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一点点生的希望,所以,那妇人积极得配合着他的,也全部按着他的要求做着,然而,当那碗深褐色的汤药灌进了他儿的嘴里之后,她却后悔了,是的,深深得后悔了。因为,他儿在喝下之后,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是口吐着白沫,彻底晕迷了过去,而今,这脸色也是越发的苍白,也越发的无力起来。
她好恨!真的好恨,早知道如此,她不若不让自己的儿子喝下那碗汤药,反正,早晚是个死字,又有何区别呢?
“大娘,再让我看看吧。”苏沫上前,眼里带着渴求,可是那妇人却是并不领情,再次将其拒绝了个彻底。
“滚开,我不会再让你碰我儿子半根毫毛!”那妇人死死得抱着怀里的儿子,再次瞪向苏沫,“我告诉你……”
只是下一秒,那妇人便直接趴在她儿子的身上,也晕了过去,苏沫吃惊得看向司徒凌,而他则是一脸的灿烂,对着她道:“这样,不就解决了吗?”
苏沫看着他收回了自己砍向妇人脖子的右手,顿时无言以对,心想,也罢,便先看看那人的情况吧,便只是扔了个无奈的神色给那司徒凌,而后走向那15岁的少年,轻身蹲了下来,重新为其把了脉。
司徒凌被她一瞪,竟然没觉得恼怒,反而觉得心情舒畅,就好像,唔,看到了他最爱吃的水晶蹄髈一样,整个人都愉悦非常,于是,他便一脸傻笑得看着苏沫,觉得其认真把脉时的侧脸当真是好看。
“苏公子,如何?”重新诊完了其他几人的张御医等人也来到了苏沫的身旁,看了眼表情大变,全然没了此前的冷峻的司徒凌,心里暗道,怎么这司徒将军竟也会有这样的表情,莫非,也病了?
当然,他不会真的询问这司徒凌是否得病一事,但,好奇之心还是会有。
“张大人,此人脉相甚是奇怪,虽说是晕迷,可是,却不似生病之人。”苏沫边说边再次诊了诊这脉相,心里的疑惑也是更甚,只是她当真也无法理解这一情况。
明明眼前这十五岁的少年,已然是副出气多入气少的模样,为何却有了这般不一样的情况,而这样的脉象究竟是好,还是坏呢?
张御医闻言,马上快步向前,直接抓起苏沫放下了少年的右腕,也是细细把了起来,不多时,他也是满脸的惊奇,“果然,奇怪,明明脉象显示其是健康的正常人。”
“是的,张大人,您也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苏沫不曾为人诊过脉,经验极少,因此,她现在便是一脸的请教模样,看着张御医,而其他几人也纷纷上前为这少年诊了脉相,而结果,还是一样。
“是的,这脉相当相与这少年的模样,产生了极大的偏差。”李御医放了少年的手之后,也一脸感叹得道,“我倒是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我等也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另外二名大夫诊完脉之后,也摇了摇头,表示不曾遇到过。
其实,想来也是,这样的情况,本就是可遇不可求的。
“老夫也没有遇到过。”这情况,当真是奇怪,可是如何医,便成了眼前首要的课题了。张御医皱着眉头,也是一脸了困惑。
“我看,这不过是被恶灵进身的正常的现象,只要本道为其施法驱魔,便可安然无恙。”突然,那跟着张御医一道前来的中年道士便甩了甩手中的拂尘,缓步走了过来,其深蓝色的衣袍飞扬,白眉黑发与那二鬓的白发形成对比,而这副模样的他,看着倒还真有几分仙风道骨之味。
恶灵?苏沫眉头一挑,心里暗道,明明这里并无一丝邪气,哪有一丝恶灵附身的现象,眼前的道士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呢?
“国师,若已然寻到方法,便快些为这孩子驱魔吧。”张御医听那道士一说,马上便一脸激动得对着那道士道,“我就说为何会有这般奇怪的现象,原来,是被恶灵进身了。”
而其他几人也均摆出一副了解了的神态,也纷纷要求这道士马上驱魔,以解这百姓之危。
唯有苏沫,心里的疑惑更甚,何来魔,何来恶灵?明明,眼前的青年一切均是正常的,也无一丝黑气,这道士究竟想做甚!
