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雪躺在摇椅上,吃着云儿送来的藕粉糖糕,一脸的舒爽惬意。
南宫炎则坐在书桌旁,手里还在不停地翻阅之前抢到的那本兵器谱。
纪青雪忍不住说道:“这本书我们都翻来覆去看了好多遍了,也没有看出什么花儿来。”
她都怀疑是否真的有神威大炮设计图了,可是尤阿四偏偏却又用它做了交换条件。
“阿炎,你说尤阿四他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南宫炎合上书,眉宇深陷:“这个我倒说不好,只是我的怀疑从来都没有减少过。
“你还是觉得我们手里的这本兵器谱有可能是假的?”纪青雪问。
他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尤其是那天在客栈质问尤阿四的时候,他的反应看起来更像是心虚。
这样纪青雪就更加觉得疑惑了:“可是这本爷爷也看过,他说是真的啊。”
毕竟他们这些人当中,也只有爷爷是亲眼见过真正的兵器谱。
南宫炎对她莞尔一笑:“那你再仔细回忆一下,爷爷当日说的究竟是什么?”
纪青雪想了想,忽然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对啊,爷爷当日是说这兵器谱有一半是真的。他们为了掩人耳目,也可以弄一本半真半假的兵器谱啊!”
南宫炎点头:“没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纪青雪呼了一口气:“可是他们的口风很紧,如果不是他们自愿的话,我们是问不出下落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南宫炎对于神威大炮设计图的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关心了。
纪青雪看他的表情仿佛有些不对劲儿:“阿炎你怎么了,你不想要设计图了么?”
南宫炎视线一直看着她,过了半晌,他才说:“没有。我也很想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想,可正如你所说,如果他们不愿意说的话,就是杀了他们两个也没什么用。”
纪青雪嗯了一声,开始冥思苦想起来,该怎么让他们开口呢。
南宫炎的眼睛如同深渊,幽暗清冷,即便在纪青雪低头深思的时候,视线也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他要怎么告诉她,经过紫竹林一战,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强烈的不安。
他觉得司马镜悬跟到这里,绝不会是单单为了膈应自己。
他背后应该还在打其它的主意,可无论他想的是什么,绝对都与阿雪有关。
——南宫炎的心定不下来。
他忽然很想放弃寻找神威大炮设计图,然后立刻带着她回京都去。
再没什么比眼前这个人更加重要了。
南宫炎的长眉不自觉地皱起,司马镜悬你最好安分守己,要不然玄铁扇下一次削去的就不是你的头发,而是你的脑袋了。
……
“什么!你们没有设计图?”纪青雪扯着嗓子吼道,那气势都快将整个屋顶都掀翻了。
尤阿四一脸惭愧地低下头:“我们手中的确没有神威大炮的设计图。”
“呵呵。”纪青雪叉着腰,无语得直翻白眼儿。
“既然没有,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用它来做条件。是想骗我们为你去对付司马镜悬吗?”
尤阿四更加羞愧地点头:“是。我当时找不到别的办法,所以就只好骗你们说我知道神威大炮的设计图在哪儿,这样你们就会帮我了。”
“我靠!”
纪青雪一个没忍住爆了声粗口,居然还真他奶奶的让自己给蒙对了。
他们手里果然没有设计图,之前说的全都是骗人的。
容声趁火山还没完全爆发之前,赶紧按住她:“小师父你消消火,冷静!冷静!”
纪青雪皮笑肉不笑地说:“我现在冷静得很。”
容声撇嘴,就你现在这脾气跟个炮仗似的,再给你添把火,你都可以直接窜天上了。
云儿也赶紧过来劝:“阿姐别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相比之下,南宫炎就淡定了许多:“好,我知道了。你们随时可以离开。”
说完,南宫炎就起身走了。
纪青雪也不想待在这里,要不然得被他们两个气死。
他们这刚出门口,就碰到了前来寻人的道衍。
道衍也是一脸气愤,咬牙切齿:“他们两个兔崽子在你们这里吗?”
他们现在真是长本事了,居然敢背着他偷偷离开,就留下一张破纸条,也没交代个清楚,害他好一阵担心!
见云儿点头,道衍撸起袖子就要往里冲:“好啊这两个兔崽子,看我今天不揍死他们!”
纪青雪看热闹的不嫌事儿大:“对,就得好好教训一下他们两个。前辈,要我去给你找棍儿吗?”
落井下石说的就是纪青雪这种人了
道衍道袍一挥,怒气冲冲地说:“不必了。今天不把他们打得屁股开花,老夫我就跟他姓!”
纪青雪简直不能再同意了,赶紧让路:“您里边儿请!”
道衍进去就把门给关上了,不多时屋里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哎哟,师父您轻着点儿,我这还受着伤呢!”
道衍怒吼道:“闭嘴!疼也给我受着,死不了就行!”
屋里的声音持续了很久才停下,云儿拍了拍胸脯说:“看来这次道衍前辈是真的很生气啊!”
纪青雪哼了一声:“谁遇到他们两个不省心的玩意儿,不被气死才怪!”
纪青雪看了看始终非常淡定的某人:“你不生气吗?”
南宫炎语气平淡:“ 早就预料到的事情,现在只不过是确认了自己的猜测而已,所以也没有什么好生气的。”
纪青雪:“……”好像也这么个道理。
这时候道衍从屋里走出来,十分歉疚地说:“很抱歉,他们两个给你们添了不少的麻烦。”
南宫炎不咸不淡地说:“没什么,你随时都可以带他们走。”
“是是是,我明天就带他们离开。”道衍巴不得立刻把他们这俩崽子弄回三阳教,省得他们一天到晚的到处惹是生非。
南宫炎转身就走,纪青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阿炎你去哪里?”
南宫炎牵着她的手说:“跟我出去走走吧。”他的心仍旧被不安的情绪所纠缠着,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