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宁王提亲(1/1)

蒙旭府内珍藏着碧落根的事,既然杨季修的人能打听到,那杨越遥的人自然也能打听到。既是如此,杨越遥应该也早已知道蒙旭手上有碧落根。

而既然连程月棠都无法轻易取得的碧落很,蒙旭自然不会轻易示与杨越遥。如此,杨越遥便将这个消息告知了单婉婉,而前去送信的,便是两部侍郎。

单婉婉是唯一一个被八抬大轿请进翠微谷之人,她当然知道要进入翠微谷的方法。她在得知碧落根的消息之后便立刻赶来的了京城,目的,无非就是碧落很。

只是有一点杨季修想不明白,那便是,这单婉婉与杨越遥的关系。

“如果这两人是合作关系,那么此间曲折一目了然,单婉婉来京就是帮助杨越遥的。可以单婉婉在江湖上的名声地位,她犯得着与杨越遥合作吗?换个说法,杨越遥凭什么与她合作?他许给单婉婉的条件是什么?”

杨季修道出心中疑惑,剑眉紧皱。

程月棠闻言也是眉头紧锁,“以单婉婉今时今日的地位,只怕一般条件难以打动她。”

这个问题两人都不得其果,就此作罢。

但程月棠心中对蒙旭却是很放心,以他的定力,单婉婉要想以施展媚术得到碧落根,只怕是痴人说梦。

可程月棠心里还是十分不忍,蒙旭毕竟与自己从小玩到大,形如兄妹。而自己却以如此手段逼迫于他,当真残忍。

只是为了程夜朗,她不得不这么做。

训练完毕,程月棠刚一回到府中,就见府内奴仆前来禀报,说是宁王殿下来访,老爷让小姐前去正厅。

杨越遥自金州一案后便与秦国公府再无来往,却不料今日突然来访。程月棠惊讶之际,草草换了身衣服,便赶到正厅。

此时程景况正与杨越遥谈论一些杂事,见程月棠到来,急忙喊到,“月棠啊,宁王殿下知你生病特来探望,快来见过。”

程月棠朝着杨越遥微微欠身,“月棠谢过殿下关心,只是月棠已无大碍,烦请殿下切莫挂怀。”

程月棠不想看到杨越遥那张丑恶的嘴脸,故此说话时低首垂眉,眼睛都不曾抬一下。

而杨越遥却以为程月棠是真心实意在感谢自己,所以表现得如此恭敬,闻言大笑道,“得见月棠小姐容颜依旧,本王也就放心了。”

说着,杨越遥又与程月棠客气了一番,这才转头看向程景况,“尚书大人,本王今日此来,还有一件事要与尚书大人商议。”

程景况闻言斜眼瞥了一下程月棠,而后应到,“不知殿下,所谓何事?”

杨越遥面露尴尬之色,目光之中隐隐透着躲闪之意,“这个,尚书大人有所不知,皇后娘娘近日召本王入宫,特地许下了一门亲事……”

程景况闻言变色,当即朝程月棠看去,只见她并无丝毫反应,这才定下心来向杨越遥问到,“殿下的意思是?”

杨越遥看向程月棠,恭声道,“月棠姑娘容姿无双,聪慧绝顶,本王早就仰慕不已。恰逢皇后娘娘提及,本王今日此来,便是要向尚书大人提亲的。”

说到后面,杨越遥起身对着程景况恭恭敬敬的躬身拱手施礼。

程景况急忙起身扶起,“殿下如此大礼,可折煞老臣了。”

倒是程月棠,脸上依旧淡入静水,见杨越遥惺惺作态的模样,忍不住冷笑道,“殿下既是来提亲的,怎不见聘礼?”

杨越遥不料程月棠竟会有此一问,闻言当即答道,“本王此来甚是匆忙,还未来得及准备聘礼,烦请尚书大人与月棠小姐稍安,本王即刻派人前去置办。”

只是他话音未落,程月棠便呛声道,“宁王殿下可真是说笑,哪有提亲之后再去置办聘礼的?你当秦国公府甚好欺辱么?”

话到后面,程月棠声色俱厉,饶是程景况也不由得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程月棠反应竟如此之大,见状急忙拉了拉程月棠,而后对着杨越遥赔笑道,“殿下,实在过意不去,小女一向野性惯了,多有得罪,还望殿下见谅。”

“尚书大人言重了,月棠小姐所言确实在理,是本王疏忽了。”

杨越遥也没想到程月棠竟然如此火气,见状心里对程月棠更生兴趣,恨不能立刻马上将其搂在怀里好生驯服。

“既是如此,那殿下便请回吧。”程月棠起身送客,正要转身离开。

不料杨越遥立刻叫住了她,转身对着程景况道,“尚书大人,此乃皇后娘娘懿旨,本王也是迫于无奈,还望尚书大人不要为难本王。”

