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孟逸真这样,祁美珍越发的感兴趣起来,紧接着说道:“你那情书呀被本小姐从你的丫鬟手中给截了过来,你想要和孝王爷在一起,本小姐偏偏不让你如意,直接差人模仿你的笔迹,送了一首回绝诗给了孝王爷。”

祁美珍的话如同给了孟逸真当头一棒,想着红灯当日所说,皱着眉头摇头道:“不可能,红灯说过将信亲自送到孝王府了。”

祁美珍听后掩唇一笑,心情十分愉悦的说道:“不错,本小姐便就是在孝王府门口拦下来的,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这首诗倒是极好,只可惜送错了人,凭你还想高攀孝王爷,真是痴人说梦。”

当祁美珍将那首诗念出来的时候,孟逸真的脸色彻底的白了,仔细的回想着李孝川战败的时间,在心里偷偷的祈祷着,希望突然的战败和被祁美珍掉包的回绝信没有关系。

“怎么?不信么?我可是听说,那送信的侍卫亲自将信送到了孝王爷的手中了,你就不要抱着那可怜的幻想了。”祁美珍看着孟逸真的模样,以为她还不相信,便就继续添油加醋的说道。

而孟逸真听后却笑了出来,起身和祁美珍面对面站着,尽管脸色难看却依旧挡不住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盛气凌人。

“祁小姐真是说笑了,此番孝王爷身受重伤,能回来的几率微乎其微,我倒是无所谓反正也只是在等死而已,而祁小姐你的明月之心,恐怕就要难过了。”孟逸真的话字字逼着祁美珍那隐藏起来的内心,将祁美珍说的脸色难看。

“你胡说八道什么!孝王爷可是战神王爷怎么可能会出事!”祁美珍大声的辩解道。

孟逸真笑容更甚,如同看着可怜的蝼蚁一般看着祁美珍,扭过身去接着说道:“战神王爷又如何?此番不依然生死垂危?据说边塞地势险要,不重伤打起来都十分的困难,如今连头领都身受重伤了,祁小姐觉得这一仗胜算大不大?”

孟逸真的话让祁美珍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她虽然不懂这些兵家常事,但是确实能够听懂孟逸真的意思。

孟逸真见祁美珍没有说话,知道自己的激将法起了作用,便重新回过头来看着祁美珍说道:“巧的是我曾经无意间看到过一本兵书便就是对这等劣势战局所采取战术,祁小姐若是想让孝王爷平安无事,不妨便信了妹妹一回,替妹妹修书一封送给孝王爷。”

听到孟逸真的话,祁美珍下意识的便就是不信任,质疑的看着孟逸真皱眉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就凭着我也是对孝王爷一片真心。”

话出,将祁美珍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甘愿的冷哼了一声,虽然不愿意买孟逸真的账,可是想到刚才孟逸真说的话,便就心里头有些担忧,而自己却身为女儿家根本就帮不到李孝川的忙,想着,祁美珍便就只好不情愿的说了句:“那便就信你一回,如果王爷没能够平安归来,我便让你死了都生不如死。”

孟逸真听后面上出现了一丝笑意说道:“如此便就请姐姐给妹妹准备宣纸一张,还有这件事情最好不要让皇后娘娘知晓。”

祁美珍听后皱了皱眉质疑道:“为什么不能让姑姑知道?”

“姐姐若是觉得皇后娘娘知道,那回头若是出了什么岔子的话,就算姐姐将妹妹给鞭尸,妹妹也无能为力。”孟逸真话中有话,尽管祁美珍听不大懂,却也知道了些什么,应了孟逸真的话,出去之后便偷偷派人送来了文房四宝。

孟逸真提笔皱了皱眉,随后才将自己从兵书上看到的对于那种战事的应对之法给写了上去,并刻意的加重了一些字的笔迹,落款处也写了自己的名字,等到晾干墨水后,将宣纸仔细的折好递给了祁美珍派来的人,那人接了信便就仔细的放在衣袖中走了。

那人走后,孟逸真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希望李孝川能够看到她的良苦用心。

“儿臣恳请父皇仔细盘查此事!”

乾坤殿中,李祺川跪在皇帝的下面,垂着头一直不肯起身,这让皇上十分的头疼,不由得烦闷的皱起了眉头,烦躁的说道:“这件事情已经确定了,你就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孟家嫡女居心叵测的想要害皇后,这是你母后亲自说的,还有假么?”

