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到的时候,皇上正刚好将奏折批好,偶见一名伺候的宫女姿色不错,便就拉到身边好生的调戏了一番,此时正在兴头上,就被公公的禀报声给打断。

“皇上,皇后娘娘在门外求见。”

皇上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心里头十分的不悦,刚想开口说不见,对方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凄厉的唤了声皇上,便跪在了他的脚跟前,哭的梨花带雨的说道:“臣妾听闻皇后忽然改了对孟家嫡女的杀令,臣妾此番性命差些就没有了,皇上难道对臣妾就没有一丝的怜悯之心吗?”

听到皇后的一番哭诉,皇上却有些不耐的开口说道:“这不是没有性命之忧吗?况且只是彻查此事,若是皇后你心里头没有鬼的话,那孟家嫡女的罪名不是一样的么?”

而皇后在听到皇上的话之后却并没有因此而欣慰,反而哭的更加犀利了起来,呜呜咽咽的委屈道:“皇上此番是不信任臣妾才会如此的么?难道如今一个小小的将臣之女都抵不上臣妾的性命了么?”

“够了!”

皇帝被皇后的哭诉弄的心中烦闷,猛地将怀中的宫女给推了出去,只闻得宫女一声惊叫,头撞到不远处的桌角,直接晕倒在了地上,鲜血缓缓从头上流出,而皇帝看着却眼睛都不眨一下,摆了摆手朝旁边的公公烦躁的说道:“将她给朕拖出去!脏死了!”

“是。”

随后公公便唤来侍卫,冷漠的将那个本以为可以得到皇帝宠幸而从此荣华富贵的宫女给拖了出去,她似乎将皇帝素来残暴的名声给忘记了。

而此时皇后也被皇上突然暴戾的性子给吓住,一时间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只低声啜泣。

皇上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皇后嗤笑了一声冷冷道:“你还真当朕是傻子唬么?那次在宫中的事情朕早就已经听说了,皇后您不顾孟家嫡女性命安危,痛下杀手的事情,此番又出了这番事情,朕愿意跟着你的意愿接下去,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德,如今还不满足么?”

这深宫中的事情,皇帝不愿意多管,但并不代表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罢了。

皇后听到皇帝的话,心中微微一沉,面上却期期艾艾的搪塞道:“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这次孟家嫡女要刺杀臣妾,可都是人证物证具在的,还求皇上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上听后却十分好笑的嗤笑了一声,讽刺的看着皇后道:“人证?物证?你跟朕说说,这其中哪一样不是皇后你一个字一个字跟朕说的。”

说到这里,皇后不说话了,只垂着头跪在那里,因为她知道现在皇帝正在气头上,她要是继续多说下去,恐怕会兜出来更多皇帝的不满,到头来说不定孟逸真的罪名没有了,自己的头顶上要背上其他的罪名了。

皇帝见皇后不说话,便叹了口气紧接着说道:“这件案子,你只要待在宫中看着便就好了,其他的事情少管。”

皇后没有办法,只能朝皇帝福了福身,说了句:“臣妾遵旨。”便起身离开了乾坤宫。

然一路死气沉沉的回到寝宫后,皇后便气的将桌子上摆着的一个名贵的花瓶给摔碎了,眯着眼睛愤恨的咬着银牙气愤道:“好一个孟逸真!还真有能耐,都入狱了居然还能将这砍头的罪给延缓了!本宫倒是小瞧你了!”

“皇后娘娘息怒,切莫为了一个小人物伤了身子就不好了。”严公公慌忙开口安抚道。

皇后听后却冷笑一声开口道:“小人物?本宫若是没有和她交过手还真当她只是一个小人物了。”说着,皇后缓缓起身,背对着严公公开口说道:“去到天牢中打声招呼,让他们替我好好招待招待孟逸真!”

“是。”

严公公接到旨意,便垂头退了下去,寝宫中只留下皇后一人身上散发着阴狠的气息。

孟逸真的信被拿到了祁美珍的手上,她拿到手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信从头彻尾的看了一遍,却发现果真只是讲了一些兵家的事情,除了最后落笔写了个孟逸真,让她看着有些不大舒服之外,其他的倒是没什么。

看到这些,祁美珍便就放心的让下人快马加鞭将信送到边塞去了,倒也是守信的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皇后。

此时边塞的战况堪称兵临城下,李孝川在那日敌军突袭的时候,因为心思不在战事上,微微一晃神,就被敌军的射手给射中了肩膀,因此挨了敌军几刀,要不是将军及时赶到将他救了回来,恐怕此时已经死在了战场上。

那一站对方也元气大伤,倒是暂且缓解了燃眉之急,只是明眼人都知道,这下一场战役的时间并不会长,而此时作为主帅的李孝川,却身受重伤卧病在床,别说是指挥战事了,此时就是说句话都有些困难,这让军中的士气微微有些低落了起来。

“报!有孝王爷的信!”