只见这苏沫不动声色得看着这道士,眼波轻转,也不言语,只是看着其先是从自己背在身侧的背包之中拿出一块黑色的炭石,而后上前,在围着这青年画了一个圆形,然后,这道士便挥着手中的拂尘,边嘴里念念有词,边将拂尘在他身上轻轻扫过。
这样的情景,在苏沫看来,只是一场闹剧,非但没有凝重与压抑,反而是出奇的好笑,这,根本便是唱大戏的。这便是苏沫给他的评价。
然而,就在苏沫想要大笑连连的时候,她竟然看到,在道士的动作之下,那青年的灵魂竟然开始慢慢脱离了自己的身体,那双眼紧闭,晕晕沉沉得可怜模样,与其身体倒是一模一样。
难道,这是炼魂!
苏沫心神一凌,若是炼魂,那么,她便是第一个不会饶他!
于是,只见其暗暗抬起双手,在自己的胸前结印,而后趁那道士一个不留意,便将手中所结之印弹向那十五岁的少年,而后在将他的魂魄与自己的身体一层层的绑定,无一丝缝隙,而那道士当下便发现了情况已经不对,马上停下了作法,看向苏沫。
“是你破坏的?”道士直接上前,开口质问着苏沫,眼里带着愤怒,以及一丝疑惑。
“你说呢?”苏沫耸耸肩,似乎并不在意,也似乎根本不惧怕眼前之人,那闲适的模样,倒真让旁人一阵的惊艳,当然,目前,惊艳的效果只体现在了司徒凌的身上。
“肯定便是你!”道士怒目相向,而后一甩手中的拂尘,对着苏沫念起口诀,只是,这样水平的修士,当真是压根不在苏沫的眼里。
“国师,怎么回事?”看着道士突然得熚走,张御医一脸的疑惑,这苏公子也是个天才型的人物,而且,从这国师出现到现在也没有与苏沫有过正面的冲突,所以他想象不出为何这国师会突然要为难苏沫。
于是,当下便开口询问,并为苏沫说起了好话,“这苏公子此前也没与您见过面,您是否是搞错了呢?”
“我搞错?!”这真的是对他的污辱,他搞错任何事,都不会搞错这件事的。道士恶狠狠的视线一直死死得盯着苏沫,眼里竟是慢慢染上了红丝。
不行,他必须占领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体,不然,便是晚了!
“自然,难不成是我?”苏沫调笑一声,而后双肩一动,而她这般的坦荡模样,倒也真让旁边的人觉得其心无一丝过失的,均出言询问这道士,是否是搞错了?
“贫道不于您计较,还是先将眼前的青年医好,再说。”说罢,便是重新挥着手中的拂尘,边走边念念有词,眼里更带上了几分庄严。
只是,苏沫却只想问其一句,您这般演戏,累吗?
“道长,可否听在下一言。”然,苏沫却打断了其如行云流水般,似乎做了不下数以万计的动作,在道士的怒目之下,盈盈一笑,道,“这,已所不欲,勿施于人,道长可否听过?”
闻言,这道士顿时双目微瞪,看向苏沫,心道,难道此人当真是个修行之人吗?
其实,在刚见到这苏沫时,他便隐隐察觉了眼前这位少年,周身似乎也带着那浓厚的灵气,只是,他压根没有往他也是修行者的想法上去,他只是以为,眼前这人是天生的聚灵之体,等这边的事儿一了,便将其带走,当自己专门的炉鼎。
“这位公子,可否为贫道详细讲解一番呢?”这道士冲着苏沫微微一笑,只是这笑令让人觉得毛骨悚然,通体发寒。
“道长,在下以为,还是先医好眼前这位少年,再言其他较好,您觉得呢?”苏沫看着道士阴恻恻的笑容,也并不在乎,只是微微一笑,“等这村子的村民们全部健康脱困,便是与道长站上三天三夜,又有何妨呢?
苏沫此言一出,那道士便真的由心底生出警惕之心,当下便右手轻转,收回了其加诸在此时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的青年身上的小小禁制,而后,才表现的一身坦荡得看了眼苏沫,转身潇洒离去。
在场的其他人,则是用带着疑惑与不解,甚至是莫名的眼神看着苏沫,心想,他为何要对国师说那样的话,若是这人身上的恶灵当真可除,也是美事一桩啊?
只有司徒凌是在场唯一一个坚定的站在苏沫的身后,支持着他的人,因为,他觉得眼前神采飞扬,气势颇足的苏沫,当真是美到了一定的境界,令其只觉得她完美,丝毫不觉得她有任何一丝不妥的。
“这,这国师都走了,我们要拿眼前的少年,怎么办啊?”突然,一名大夫惊叫起来,而后其他人也是一脸的凝重,用略带着责备的眼神看向苏沫。
而苏沫看到他们的眼神之人,只是耸了耸肩,表示,做些暗搓搓的事,当真是累,别人不理不说,还要处处针对,唉……