难便就难在这一处,李祺川纵使知道这件事情和自己的母后脱不了多大干系,却毫无办法,出事的当天他便就去找皇后了,可是却被拒之门外,几次去都是如此,而后他实在是没有办法,便就只好来求皇上,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孟逸真就这样被自己的母后给害死了。

“想来真儿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或是背后有人唆使,儿臣从小同她一起长大最是知晓真儿的生性,她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请父皇三思啊!”说着,李祺川便朝着皇帝磕了一个头。

皇上被太子执拗的个性磨得性子有些急躁,猛拍了一把龙椅怒道:“如今你还未登上朕的位置,便就开始指责起朕的做法了!莫不是想着早些将朕给踢下这宝座么?!”

“儿臣不敢!”太子慌忙回道。

“儿臣觉得太子殿下说的十分的有道理。”

在此时,八皇子李玉川从门口走了进来,站在李祺川的身侧朝着皇帝行了一礼。

看到李玉川这样说,皇上明显的有些不耐了,皱着眉头冷冷说道:“太子不懂事,怎么连带着你也跟着不懂事了?”

李玉川听到皇上说的话,却微微一笑,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父皇误会儿臣的意思了,儿臣是觉得孟家好歹也是皇上您的左膀右臂,其忠心之意都看在眼中,而此番父皇这般草莽的定了孟家嫡女的罪名,只凭着皇后娘娘的一句话,恐怕说出去,很难服众,不仅如此,恐怕孟家自此以后和父皇您之间,也会有隔阂。”

李玉川的一番话,算是将皇帝心中的燥火给降下去了一大半,但仍旧有些不悦的皱着眉看着李玉川说道:“那你告诉朕,朕应该怎么做才能将这两头都给顾着了。”

世人都知道皇帝底下第八子是个养子,但是却不知晓皇帝素来最宠爱八皇子的缘由在哪里,便就是如同现在这般,能够在最紧要的时刻成为皇上真正的左膀右臂,不同于其他的皇子只知道惹事和让他疑心,八皇子能够让皇上真真的放下心来。

听到皇上的话,李玉川随即笑了笑说道:“刚才太子殿下都说了,如若这孟家嫡女是受人指使什么的,那这误会就大发了,与其如此,父皇不如便就将刑期缓缓,好生的将这件案子查个通透,若是最后还是这般,那至少孟家那边便就是觉得亏欠于父皇您,更会对父皇忠心耿耿了。”

一番话仿佛惊醒梦中人一般,皇上这才如梦初醒一般,所有的暴怒都消失无踪,点了点头笑了一声夸赞道:“还是玉儿想得多,朕差些就犯了大错了,玉儿此番可想要什么赏赐么?”

李玉川忙摇了摇头说道:“为父皇排忧解难是儿臣的职责,不需要什么赏赐。”

皇帝看着李孝川满意的点了点头,对这个皇子越发的满意起来。

李祺川用余光看了一眼李孝川,心里头情绪隐晦不明。

等到出了乾坤殿以后,李玉川跟在李祺川的身后,一前一后的走着,一句话也不说,心思不明。

“太子殿下若是真心的觉得为真儿好,就不要再妄想得到真儿,你这样只会害了她。”李玉川冷着脸开口说道,站定在了他的身后。

前头的李祺川听到李孝川的话面色瞬间变的难看了起来,愤恨的转过身指着李玉川的鼻子说道:“你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养子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本太子得不到的你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就能够得到了吗?”

在外人眼中看来,太子李祺川和李玉川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但是只有他两个人知道,当事关利己的时候,便就能让两个人瞬间倒戈相见。

李玉川听到李祺川的话嗤笑一声,慢慢的逼近李祺川,两个人之间逐渐只有咫尺之间的距离,李玉川凌厉的看着李祺川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你以为凭着皇后娘娘的手段,你还有机会吗?被跟我说这件事情和你母后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话出,李祺川的脸色比原先还要难看了起来。

李玉川说的话,就如同一把匕首,将他不愿意承认的事实挑开,赤裸裸的抛在眼前,让他不得不直面事实。

看到李祺川的模样,李玉川冷冷的勾了勾唇,讽刺的看着李祺川紧接着说道:“既然已经娶了真儿的妹妹,就不要妄想着还想得到真儿,纵使你是太子,鱼和熊掌也不可能兼得!”说完,李玉川便直直的擦着李祺川的肩膀而去。

留下李祺川一个人在原地握紧双拳,面容阴暗。

因为皇帝突然下旨彻查此事,孟逸真被斩头的时间又往后推了推,现在只是暂时被收监,皇后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当即便在寝宫中发了怒,将宫中的东西扔了一地,而后又唤来严公公,摆驾钱坤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