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的低头,挤出了一点笑意,有些难堪。

“是江墨吧。”顾羽薇肯定道。

“……不是。”她咬着唇撒谎否认。

“哦。”顾羽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外头都说江总不近女色,也有说他不举的。我以为他会对你下手,看来他是真的不举啊。哈哈哈。”

她欢快的笑起来,眯着眼睑看冷烟若。

冷烟若跟着她笑,笑的勉强,又夹了一点米饭往嘴里喂,都说他不举,真希望昨夜的他不举。

“冷烟若,你知不知道,你很像一个人?”

“嗯?”

“像一个小女孩。江墨钱包里的一个女孩。”顾羽薇凝视着冷烟若,瞧着她的眉眼,“眉眼像,眼神却不像。你的眼神太冷。”

“我不太明白。”

女孩?哪个女孩?江墨的情人?所以,顾羽薇口中的江墨喜欢自己,也不过是因为那钱包里的女孩?

“如果不是因为我偷看了他的钱包,我本可以和他多约会几次的。”忆起了往事,她有些陷在里面,又莞尔一笑,“不过也没什么,我现在的男友比他好多了,至少不会不举。哈哈哈。”

“嗯,那挺好。”她应道。

顾羽薇拍了拍她的肩膀,“冷烟若,太像某个人也不好。”

“前辈,江先生是喜欢那个女孩?”

“这我可不知道。冷烟若,你要是有本事,就去探究一番。我也挺想知道的。”顾羽薇耸耸肩。

饭没再吃多少,她抱着剧本读着读着,脑袋昏沉,不自觉的靠在门边上睡着了。

江墨原来有情人啊。

那他该是懂得爱情的。

既然如此,江浩何须告诉她,让她来教他爱情。

她是被扬声器里巨大的声音吵醒的,李导拿着扬声器,“冷烟若,马上要到你的戏份了,你还在这里睡觉。”

“对不起。”她睁开惺忪的睡眼。

李导气急败坏,看她越不顺眼。

站在摄像机下,一场雨戏,大雨磅礴,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她在戏里演着苦肉计,在戏外演绎悲情。

终是累倒了。

倒在大雨里,被人抬进了救护车,她自朦胧里听见导演摇头不满道,“要她过来干什么,都是靠关系了,淋个雨都成这样。”

醒来。

江墨坐在她旁边,拿着手机玩游戏。

她睁眼,再闭眼。

“既然醒了,何必装睡。”江墨关了手机界面,盯着她。

她只好睁开眼,“因为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吧,别呆在这里,如果是你替我付的医药费,我会还给你。”

“……好,这钱,我会一笔一笔的记上。再算是房租费,住宿费,我给你角色的介绍费。一百万,冷烟若,我再给你打个折扣,八十万。如何?”他倾身,盯着她苍白的脸。

再转移视线,见她脖子上他留下的吻痕。

冷烟若,怎么,要跟我算清?你算的清吗?

“八十万……”她明白了他的刁难,“我付不出这么多。这笔账不公平。”

怎么算,也不到八十万。

他根本就是狮子大开口。

“挺公平的。哦,再扣除你陪睡的一晚的费用。冷烟若,你觉得昨夜,你值多少钱?”他挑眉反问。

他唇边含笑。

像是张开了嘴,露出含了剧毒的獠牙。

“你……”她气的无言,脸上晕染了一点恼怒的红,咬牙,“我不是卖的。”

“所以,是你甘愿的。”

平白的被曲解了意思。

日夜颠倒,

黑白颠倒。

愤怒叠加起来,她哑着嗓子,“是你迫我的。”

“呵,你自己也说了,不过是一副身体,你没那么在乎。既然如此,又何必来怪我迫你。”他坐到她的床边上,伸手去拨她的头发,声音似冷似暖,很奇妙的融合在一起,“你说的不在乎的。你说只当是被咬了。”

他耿耿于怀。

“够了,别说了。”

他确实不说了,嘴上不说,手上却起了动作,摸着她的脖子,又辗转抚/摸着她的嘴唇,她唇是柔软的,泛着白色的,没有血色。

他想她没什么特殊的,可是,他却总被她牵引着。

他庆幸,她不是捞女,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却也憎恨,她的心里装着萧易。

冷烟若伸手欲拂开他的手,却被他反手抓住,压着枕头边,他一低头,像是要吻她的唇。

“你再动,手背上的针管就要挣开了。”

“不关你的事,江墨,离我远一点。”她狠狠的与他对望。

“冷烟若。”

有些事情变了。

曾经是我叫你离得远一点。

现在轮到你了。

她扭动,那针管终究是挣开了,细小的血流倒回进针管。

“冷烟若!”他提高了音调,咬牙,眸子里嗜血,“别惹我生气。”

“你离我远一点,我就不会惹你生气了。”她冷冷道。

他沉默,低头,咬住她的唇,狠狠的吻她,他说,“好啊,我离你远一点。”

他说远,却执拗的亲她。

这是他口中对于“远”的定义。

“咳咳。”有人站在门口,捂着嘴,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江墨未抬头,只一个字,“滚。”

“江墨,是我。”苏玉婉的声音响起。

江墨这才从冷烟若的身上起来,理了理西装,神态些许的不自然,“妈,你该事先敲门的。”

“我这不是……是,是,我该事先敲门的。”苏玉婉道。

“你怎么来医院了?”江墨疑惑的问道,坐回病床边的椅子上。

苏玉婉往前走了两步,坐在了江墨的旁边,解释道,“刚巧来看一位故人,听小护士说起烟若病了,所以来看看。”

“您有哪位故人在这里,我怎么没听说过?”江墨问。

苏玉婉顿了顿,敷衍道,“没什么,以前的同学。”又探着头,问冷烟若,“烟若,你怎么样了?”

“阿姨,我很好。”她虚弱的笑笑,嘴唇红肿,“只是有点发烧。”

“身体该养好的。”

“嗯,谢谢阿姨来看我。”

又是寒暄了几句。

门外忽的起了动静,“她到哪里去了?她凭什么过来教训我!她才是贱人!”

声音越闹越大。

渐渐的靠近了冷烟若的病房。

苏玉婉攥着手,站起来道,“我去处理一些事情,你们不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