我跟着他们一起走,可当我要进去时,一股无形的屏障阻挡在我身前。
难怪我第一次来就觉得这个厨房不对劲,原来是有人下了结界。
正在我左思右想考虑怎么进去时,我前方的屏障突然裂开一个口,紧接着这里的屏障一处接着一处全部破碎,我愣愣的前后看了看,是有谁在帮我吗?
可是我周围没有奇特的人,既然结界已开,不如顺水推舟进去。
这是一条很长的道,黑漆漆的,是真的没有灯,这里阴冷阴冷的,至于我一个灵体为甚会知道这里阴冷,可能是因为,这两服务员自己说的吧。
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隔着几步道亮起的蜡烛,幽冥一样的绿光,在我的所知的知识范围内,能发出这种颜色光的,只有尸油做的蜡烛。
大概过了十几米的通道,他们进入一个圆形的地方。
这里,横七竖八的,放了不少尸体,看来我猜的没错,这里果然是藏尸的地方。
这两个服务员挑挑拣拣,然后把袋子里的尸体拿出来,这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他没有腿,其中一个脸上有疤痕的服务员嘀咕了一句损失真大,之后他们开始在两旁的柜子处选刀。
这个地方是亮的,两边放着大刀,刀上面没有血迹,大概能说明运来的都是尸体,因为尸体是不会有血的,活人才会有,刀上没有血迹,也就证明运进来的没有活人。
那两个服务员选好刀之后开始肢解尸体,他们挑选一些完整的,比较美观的地方,大部分都是切除四肢用躯干,在角落里躺了一具长的还可以的女尸,把女尸的衣服扒了之后,那个脸皮长疤的服务员竟然……竟然脱了裤子然后……我靠我没眼看,我真的不行了,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还有这种爱好的人,另一个分尸的服务员估计三观也受到了冲击,他呆呆的站在原地,几秒钟以后才招呼这个人,说让他快点。
我的眼睛啊,今天就没得到休息。
那个男的好不容易完事了,然后他们拖着已经分解好的部位开门,这门是需要指纹解锁的,疤痕男刷指纹进入,进去之后,我——杀了我吧!!!
这他妈都是什么啊,用尸体养蛆!!咋不上天你们这帮人,看看这,看看这啊,一排排的架子上摆着被肢解好的身体部位,这屋子还不小,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了,我的大脑仿佛停止了转动,怎么可能啊,竟然会有人人工养蛆!!
我真的好想吐,我想跑,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这两个服务员还在有说有笑的讨论,说把这些东西给顾客吃他们都不忍心,在看到那帮顾客吃的那么开心就更不忍心告诉他们真相了,这这……!他们为什么没被查出来!这里一定有交易!
之后又是一扇门,门上画了阵,这阵我没见过,这两个服务员挑选了一些个头比较好的蛆拿进这扇门。
我也跟着进去,一样的,在门前被阻拦,一样的,有人替我打碎法阵。
这里面关的……关的是……人!!
我靠,还是几个小孩!
总共是三个小孩,一女两男,他们都没穿衣服,全被铁链绑缚住,锁在房间里,他们神情萎靡,双眼混沌,我有点担心这两个女孩会不会要被那个男的……
好在那个男的没动他们,另一个人问他怎么到这止住了,疤痕男很厌恶说他再重口也不会和药人做。
药人,这可真是个久远的名字,我曾在野史文献里看过药人的记载,药人是被特殊选定过的孩子,他们从下来起就被人带走,被人喂以毒药,再中和解药,让他们的身体逐渐接受药的药性,在三岁时再把他们扔进放满毒虫的坑里,九天以后再来看,如果能活下来,他们就成为了真正的药人。
这种方法简直惨绝人寰好吗,这几个孩子才多大,啊,也就七八岁,从小就要吃毒药,吃毒虫,这样让身体里的血液也充满剧毒,我不知道这家店老板要干嘛,药人在大明时期曾被朝廷通缉通杀过,当时连制作药人的术士都一并被杀,书籍全部焚毁,我所看到的也只是粗略讲述了一下制作药人的过程,重要的地方一笔带过,可是这个烧烤店里,竟然有三个药人!!
蛆对于药人而言只是用来维持身体最低机能的虫子,因为蛆没有毒,而且蛆的体内有蛋白质,服务员把蛆喂给这三个药人以后一刻都没有多呆,能有多快离开就有多快离开。
我没有跟着那两个服务员走,直觉告诉我,我的目标就是这三个药人。
等到那两个人走了以后,被锁链捆在中间的这个男孩子眨眨眼,他眼中的混沌逐渐消失,其他两个女孩看见以后也做了同样动作。
她们的眼睛,恢复了清明,而这个男童,抬头,对我扬起一个微笑。
“你终于来了,等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