杨越遥今日来程府提亲,早已准备了完全之策。他知道程月棠向来能言善道,若是没有皇后娘娘下旨定然留不住程月棠。故此见程月棠起身要走,立刻将皇后娘娘搬了出来。一来,向程景况施压。二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他可不是厚着脸皮来提亲的。

程景况见状甚为尴尬,既不好拒绝也不好答应,闻言只得道,“殿下稍安,此事事关殿下与小女的终身大事,老臣即使身为人父也自当以月棠本意为重,还往殿下能容我与月棠商量一二。”

杨越遥今日此来是下定决心要谈成这门亲事,闻言只是摇头,“尚书大人,你可是糊涂啊。皇后娘娘懿旨许的亲事难不成还能误了月棠小姐?难不成尚书大人还在记恨本王上次在金州命案时误会了月棠小姐吗?”

说着,杨越遥转身对着程月棠躬身施礼,“若是如此,月棠姑娘请受本王一拜,以示本王致歉之意。”

程月棠转身对着程景况急使眼神,程景况连忙将杨越遥扶起,“宁王殿下,宁王殿下,老臣如何会记恨殿下?老臣只是担心小女太过顽劣,误了殿下名声。”

程月棠也道,“宁王殿下,爹说的没错。月棠生性顽劣,做事向来毛躁,在京城之中人尽皆知。”

杨越遥闻言摆手道,“月棠小姐不必再言,我对小姐之心天地可鉴,无论月棠小姐以前如何,但以后我杨越遥决计不会让月棠小姐受半分委屈!”

程月棠见他如此信誓旦旦,心神恍惚间竟想到了前世之中杨越遥也是这般。当时的杨越遥可谓极尽姿态,做足了表面功夫,让程月棠不由自主的陷进了他的篝里。

那时候,程月棠本以为找到了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知心之人,却不料杨越遥面上一套,暗地里一套。

冷宫之中侵入骨髓的寒风还在肆掠,丧子之痛,剜心之恨还在蔓延。这诸多苦楚竟如附骨之虫一般跟随着程月棠,不断啃噬她的心志,让她生不如死,受尽折磨与煎熬。

程月棠想到这些,心中忽的一阵剧痛,恨不能将眼前的杨越遥撕成碎块,以解心头之恨。

可是她终究忍住了心中的不甘与痛恨,闻言只是一阵冷笑,清眸之中宛若大雪压城一般冰寒,“殿下如此许诺是否太急了些?”

不料杨越遥却是丝毫不在乎急不急的问题,而是紧盯着程月棠不放,“月棠小姐,本王以皇族之血起誓……”

“殿下!月棠何德何能,竟能让殿下起如此毒誓?虽然此事乃是皇后娘娘亲下懿旨,但事关月棠的终身幸福,还望殿下准允月棠与家父商量一二。”

程月棠没有让杨越遥把戏演足,因为她觉得恶心。

程景况闻声也是对着杨越遥一阵赔笑,“是啊殿下,此事事关重大,岂能如此随意便决定了,还望殿下切莫心急,让我父女两人稍作商议。”

杨越遥心有不甘还欲再言,却不料程月棠忽的转身道,“殿下,请吧。”

程月棠摆明了态度要送客,饶是杨越遥脸皮再厚也经不住如此羞辱,闻言只得想程景况拱手告辞。

待杨越遥走后,程景况对着程月棠道,“囡囡,此事为父来解决,你切莫再把自己搭进去。”

程月棠的性子,程景况如何不知?以她的性子,此事程月棠必当想尽法子让杨越遥收手,说不定做出什么害人害己的事也不无可能。

对此,程景况一来不想程月棠再度为了这些事将自己搭进去。二来他自己大可将此事禀报给老皇帝,让皇帝去说服皇后,如此岂不省事?

当然,在此过程中程景况可能会受到老皇帝一些暗示,程景况自当会有所准备。

可是程月棠却不这么想,“爹爹,既然杨越遥已然按耐不住,即使你去向老皇帝求法,也不一定能成。囡囡心中已有打算,爹爹放心吧。”

闻言,程景况当真是气得苦笑不得,“你这妮子,你可知道那宁王平日威势何等之大?杨季修如何能与之抗衡?”

程景况以为程月棠是想让杨季修掺和进来解决此事,故此直言道杨季修此时羽翼尚未丰满,一旦撞上去,只怕是必死无疑。

不料程月棠闻言了然一笑,“爹爹,我不是要让齐王来解决,我自己便能解决,您等着瞧吧。”

说着,程月棠露出一个会心笑容,而后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程景况见程月棠竟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无奈叹息一声,而后转身朝府外走去。

程月棠回到院中,想到刚才杨越遥那一副让人作呕的模样,脸上当即露出厌恶之色。

可是在程月棠心中,此时却是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