几个将军正在李孝川的帐中看望李孝川,顺带着商讨下一步的应对之策,就在此时一名小兵手持一封信冲了进来,跪在地上禀报道。

床榻上的李孝川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上到处都绑着绷带,此时仿佛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听到有自己的信,李孝川也只是看着帐顶一句话也不说,据说自从战败之后,李孝川一个人的时候便总是如此。

底下的几个将军见此,忍不住唉声叹气,一名将军将那小兵手中的信给拿了过来,看着信封上写着大大的孝王爷收四个字,拿到李孝川的跟前说道:“王爷,有您的信,您要不要起来看一看?”

李孝川仍旧看着帐顶,却缓缓开口淡淡的说道:“念出来吧。”

那名将军虽然觉得多有不妥,但是看着李孝川的模样,也只能叹了口气将信封拆开,大略的看到里面的内容之后眼眸一亮颇为激动的说道:“王爷,这里面居然写的是兵法,还是针对这次的边塞之战!咦?这名字。。”将军看着底下的署名微微皱眉缓缓念出了那几个有几分熟悉的字眼来。

“孟逸真?”

听到那熟悉的名字,李孝川的眸光微微一闪,当即便动了动身体想要起身,却因为触碰到了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生生的将他疼的眉头紧皱,其他将军看着李孝川要起身,慌忙上去搀扶,而李孝川起来后的第一件事,便就是伸出手索要那将军手中的信函。

当看到那熟悉的字眼的时候,李孝川有些激动,当看完心中的策略的时候,在看那特意写下的署名,李孝川不禁勾了勾唇角,手指在名字的那侧轻轻抚摸了番,而就在此时他却发现这封信的内容有些诡异。

仔细的观察之后却发现对方刻意的加重了一些字的笔画,从头顺下来,发现居然是一行字。

勿想勿念,待回京后面谈。

一行字将李孝川这些天一直缠绕在心中的拒绝给打碎,连带着拿着信的手都有些颤抖,将其他的将军看的心里头有些惶恐,生恐李孝川又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对方却在这之后,将信拿到众人的跟前,多天来第一次认真的和底下的将军说道:“这上面的兵法用来我们接下来的应对之策,你们仔细的看着,如若觉得没有问题,接下来就拜托几位将军了。”

几人听后点了点头凑上前仔细的将那信上的兵法给看了个通透,而后所有人的面上都出现了一丝赞赏之意,当看到那落笔处的名讳的时候,忍不住夸赞道:“这名字是孟家嫡女的名字吧?没有想到连我们都想不到的策略,一个女流之辈居然能看得透,不生为男子实在是可惜了啊!”

听到将军们的赞赏,李孝川勾了勾唇,垂眸温柔的看着那宣纸,心中的感想不言则喻。

没过多久,敌军果然坐不住了,光明正大的朝着澜国的大营进军,而却不知道此事的澜国大营和那日的大营根本大相径庭,李孝川坐在营帐中,听着底下侍卫的禀报,冷冷的勾起了唇角,轻启薄唇淡淡道:“按计划行事。”

敌军几乎可以算是顺利的来到了澜国的大营门口,而此时的大营门口只燃着两处火苗,一丝丝人气都没有,这让敌军的左右手微微有些不好的预感,便向着头领说道:“将军,这澜国的大营实在诡异,将军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妙。”

那将军听后却不屑的嗤笑一声,傲慢道:“连他们的头儿都被伤的卧床不起了,老子还怕他一个没有头的雄蛇么?!给我杀!”

敌军将军话落,便听得身后侍卫一阵威鸣,而后不假思索的带头冲进澜国大营内。

“驾!”

而就在此时,营帐外出现一支澜国残兵的影子,此时似乎是看到了敌军的身影,吓得驾马逃亡,敌军将军见此便毫不犹豫的吩咐身后人一同追去,就这样一支几万人的队伍跟着一支只有几百人的残兵一直追到一处山峡间,对方却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地方的将军笑了起来。

“传闻说纳兰将军英勇善战,却不想却只是莽夫一个!”说话之人便就是那纳兰将军一路追着的澜国将军了。

纳兰将军听后怒气攻心,拿起一方大刀就要冲上去,谁知道此事峡谷上方已经布满了弓箭手,他人还未出去,便就被漫天的剑雨阻挡了去路,一时间峡谷内哀嚎一片,此战,敌军全军覆没。

事实上那空无一人的大营只是一个外表罢了,在军营中还有着主心骨李孝川,纵使所有人都说让他也避一避,以免发生意外,但是都被他给拒绝了,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在大营中,听着敌军万马奔腾而来,又慌忙而去,从头至尾眼睛也未眨一下。

其胆魄让旁人看了不由得心生敬畏,果然不亏是传说中的战神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