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吻已是辗转下移。手腕处被江墨抓的紧,整个人被江墨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

她知道会发生什么。

她缩着脚趾头,像容满弦的弓。

她想,这身体也没什么,但对象不能是江墨,他是江浩的儿子。

“江墨,我骗了你,我不是第一次,我脏的很。我怕脏了你。”她急切道,没了平时的淡然,只满心的渴望唤着江墨的清醒。

江墨疯了。

“冷烟若,”他与她面贴着面,唇挨着唇,呼吸灼热,低沉魅惑,“现在说骗了我,晚了。”

她一直在求饶。声带颤抖。

“江墨,求你了……”

“你放了我吧。”

“我脏,我是捞女。我骗了你。”

“江墨,拜托了……拜托了……”

疼痛骤然来临,像是被扯断了神经,像是折翼的鸟儿,像是被溺毙在水里……眼泪肆意横流。

江墨,你满足了,你看到我痛了,你看到我流泪了,你看到流血了,你骄傲了,又验证了什么……

你不爱我,何必呢?

她无助,偏着头,盯着漆黑的窗外,月光清冷,安静的照了进来。

江墨停下的时候,她说,“江墨,我真恨你。”

原先,我是厌恶你,现在我是恨你。

真真的恨。

江墨躺在她身边,手指拨着她黏在脸上的头发,又伸了舌头去舔她的眼泪。眼泪依旧是咸,却又是疼的,再夹杂了一点苦味。

空气里是淡淡的血腥味。

她没骗他,她确实是第一次。

他占有她的时候,他生出了一种满足感,然而,现在那种满足感一点点的消失了,她说恨他。

他清冷的说,“冷烟若,你现在躺在我的床上,应该高兴才是。”

她拂开他的手,掀开被子起身,下床的时候踉跄了一步,再咬牙站起来,一言不发,迅速的钻进浴室。

热水冲在她的身上。混着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江墨,我拿什么高兴,被你强了,我该是欢欣鼓舞?又自我埋怨着,是我活该,在你面前,我不该辩驳的,捞女便捞女,我何须在意你的眼光。

江墨坐在床边抽烟,烟雾缭绕,听着水流的声音,心里渐渐的堵起来,是我误会她了,我一开始就误会她了。

游戏该怎么进行下去。

她走出浴室,垂着眼睑,裹着浴袍走出了卧室,甚至没瞥江墨一眼。

烟的味道。她也恨。

她窝在沙发上瑟瑟发抖,入夜渐凉,抱着抱枕,蜷缩的,哆嗦的睡不着。

“冷烟若,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你不高兴?”不知何时,他光着脚,手指间夹着一根烟,居高临下的望着。

那烟雾是冷的。

那眸子也是冷的。

她只抖,似是沉在梦靥中,没听见他说话。

江墨走了两步,蹲下身,瞧着她蹙起来的眉毛。

“回到床上去睡。”

再顿两秒,将烟捻灭,弯腰伸手要抱她。

还未触及,她攸的睁开双眼,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发泄着恨意,发泄着怒意,却是,这巴掌是远远不够的。

手掌心火辣辣的疼。

“江墨,你走开。”她愤然道,“别碰我。”

“冷烟若。”江墨咬牙。

“你强了我,你觉得我该高兴?”她终于忍不住了,讽然而笑,“凭什么。”

“凭你是我的妻子。”他道。

“呵。”她笑的愈加讽刺,“是,我是你的妻子,这真是一个好理由。江墨,可笑极了。我是你的妻子,今天,你想起我是你的妻子了。”

她的手指死死的抓着抱枕,手背上细小的青筋突起,她说,“我与你本该是平等的。你没有权利不平等的对待我。你强了我,是,我拿你没办法。你是江总,你还是我名义上的丈夫。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茶几上,那支烟撩动着最后一缕青烟。

谁的恨意。

谁的无奈。

谁的愤怒。

谁的不安。

江墨捏着拳头,月光晕一个冰冷的轮廓。

“是我活该。我在你面前本就不该证明什么。”又压低的声音,冷烟若垂着脑袋,“算了,计较,也计较不来。不过一副身体,不是你,也是要给别人的。我没那么在乎。我只当被咬了一口。”

“冷烟若,不是我,你要准备给谁?你不在乎,你把我当成狗?”他恨恨的质问。

她微抬眸子,盯着那烟,终于完全灭了,“随便谁都可以。江墨,两个月也快到了。找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领离婚证吧。”

随便谁都可以。

那是句假话。

除了萧易,她没想过其他人。后来,萧易也排除出去了,便再也没人了。

他压抑着怒气,“好,具体时间,我通知你。”

他不想在这场游戏里输。

如果她没喜欢他,他也决计不喜欢她。

“冷烟若,你想要在这里冻着就冻着吧,谁在乎呢。你以为我稀罕你和我睡一张床。”他冷笑的丢下一句,转身而走。卧室的门,砰动一声关上了。

冷烟若演戏一直心不在焉,好几句台词都说错了。

李导气的当场破口大骂,“冷烟若,你怎么搞得,不会演戏就不要演,一点儿专业态度都没有。我告诉你,别仗着有后台就觉得了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连道歉。

“什么人啊,现在阿猫阿狗都能进组了是吗?”李导仍旧骂骂咧咧。

她低着头,“真的很抱歉。”

头脑渐昏。身上也疼,

她知道是昨夜冻着了,身上也是被江墨弄的……

“再来一条,冷烟若,再不过,不如去死吧。死人都比你演的好。哎,开拍,action。”说出的话,愈加的恶毒。

咬牙,坚持。

她迫着自己集中精力,迫着自己忘却一切杂事。

然后在李导的骂骂咧咧中算是勉强过了。

午休,她领着盒饭坐在角落,一边吃,一边看剧本。摇了摇头,驱散一点昏意,继续看。

顾羽薇从远处走来,坐在她旁边,“幸好戏服厚重,否则,你的痕迹就盖不住了。”笑的暧昧。

吃饭的动作减缓了,她偏头,故作听不懂,“前辈,你说什么?”

“你换戏服的时候,我恰好看见了。”顾羽薇笑的愈发肆意,手指指着冷烟若的脖子,“都咬成那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